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千醫學生的設想
那劉備雖然不堪，卻是屢敗屢戰，頗為堅韌。
那曹操掌握數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諸侯，更是挾天子以令不臣，這般人方在何處，都是翹楚。
可劉琦算什麼東西？
“明日晚上，我將與劉琦麵談一番，便認他為主，替他掌握荊州，進而執掌天下。若是異度你不願意幫我，那就守好襄陽的家產，分家斬斷聯係，不會影響你的前途。”
蒯越更吃驚了，他還是頭一遭見到蒯良鐵了心想要做好一件事情。
想當初，劉表單騎入荊州的時候，他也隻是說：“既然你們願意，那就去。”
他從未對劉表表示真正的支持，也沒有真正的投效劉表。
“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是劉琦？”蒯越提出自己最後一個問題。
蒯良對此倒是沒有隱瞞，他直言不諱道：“這個天要變了，我得多做一些事情，好叫世人不要我忘了我。不然就算我再苟活十年，跟今日死又如何？”
“當年我要劉表那廝策動益州人反對劉璋繼位，好進軍巴蜀。折騰數月，甘寧反叛的時候，他按兵不動。等甘寧敗退到了荊州，他還是按兵不動。若非我知道我們的州牧大人是八俊之一，還真就以為他跟那牟子一樣，研究天竺人的佛學，研究傻了，忘了君子六藝，不在殺生了！”
蒯越默然無語。這件事情他一清二楚，那可是為荊州擴張最好的機會，沒有之一。倘若能夠乘著劉璋繼位不穩的機會攻入巴蜀，現在荊州又不會這般尷尬。
而劉表所作，最無恥的還是將蒯良策反的甘寧棄之不用，好叫天下人覺得甘寧反叛一事跟荊州毫無關係。
這叫蒯良鬱鬱，不在問詢時事，變成了木頭人。
“我明白了。”
蒯越吸了口氣，被他罵醒了。他並不貪戀此刻的權位，隻是不甘心自己努力多年的成果，最後成空。
“明日見了劉琦，再言其他。”
白晝變成了黑夜，黃忠點燃燭光，劉琦送來的熏香之後，小院子也變得宜居了。
至少幾個人圍坐在地上，吃著羊肉，喝著米酒的時候，不需要放血喂蚊子。
黃忠的妻子是龐家的次女，跟南陽黃氏世代聯姻，嫁作黃忠之後，倒是吃了不少苦。
可她心中最苦的還是家中的一雙兒女。現在兒女有了指望，她臉上也有了一些歡愉。
黃忠家中並無多餘財產，也沒有養上仆人，健婦，所有一切，都要黃龐氏自行處置，讓這名門之女，倒是變成了尋常婦人。
“夫人快快吃上一些東西，不然繼續熬下去，隻怕夫人身子支撐不足。”
劉琦並無太多想法，隻是不喜歡自己吃飯的時候，婦人按照規矩，不能上坐。
“漢升勿要多言，這是你的府中，並非是我的府中，你我魏延，龐夫人四人，並無職位大小。算起來，我與魏文長，都是兩位的後輩，明白二位心意，不願看夫人忙前忙後，卻水米不沾。”
“坐！”
黃忠讓開位置，單刀直入的開口。
黃龐氏見狀隻能點頭同意，盤腿坐了下來，圍著同樣一張矮案，心中想到若是華神醫真的能夠治好敘兒的病症，應當與大公子一樣英武才是。
“方才漢升言及夫人，隻說是龐氏，不知道夫人是否認識龐德公，與龐統。”
黃龐氏眼見劉琦好奇，也不隱瞞：“實不相瞞，龐德公是老婦人的堂兄，年少時便十分熟識，往日敘兒身子欠妥，多虧了龐德公送來藥材，尋找良醫才能堅持到今日，得了大公子援助。”
“原來如此。”
劉琦微微一笑，他並未見過龐德公，甚至隻知道龐德公在什麼的地方，想見卻是極難。
據說，劉表當年也是拜見過龐德公的，隻可惜不能入。
“至於龐士元其人乃是老婦人的本家侄子，雖然生的尋常，卻才學過人，聽說上月在南郡任了功曹。”
“此言當真？”劉琦當即起身，難以相信自己尋覓許久的龐統居然就在南郡擔任功曹。
南郡此刻名義上的太守是蒯越，治所在江陵。
但因為南郡跟襄陽相鄰，蒯越多數時候並不在江陵辦公，而是在襄陽跟蔡瑁爭權奪利。
實際上南郡的掌控者是一個叫做韓嵩的人。
“蒯家。”
劉琦心中念叨著這兩個字，倒是開始期待明天更蒯良的再度見麵了。
希望，蒯良能夠給自己一個驚喜。
入夜許久之後，華佗才忙碌完畢，他吃著剩下的羊肉，在銅鍋麵前涮著，鄙夷道：“早些年我在北地吃的羌煮，與這個倒是一樣，也是涮著吃。”
劉琦不接茬，自顧自的幫華佗分擔壓力。
“老華，我跟你商量件事兒，你還是多找幾個聰明伶俐的徒弟，免得日後不管做什麼，都是你一個人去做。免得你這個神醫累死了，就後繼無人了。”
華佗隻是搖頭，用筷子涮肉涮的不亦樂乎：“想要培養一個傳人很難，很難。”
“培養一百個就不難了。”劉琦出著餿主意，指指點點道：“你想想，專心培養一個不知道天賦的傳人，還不如培養一百個資質一般的學生，從當中選最優秀的繼續培養，周而複始，然後你就會發現，你會變成扁鵲那樣的人。”
“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老華你想要治病救人，就要多培養一些學生，替你去做。就像是孔夫子那樣，教書育人，變成天下楷模。”
劉琦使勁的吹，讓華佗有些心動。
華佗道：“這比剛才還難。”
他手一揮，指著外麵的夜幕，喃喃自語道：“大漢子民千千萬萬，神醫隻有寥寥幾個，願意為百姓做一點事情的神醫更是隻有我跟張仲景兩個。因為，他們覺得他們一直都是對的，他們壟斷醫術，治療權貴也是對的。”
“那個．”劉琦想說話，卻擠不進別人的自言自語。
華佗看也不看的接著說：“我喜歡醫術，是真的喜歡。我也想找跟我一樣喜歡這個東西的人，一起探討醫術。”
“所以你更需要很多的學生，孔子可以從三千人當中找到了自己的七十二的個好徒弟，為什麼你就不能做到？是你不行，還是你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