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長孫皇後早已經和皇帝安歇了,但是長孫皇後卻睡的一點都不踏實。
再次醒來的長孫皇後輕聲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珠簾外的侍女輕聲道:“啟稟娘娘,現在是寅時了。”
“已經寅時了啊,東宮什麼情形?”長孫皇後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
珠簾外的侍女並沒有立即回答,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有些不敢回答。
短暫的沉默,長孫皇後心裏咯噔一下,輕輕拿開李世民的手,然後坐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說!”
侍女輕聲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直都沒有洞房……”
長孫皇後聽了不由微微歎了口氣,她當然不會覺得是太子妃的問題,一定是太子不想洞房。
連這麼美貌的太子妃都比不過一個男寵嗎?
“太子人呢?”長孫皇後輕聲問道。
“太子殿下一直在寢殿喝悶酒,醉酒之後就趴在了案上,太子妃想要去扶太子殿下休息,被太子殿下罵了。”侍女輕聲道。
長孫皇後輕聲歎了一口氣,還好太子沒有離開寢殿,不然的話,又不知道傳出多少風言風語。
長孫皇後很無奈,太子就是不願洞房,別人也幫不了啊!
隻希望太子妃能和太子日久生情,最終感化太子,改變太子。
聽著耳邊的幽幽歎息,李世民也從睡夢中醒來,問道:“怎麼了?”
長孫皇後輕歎道:“高明在寢殿喝的大醉。”
李世民聽了也不禁眉頭微微一皺,今天看到整場婚禮太子都十分配合,他還以為太子已經改變了呢。
沒想到卻在洞房的時候又鬧出了幺蛾子,洞房之夜喝的大醉,這不是胡鬧嗎?
哪有洞房之夜喝的大醉的新郎?
長孫皇後也沒敢全說,見到皇帝皺眉歎息,柔聲道:“可能太子的心情還沒有完全排解,等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轉的。”
“嗯,也隻能這樣了!你多安慰安慰蘇氏吧!睡吧!”李世民歎道。
這一場盛大的婚禮對於長安的百姓來說就像是一陣風一樣過去了,因為已經到了臘月,還是過年更讓大家關注。
長樂公主一早就興高采烈的入宮去了,原本她還想拉著蘇程一起入宮,雖然蘇程對長孫皇後欽點的太子妃也有那麼一丟丟好奇,但想想還是算了。
感覺現在的李承乾就是一個炸藥桶,還是少接觸的好,所以蘇程就婉拒了。
還是不如和武珝一起給孩子們上課更有意義。
長樂公主興高采烈的入宮,回來的時候卻興致不高。
果然還是鬧出了什麼幺蛾子啊,蘇程很好奇李承乾還能在洞房之夜鬧出什麼幺蛾子。
“怎麼了?”蘇程好奇的問道。
長樂公主趴在蘇程肩頭,低聲道:“昨夜太子哥哥和嫂嫂沒有洞房,太子哥哥在寢殿裏喝的大醉,趴在案上睡了,嫂嫂要去扶卻被太子哥哥吼回去了。”
“太子還真是,癡情!”蘇程感慨道。
長樂公主嫵媚的白了蘇程一眼,雖然這是誇獎的一句話,但是聽到耳朵裏怎麼就覺得這麼別扭呢。
在她看來癡情都是描述女人的,描述男人癡情本就怪怪的,更何況還是描述一個男人對男寵癡情。
接收到了長樂公主嫵媚的白眼,蘇程也知道他這話多虧是當著長樂公主的麵說的。
這要是在宮裏當著皇帝或者皇後的麵說,可就是不是一個白眼的簡單了,皇帝或者皇後聽到癡情這倆字估計得瘋。
蘇程幹咳道:“這種事也沒什麼辦法,誰也幫不了,隻能希望時間能改變一切。”
洞房這種事誰能幫忙?蘇程說的也是實話,就算皇帝皇後再著急也沒用。
長樂公主突然抬頭看著蘇程,眼神中帶著一絲驚喜和期待。
蘇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長樂公主,問道:“你看著我幹什麼?”
長樂公主神秘兮兮的問道:“郎君還有藥酒嗎?”
原來她是想起了上次蘇程和武珝大婚的時候,蘇程被程處默他們坑著喝了藥酒,結果迫不及待的蘇程把武珝的衣裙都撕了個粉碎。
可見那藥酒是多麼有效,她覺得把這藥酒給太子喝一定能起到作用。
沒想到長樂公主竟然想到了藥酒,蘇程低聲咕噥道:“有用肯定是有用,就是不知道太子喝了藥酒會走哪條道。”
長樂公主聽了頓時望著蘇程呆滯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聽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現在她卻能聽的明白,正因為聽的明白,她才懵在了那裏。
長樂公主足足愣了好一會兒,騰的一下臉就紅了結結巴巴道:“郎君,你你你…”
蘇程幹咳道:“我覺得吧,這種事不能強逼,不然反而會適得其反。如果你給了太子妃藥酒,太子妃給太子悄悄下了藥酒,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後果?長樂公主不由想到了武珝和香雪,後果無非就是太子妃一日不能下床唄。
這算什麼大事?說不定這正是太子妃渴求的呢。
“還能有什麼後果?”長樂公主眨著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蘇程耐著性子解釋道:“後果有兩種可能,一個可能,太子和太子妃從此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和諧的生活。”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輕輕的拍打一下蘇程,哭笑不得道:“郎君才沒羞沒臊呢!”
蘇程擠眉弄眼的笑道:“咱倆可不就過著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嗎?”
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郎君沒羞沒臊,她幸福,如果太子哥哥和嫂嫂也能如她和郎君這樣,那父皇和母後就能放心了。
長樂公主接著問道:“郎君,那還有一個可能呢?”
蘇程沉聲道:“還有一個可能,事情過去之後,太子會勃然大怒。”
“會嗎?”長樂公主弱弱的問道,太子妃可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呢。
蘇程點頭道:“會,而且可能性極大,那後果會很嚴重,太子妃和太子的關係將徹底撕裂,再無緩和的餘地,無論是對太子還是太子妃,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