第二十九章:證明

阿晉幫著洛千卿把死者抬了起來,洛千卿看了兩眼,又讓他放了下去,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死者身上的傷痕多半是自己造成的,大部分的傷疤幾乎都是自己能夠夠到的位置,並且從傷痕的大小和深淺以及切入的角度來看,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出自於死者自殘的行為。”

聽到洛千卿這麼說,之前一直圍觀的二皇子終於有點忍不住了,開口詢問了一句,“你怎麼能這麼確定的?這傷痕還能有不同不成?”

在二皇子眼裏看來,所有的傷痕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不論是自己造成的還是別人造成的,應該能夠分辨出來的隻有是棍傷還是刀傷這樣的差別,可洛千卿竟然信誓旦旦的確定這些傷痕竟然全部都是死者自己造成的,這就不由得二皇子不好奇了。

洛千卿麵具下的臉上露出了微微不耐煩的表情,她不太喜歡別人在自己做事的時候懷疑她的專業性,尤其是自己不感興趣的人。

不過還好她的臉上有一個麵具在擋著,不然叫二皇子看見了,可能就連四皇子都護不住洛千卿了。

既然二皇子提問了,其他人也都表示出了好奇。

他們之前其實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來著,不過一時之間被洛千卿強大冰冷的氣場給震懾住了,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洛千卿的動作,卻似乎不敢打破這個氣場似得。

現在二皇子問出了口,頓時就有許多人附和。

“是啊,二皇子殿下問得極是!你說這人身上的傷痕全部都是自己弄的,你有什麼證據可以確認麼?說實話,要我們來看,他身上這些傷痕可真不像是自己弄得啊!”

“就是就是!誰會這麼無聊把自己的身上割得這麼淒慘可怕的啊!哪有人能夠對自己下得去這種狠手?”

洛千卿麵具下的嘴唇緊緊地抿起,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變得更冰冷了。

“一般人自然是不會這麼做,可是他不一樣。”

二皇子好奇的追問,“這人有哪裏不一樣了?”

“他生前必定是吸食了某種特殊的藥物或者植物製成的粉末,那種東西能夠損害人的神經係統,造成極其強烈的幻覺,能夠刺激大腦皮質,麻痹感覺神經末梢和運動神經末梢,並且能夠產生強烈的上癮症狀。”

洛千卿的語速極快,二皇子怔怔的看著她,很不想承認自己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因為藥劑麻痹了神經,又會促使人體產生亢奮的情緒,所以死者在生前很有可能就是在服食了那種藥劑之後,就直接在幻覺的影響之下產生了自殘的動作,並且產生了興奮感。”

洛千卿說到這的時候,指著死者身體上的斑瘡開口,“這些東西也是因為服食那種藥劑而產生的後果。”

眾人看著那人身體上慘不忍睹的斑瘡,頓時愈發反胃了起來。

雖然聽不太懂洛千卿具體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他們算是明白了,洛千卿口中的那個藥劑不是什麼好東西。

洛千卿蹲下身去,用手中的小刀從之前胸腔上的傷口接著往下拉大,切開了整個胸腹部,取出了死者的腎髒。

“你們看,死者的腎髒明顯是有問題的,這種藥劑明顯影響到了他的腎髒健康,而且……”

說到這,洛千卿又繼續往下,指著死者身下的那處開口,“因為藥劑影響腎髒,而且有迷幻作用,所以在服食之後人體很容易產生某種亢奮的症狀,而且很容易讓人道德降低,做出各種醜陋不堪的事情來。”

聽到洛千卿說的話,原本還剩下來的幾個女子頓時直接頭都不回離開了此處,而堅持還留下來的李老夫人和洛鶯音對視了一眼,李老夫人看見洛鶯音臉色慘白,緊緊地拉住洛鶯音的手,拖著她離開了這裏。

洛千卿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這一幕,不過沒有吭聲,而是繼續往下說。

“死者生前應該經常濫交,並且已經染上了梅毒之症,他身上的斑瘡不僅僅是因為藥劑問題,他的梅毒也會造成這樣的症狀。”

阿晉聽著洛千卿冷靜的分析,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他掙紮的看了一眼自家大人,發現四皇子依然沒有什麼反應,才死心的重新將視線移回到洛千卿的身上,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場的男人們倒是不知道洛千卿女子的身份,隻以為這是一個男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聽到洛千卿這麼直白的解釋,他們也是麵色有些難看。

二皇子臉上的嫌惡簡直都等同於直接寫在臉上了似得,他擺了擺手,“你還沒有解釋你是怎麼看出來那些傷痕是他自己弄得呢,就算他因為幻覺喜歡自殘,可這也僅僅隻是你的猜測啊。”

洛千卿搖了搖頭,“這不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你們來看他身上的傷痕。”

她指著死者身上的某一道傷痕,好些內心十分好奇的人都湊了過來,仔細的看著洛千卿指的那道傷痕。

“別的傷痕表現還不是很明顯,但你們看這一道傷痕的角度,這道傷痕的角度是隻能用自己的手才能割出來的角度。”

大家湊近了好奇得觀察了半天,雖然發現了角度的不同,可也依然沒有領悟到為什麼就這個角度是特殊的。

洛千卿無語的看了他們一眼,轉頭支使起了那些人身後的奴才。

“你們派個人去長公主府上的廚房裏拿來一塊豬肉,趕緊過來,不要耽擱時間。”

二皇子此時已經興致上來了,讓自己的奴才趕緊去跑一趟。等到那奴才把豬肉取回來了之後,才又湊到了洛千卿的身邊,“你說說,這個角度究竟有什麼不對勁的。”

洛千卿換了一把刀,一把劃過豬肉。

“你們現在仔細看這道被劃開的傷口的角度。”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豬肉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右手劃了一道再放了下來,“你們現在再來看這道傷口的角度,是不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