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Ȯ�可偏偏在事情進行到一半時,將軍李鈍不知道忽然發什麼瘋,忽然從幾個民間小子打架鬥毆中,說為了保證皇城百姓的安危,加大了民間的搜查力度。
這樣一來,大肆將城外兵力調遣到城內,定會引起人的注意。
事情就這麼無奈耽誤了下來,現在已經延誤了小半月時間,也不知道這樣的搜查要到什麼時候。
一想到自己計劃就已經夠忙亂讓自己頭疼,回到王府後再一看赫連威,也是一心站在楚夜尋那一邊,楚夢嵐越發心煩。
於是最近不見赫連威,忙的確是一方麵,刻意躲避赫連威,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今天他肯親自來後院探望,也是聽穆光說,赫連威自從與綠柳斷了聯係之後,一直都是茶飯不思的狀態,偶爾進食的時候也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這才擔心,特意自己跑來看一下,發現穆光所言果真不假。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縱然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赫連威眼底的清澈依舊不變,但令楚夢嵐頭疼的是,她的倔強似乎也跟著與日俱長。
“最近這段時間,可能一直委屈著你。”
楚夢嵐聲音有些低沉,因為知道赫連威跳脫的性子,將她關在這個院子裏,剝奪她自由簡直和殺了她一樣難受,但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於是自己也跟著心疼愧疚。
至於李鈍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回兵力,否則自己這事一日不成,赫連威恐怕就要多留一日。
最近這麼短短半月的時間,她依舊開始清減了下來,日子再久一些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如果需要什麼的話,就和下人們說,出了不能讓你走出這個院子外,其他我能滿足你的,就會滿足你。”
像是為了彌補眼下所作所為一般,楚夢嵐向赫連威盡量的補償,而後者卻是一副興趣不大的模樣,隻瞪著一雙晶亮幹淨的眼睛,靜靜的望著他。
似乎在等他主動說出什麼消息一樣。
楚夢嵐別開頭去:“綠柳沒事,你不用這樣看我,等她好一些了,我自然會讓她回來照顧你。”說著,像是不能再承受赫連威這注視一般,起身打算離去。
不料剛有所動作時,赫連威忽然起身,伸手拽住了楚夢嵐的衣袖:“為什麼?”
聲音裏不見得有多麼憤怒不理解,反而帶著兩分期盼,期盼他能給自己一更好的答案,似乎這樣她就能原諒他一般。
楚夢嵐垂頭,視線順著被拽住的衣袖,緩緩看向小臉堅定的赫連威。
“沒有為什麼,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而皇位的權力是人們一直都期盼的最高處,人人都想得到它,就是這麼簡單。”
“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如果你想要皇位的話,一開始在我沒有聯姻嫁過來之前,或者在皇上剛登基,各方勢力最薄弱的時候,你就應該動手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楚夢嵐深吸一口氣,望著赫連威,心道這裏麵自然有你一大部分的原因。
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也沒有什麼追求,縱然皇位被奪,但那個人是自己的兄長,如此能忍也就罷了,但是你不同。
皇位和天下我都已經拱手相讓,但如此楚夜尋還不知足,竟然連一個女子都要搶走,那接下來,是不是要剝奪我純王之位,而驅逐去蠻荒了?也是因為楚夜尋咄咄逼人太深,我楚夢嵐才走到今天。
一時間,楚夢嵐眼底閃過信息太多,多數都是赫連威讀不懂的故事。
正在赫連威愣神的時候,楚夢嵐正好借機將衣袖抽回,而後伸手緩緩拂過赫連威臉頰:“不論如何你要記住,我楚夢嵐不會害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著想。”
赫連威皺眉,不明白楚夢嵐這麼沒頭沒腦一句話究竟從何說起。不過臉頰上緩緩滑過的指尖溫度卻有些泛涼,並且有輕微的薄繭。
這段時間,他自己也付出不少,不過這件事不是不關乎天下百姓性命,她絕不會如此阻攔他,隻可惜……
赫連威還是收起心疼。
楚夢嵐最後深深看她一眼,告訴赫連威以後自己有時間回來再看她。不過沒有說具體時間,恐怕至少也要是半個月之後。
他不說,赫連威也沒有多問,眼見著楚夢嵐起身離去。修長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中,直到消失不見。
赫連威閉眼,覺得眼角中有什麼酸澀的液體似乎要流出來,到最後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忽然將頭抬了起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開始像現在這樣,自己隻能看見他的背影,看他向更高更遠的目標而去,自己無力阻止。
那個皇位,就真的這麼重要嗎?赫連威上前,親自將房門關上,讓偌大的大殿隻剩下自己一人。
滿屋子空空蕩蕩,她甚至懷疑隻要自己叫喊一聲,這屋子能夠餘音繞梁三日。
夜色一點點沉下來。
金碧輝煌的皇宮,後宮長壽殿殿內,本該早早休息下的太後,今天意外沒有歇下,而是在逗弄剛從西域那邊進貢來的鴛鴦眼波斯貓。
波斯貓周身雪白,縮在太後身上如同一團白雪,懶洋洋的姿態握在太後膝蓋上,時不時伸展一下爪子,而後繼續埋頭大睡。
“這小家夥倒是會享受。”太後伸手點了點波斯貓的小耳朵,後者靈活躲避了過去。
太後見狀,不由一陣低笑。底下的掌事宮女看見了,不由跟著一陣輕笑:“它倒是討人喜歡,不過……”疑惑看向太後:“您之前不是比較害怕這些東西的嗎?現在怎麼反倒喜歡起來了。”
“人老了,或許一些喜好便就變了吧。”太後溫和一笑,並沒有直言說自己並不是喜歡,而是不再像從前一樣,輕易將恐懼展現出來而已。
直到現在為止,她看見這毛茸茸的東西,乍然一看還是會嚇一跳,但從前經曆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到今天她總算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別輕易向任何人展現出自己的弱點。
否則就會被別人當成把柄抓住,借助這一點來威脅恐嚇嚇唬你,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為了能然自己在皇宮裏繼續活下去,她早已學會了偽裝,並且克服一切,到現在雖然是太後的位置,高枕無憂的模樣,但這個習慣已經深深刻印在了骨子裏。
“聽說純王妃似乎也有點怕貓?”
太後一瞄摸著波斯貓柔軟的皮毛,一邊抬頭望向自己身邊的掌事姑姑,後者聞言眸子一轉:“聽說是呢,不過是不是害怕倒不知道,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個純王妃,曾經被王府裏的小妾戲弄過,被貓嚇了一跳,險些掉進湖裏。”
“嗯,那看起來表現還不錯,以後她要是來宮裏的話,你就幫哀家記著點,問她喜不喜歡貓,如果喜歡就送給她好了。”
掌事姑姑聞言屆時一笑,說太後最近倒是與純王妃走得近,甚至連淑妃和公主都不及呢。
太後臉色微沉,那掌事姑姑當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屆時假裝打了自己兩嘴巴,而後賠笑道歉。
太後這才哼了一聲,又恢複成了以往威嚴不拘言笑的模樣:“在這宮裏頭或者,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可要分的清,小心仔細著自己的腦袋。”
那姑姑聞言嚇得險些跪下去,還以為太後是要懲戒自己,正要落淚時,太後卻命人竟她攙扶了起來。
那姑姑又連忙感恩戴德謝罪,同時自己心裏也有些犯糊塗,若說平時的時候,自己跟太後身邊時間久了,玩笑兩句都是不過分的,太後也不會追究,況且這赫連威是太後麵前的紅人,自己說她好聽的,太後該高興才是。
就從來沒有見太後如此突然翻臉的時候,難道是自己猜測錯了?那個純王妃其實,根本就不討太後喜歡?還是說,自己將太後比做淑妃比喻錯了?
那姑姑腦袋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太後讓她在地麵跪了一會,終究顧念她長年的伺候之情,讓她起身。
後者叩首起身後,這次心裏有了底,不再亂說話。
結果她站起來沒多久,又聽太後像是自言自語道:“要說著純王妃已經回王府有一段時間了,她臨走的時候,還說會回來經常看哀家呢,結果這一回去,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旁邊那姑姑經曆了剛才的事情之後,因為捉摸不定太後這句話,究竟是在想念純王妃,還是在諷刺純王妃虛情假意,當下不好搭話,隻能幹巴巴在旁邊站著。
恰好太後側首看過來,那姑姑見狀,知道太後這是要自己搭話,幫著分析分析,便硬著頭皮道:“純王妃那個人,看著倒也是真心喜歡太後您的,而且看她最近在宮裏的時候,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她既然說要看太後,就應該會來看吧。”
太後聞言揚了眉梢:“那你說說,她為什麼現在還不來?”
那姑姑一縮肩膀,猜測道:“或許是因為有事耽誤了也說不定。”
太後正要笑一聲,問她純王妃能有什麼事,卻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麵色倏然一冷。
赫連威那個丫頭,自從與自己相互坦誠交代了身份後,倒不像是一個能顯著大半個月,一點消息都不往宮裏穿的人。
尤其她走的那天,似乎形色匆匆有不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