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麵見李嚴
劉琦在李嚴的引導之下入屋就坐,李嚴打量了一番這三位年輕人,看起來也不過都二十出頭的樣子,尤其是那位少女明顯不過十幾歲,這個年紀可不像是有能力獨自出遊的樣子。
而且最關鍵的是就算韓德高真有什麼事情,也不會派出來這樣的年輕人來見自己。
於是李嚴便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與韓德高雖有數麵之緣,但卻也不曾深交,卻不知韓德高是有何事令三位前來見我。”
劉琦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的擺設,雖然稱不上是貧寒,但也看得出其間主人完全稱不上是富庶。
雖說李嚴已經很盡力的擺了一些書畫和家具擱置在屋子裏,讓他的房子看起來不至於太過於寒酸,多少能看得出來一些書卷氣息,但一座連院子都沒有的房子就位於市集附近,這環境這完全稱不上一絲一毫的書卷氣息。
隻能說這更加體現出此間主人的寒酸了,因為這說明了他連換個住的地方的能力都沒有。
像李嚴這樣的名士清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樂意整日裏跟一些走夫販卒混在一起,奈何他的房子就在市集附近他也沒法搬走,這足以說明他生活之拘束了。
嗯,看他這生活條件,估計龐統之前的判斷應該是沒什麼錯的了,這李嚴大概率是有降服之心的,而且他應該會主要考慮投向荊州而不是投向曹操,否則他當初在南陽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那麼做了。
劉琦思索了一會,並沒有急著表明身份。
“足下應該也曾聽說過,前荊州牧還在世的時候,韓德高就已經入仕了荊州,並且得前荊州牧所重用。”
“而大公子劉琦接替荊州牧之後,韓德高依舊得其重用,現已遷至上庸太守。”
龐統攻下漢中之後,劉琦拆分漢中,將漢中分為漢中和上庸兩郡,分別交由龐統韓嵩二人,這事作為劉璋府上書吏的李嚴,自然是知曉的。
聽到劉琦說道韓嵩的身份,李嚴眼睛微微一眯,他意識到了來人的身份,似乎並不簡單啊。
是荊州那邊派來的人麼?果然荊州牧也是有圖謀益州之心的,這正是千載難逢之機。
在劉琦打敗曹操之後,李嚴就一直在想著怎麼和荊州那邊聯係上了,現如今荊州來人居然主動聯絡自己,李嚴當然是喜不自勝的。
不過高興歸高興,平日裏負責文書工作,接觸各類機要的李嚴也不會輕易的暴露自己的意圖。
他仍舊保持著小心謹慎的態度說道。
“閣下是荊州來人?你說你是奉韓德高之命前來,不知可有明證?”
劉琦早就知道李嚴會問出來這種問題了,他取出來一幅字,這是韓嵩交給他的憑據,用韓嵩的話說,看到這幅字的人就應該知道人是他韓嵩派來的了。
劉琦本人對字畫這種東西沒什麼研究,隻好拿了韓嵩的字來找李嚴,結果果然李嚴一看到韓嵩給出的字,當即眼前一亮承認了劉琦的身份。
“哦,這確實是韓德高的筆跡,韓德高的字在我們南陽士林中向來有名,多少人都以能求得他一幅字為榮,此字明顯乃是他近日所寫,既然能持此字前來,看來這至少足以說明閣下不久前確實真的見過韓德高,而且從他手上得到了這幅字。”
確認了劉琦的身份之後,李嚴再道:“既然閣下確實是奉了韓德高之命前來,不知遠在上庸的韓德高,對我這區區成都城中的一小吏是有何話說?”
劉琦笑了笑說道:“足下這卻是小覷了自己了,足下執掌劉璋府上文書,想來也知曉劉璋府上不少機密,足下的重要性又豈是區區一小吏能形容得了的?”
“荊州牧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對益州動武,並且最好要在半年之內結束在益州的戰鬥,為此必須要事先得到益州範圍內一切可以支持他的力量才行,為之在下特地前來拜訪足下。”
“不知足下可否願意為我主荊州牧劉琦所用?”
雖說是一個提問句,但經過之前的觀察和龐統所告知他的消息來看,劉琦覺得極大概率李嚴是會選擇投靠自己的。
倒不如說劉璋自己手下那些益州的親信都已經人心思變了,李嚴這個荊州來的外地人,還不受到劉璋重用,就根本沒有死忠於劉璋的道理,劉琦篤定李嚴一定是會選擇投靠自己的。
來了,終於來了!
李嚴心中大喜,頗有一種終於找到組織了的感覺,但他還是保持住了臉上的矜持。
他早就已經想回荊州去了,隻不過逃到益州之後一來沒什麼錢財,二來一路上又是兵荒馬亂的,外帶之前荊州環境一直不好,隱約被曹操所威脅,李嚴這才不敢返回荊州。
現如今曹操的威脅被荊州牧劉琦親手所驅逐,而接下來劉琦又將目標放在了益州之上,那作為正好就之益州的荊州人,李嚴又豈有不迎王師的道理。
“既有韓德高相邀,在下自然沒有拒絕荊州牧的道理,不過話雖如此,在下也不知道在益州能為荊州牧做得了些什麼?”
“若荊州牧僅僅隻是希望在下通傳軍情的話,那荊州牧恐怕就要失望了,益州牧劉璋向來無心軍務,一切軍中事務基本都是交由親信執掌的,其中情報也不會以文書的形式交到府上,最多也就是口頭和益州牧通傳一下罷了。”
和劉琦不同的是,劉璋基本上平日裏就是個甩手掌櫃,除了腦洞大開的時候以外基本上不會管理什麼實事,一般他的部下們有什麼事情也不會特地跑來成都通知他,都是能解決的都盡量自己解決。
堂堂一個州牧幹到這什麼事都不管,也不用管的份上,也不知道他老爹劉焉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反正在李嚴自己看來,之前那張鬆居然會向劉璋以書信的形式通報梓潼的情況就已經很異常了。
以往遇到這種事情不是他自己解決了,就是他親自跑來成都親口告訴劉璋應該怎麼幹的,而不是一封書信發過來就讓劉璋自己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