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看星星
和這意境那是格格不入。
此時劉老忽然從後山上走了過來，沿著長長的走廊，加上走路也是悄無聲息，一直坐著看錦鯉的劉琦倒是一直沒有發現。
“你瞧什麼呢？”
忽然的一聲問話直接將劉琦嚇了一激靈，他摸了摸腦門回過頭來，仔仔細細看了眼劉老，有些納悶的問道：“你不是在裏麵幫著包紮嗎？怎麼又出來了？”
“可不是，可那兩位都是女娃子，我一個男的站在一旁像話嗎？”
劉琦想了想，似乎還是有些道理。
“行吧，那你陪我在這坐會兒，看會兒錦鯉。”
劉老從懷中掏出一把魚餌灑了湖麵，頓時，錦鯉爭著搶著往上遊，不一會兒便能看到紅的黃的鯉魚上下遊動，場麵很是壯觀。
“合著你來，真是喂魚來的。”
劉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轉而又開口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說這裏的義莊這麼多，怎麼就沒有見一個人能出來獨挑大梁的呢？”
這話一出，劉老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而一屁股坐在了劉琦的邊上。
“此言差矣，小青姑娘難道不是人嗎？大約是在兩年之前，這整個青山有兩撥山匪，倆山寨的賊兵加起來都有一千多號人，當時的小青姑娘第一次上青山，和其中一位當家的打了個照麵，就將人家的山寨給收下了。”
“我是另一個山寨的，想著既然有外人到了咱們這地界上來，好歹也要打探一番，便親自去了這小青姑娘的山寨，但是你猜，我們第一次見麵是怎麼著？”
劉琦搖了搖頭，表示猜不出來。
劉老嘿嘿一笑，很是得意的笑道：“她正跟官兵打架呢，雖說是打架，但兩方都沒有動兵器，而小青姑娘以一人就讓這裏的官兵折服了，後來在青山之上，她主動提出了一個誓言，隻搶為富不仁的商賈，不攔普通百姓的道路。”
“官府當差的官吏一想，這麼做似乎還省事多了，反正這裏的山賊總共也就這些，青山能安定一些，這下麵的官道倒也能太平一些，便主動提出了和解，並不是他們官兵和解，而是我們這青山上兩家山寨和解。”
“後來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為了小青姑娘的大計，我們設計良久之後，在青山之上建立了一個義莊。”
劉琦反倒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我查了先前的資料，你們這裏剛開始創立的時候，來的可都是求學的士子，很少有山賊啊？難道說，那些山賊後來都去了山下？”
劉老歎了口氣。
“官兵不刁難，但是其餘的山賊怎麼會任由我們一家獨大呢？時不時的就會來滋擾一番，小青姑娘氣不過，便和他們有了幾次交鋒，後來山賊剩的不多，其餘的能跑也都跑了，再加上益州失守之前，很多山賊都入了軍中，便沒剩下多少人了。”
原來是這樣，劉琦微微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其實很難說，但是這個時候我們並不是一定要山賊加入軍中，隻是在亂世當下之時，山賊除了為禍百姓之外，像你們這麼做的實在太少了。而之後太平盛世，即使是短暫的，但是有這麼一支武裝部隊留在山上，始終也是不太令人放心，你說是吧？”
劉老微微點頭。
“我明白，所以您過來時，我始終沒有想這麼多，大不了就收編嘛。後來看到你為了青山湖，想出了一個湖心亭的說法，說要讓這裏求學的士子能有一個好的意境讀書，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天底下的官並非全是狗官。”
劉琦哭笑不得。
“現在益州是我的地盤，也算是我的家了，我既不忍心看著這裏麵亂，也不忍心看著他們有一些臭毛病，所以這一招實際上也是無奈之舉，希望你們能理解，當然，這青山在我停下來的這段時間裏，倒是一個例外，我忽然覺得，也不是所有的山賊都該死，至少像你們為了讀書人的義莊，真應該留著。”
劉老嘿嘿一笑，又撒下一把魚食，紅光滿麵。
“劉老，你以前，也是一個讀書人吧？”
劉老點了點頭。
“上過幾天私塾，後來土地兼並之後，佃戶的家裏都沒有餘糧，隻好落草為寇，隻是一直以來做著刀尖舔血的勾當，似乎也不是長久之計，先前的時候就說，義莊要是辦一個私塾的話，山下的村莊應該都能過來求學，但也隻是想想，頂多算是一個願望而已，現在年紀大了，倒是不奢望這麼多了。”
“這是好事呀，天底下還有什麼比讀書人的事情還要大的？你放心，這青山，我會好好利用的。”
曆史上，有一個稽上學宮很是有名，雖然隻是野史記載，但是很多人後來以軍中謀士的身份立下赫赫戰功，劉琦自然也是想培養出這樣的人。
而青山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先前的底蘊都非常適合這麼做，而且除了青山之外，劉琦實在想不出什麼地方了。
兩人沉默了半晌之後，忽然有人過來，原來是飯菜已經做好了，喊他們回去吃飯。
轉眼在青山上待了三天，這三天除了兩天是避雨，另外那一晚上和今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劉琦倒是不感覺疲憊，而是覺得這樣下去的話，回去的時間恐怕還要耽擱不上。
關銀屏先前一直想要回一趟汝南，而劉琦則是要去一趟新野，行程滿滿，實在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飯桌上，劉琦思來想去，本來是打算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來說出自己的想法，比如何時動身等等，但是見關銀屏和小青聊的甚是開心，而劉老一副老父親慈祥和藹的表情，幾次想要張口都硬生生止住了。
入夜之後，山上的夜風有些涼爽，劉琦靠著院子外的門檻，抬頭仰視著頭頂的星空。
也不知道千百年後的今天，是不是也雨過天晴了呢……
小青不知道何時坐了過來，特意幫劉琦也搬了個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