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張遼的決斷
他雖然是水軍將領,可待在陸上的時候是水上的無數倍,值此關鍵時刻他更想從大兄蔡瑁手中獲取更多利益,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繼續充當一個不重要的棋子。
“末將領命,避讓不會叫將軍,府君,丞相失望!”
張遼見狀又寬慰了幾句方才看向張虎,吩咐道:“張校尉現在就去準備船隻,半個時辰之後軍隊開拔,前往朝陽。”
“張允校尉,你領兵三千人,與某家一道前往朝陽,不知可否?”
張允聞言一震,他哪裏不明白這樣的安排是因為對自己不信任才有的。
隻是他也明白自己身份尷尬,想要獲取張遼的信任,就得用整個荊州證明自己的忠誠度。
當下他也不遲疑,連頭之後便立馬著手調遣兵馬,跟隨張遼前進。
而臨末,張遼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的開口道:“鄧先生,你與我同行,如何?”
鄧羲性子素來果斷,不然也不會因為劉表不納諫就直接不理會劉表,專心治學,直到現在才又開始發揮著自己的作用。
他見張遼開口就明白這件事情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即便自己拒絕,也會被帶走。
自己是個危險分子,隻有跟張允一樣隨身攜帶,蕩寇將軍才會安心。
興許,張虎會被留在樊城鎮守營地。
“不敢不從。”
他拱手,依舊傲然,不被張允所喜。
而隨後張遼的安排也大多都被鄧羲猜中。
張虎因為身份特殊,被迫交出一部分船隻之後,就留在了樊城,負責鎮守這一沿江的重鎮。
江夏賊的身份其實比名士跟名將更好用。
這類人反複無常就隻有死路一條,根本沒就沒人敢用他們。
他們隻會在逼不得已的時候頭像,比如現在這個時候。
荊州旦夕間就要被全盤拿下,江夏賊複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有了船運,大軍行軍速度大大提升,不過日中,張遼麾下的兵卒就再度抵達朝陽城下。
安營紮寨的事情不需要張遼處理,他自從下了戰船之後,就遠遠眺望朝陽小城。
朝陽小城城牆上麵的旗號並未發生改變,劉琦行動匆忙,並沒有帶來士卒,戰旗之類的玩意兒更是一應俱缺。
但朝陽南門的血腥還未完全清理,屍體被焚毀,戰甲被收集起來。
“攻城!”他目光一凜,下達命令。
曹軍立馬行動起來,他們甲胄武器齊備,就連攻城器械都在穿上準備了不少。
這都是樊城的儲備,數量不多,但用來對於朝陽小城確實綽綽有餘。
隨著城外曹軍移動,朝陽城牆上麵的荊州軍一陣騷動,他們紛紛讓開身子,將空間留出來,讓給聯袂而來的劉琦趙雲關鳳三人。
“是張遼的旗幟,蕩寇將軍的戰旗也到了。”趙雲心一沉,最壞的結果還是出現在了,張遼不顧一切的催動兵馬即將殺來。
數以千計的兵馬即將一擁而上,展開慘烈的攻城。
“能夠等岸作戰的隻有不到四千人,五倍圍之,十倍攻之,他們還是差了一些。”
劉琦不動聲色的寬慰,也是在安慰自己。
按照兵法而言,這種數量的曹軍根本拿不下朝陽。但戰爭從來都不是講道理的,曹軍能否朝陽城全看城中荊州軍是否給力。
但就目前而言,劉琦並看好守城。
趙雲跟關鳳這樣的猛將用的好了,的確效果斐然。但問題是荊州軍根本就沒有戰心。
他們今天一直都在反複橫跳,在交鋒當中不斷轉變自己的身份,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心一意的為荊州作戰。
反而要是戰局一出現劣勢,這些之前就投降過曹軍的荊州軍,絕對會成建製的投降。
隻是按照劉琦壞心眼的推斷,張遼是絕對不會接受這些人投降的。
對於忽然投降,忽然背叛的軍隊,隻有用最果斷的殺戮,才能震懾他們,讓他們明白有些事情是做不得,既然投降就應該一心一意的才對。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劉琦才能見到曹軍之後,轉過身就坦然的表明自己的態度:“想要投降的出城去投降,不想投降的就在城中與曹軍決一死戰!”
這是豪賭,直接讓關鳳連道不可。即便是她在深閨當中,也知道這樣不妥,更別說久經沙場的趙雲了。
隻是趙雲並非是直人,他勸道:“大公子若是想要剔除二心之人,可用的法子多了去了,斷然不必用這樣兩敗俱傷的法子,去驗證他們的忠誠度。”
“他們現在就算離開朝陽城,也會被張遼射殺,以儆效尤的!”
“本公子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劉琦輕輕搖頭,他自然知道這樣做的好與不好。
隻是現在時間短暫,他有千般萬般的法子,都施展不出來,隻能用死亡作為證明,讓這些荊州軍明白隻有跟著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曹軍科室會吃人的。
趙雲欲言又止,他知道這樣不好,卻也知道除了這一辦法之外,別無他法。即便是他自己,也沒有別的法子能夠讓這些萎靡不振的荊州軍奮不顧身的殺敵。
短短時間,別說是跟這些荊州軍稱兄道弟,就算是軍官劉琦都沒有全部混熟,知道他們的秉性,是否可堪大用。
單單是甄別,需要的時間就不少。現在他能做的事情是極少的,能夠在曹軍的大軍治下安然無恙,隻能賭上一賭。
而荊州軍們懵懂無知,聽著上麵人的話,茫然四顧,不知道自己該出城,還是繼續留在朝陽城中。
城外的呼喊聲愈發響亮起來,但凡是上了城牆的人都知道這預示著什麼,戰爭已經無可避免了,是投降還是死戰,誰都說不清楚。
“我出城!”
一個漢子站了出來,目光掃過四周,“不想死的都跟我出城!”
沒人不想死的人敢於站出來,公然對抗在一旁淡漠的劉琦跟趙雲。
“讓他出城。”
劉琦天籟一般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
人群開始分流,城門也短暫的洞開。
那漢子長舒了一口氣,大步邁出朝陽小城,寧死他都不願意為荊州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