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宮殿裏,一切都是靜靜的。
宮女們大氣都不敢出,本來往日這裏待著就是吊著腦袋,可今日更是如此。
宮殿裏的站著的幾個宮女女在蘇幕汐說完話後,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這位名聲敗壞的聖宣王妃。
膽敢這樣和皇後娘娘開口說話,這可真是夠膽大的!
本來就沒臉沒皮沒名聲了,還敢在皇後娘娘跟前說這事,這不是存了心挑戰皇後娘娘是什麼?
坐在皇後娘娘跟前的長公主亦然如此,長公主從未想到,蘇幕汐竟然還打的這麼一個主意。
她一陣驚愕,卻是一點也沒有辦法。
蘇幕汐如今求的是皇後,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讓人一點也無法反駁。
這可真是個好計謀,竟然還盤算著這個。
長公主坐著心裏不是個滋味,問道蘇幕汐,“可你,即便下了堂,那也是名聲壞的,更沒人庇護你....”
蘇幕汐卻道:“我名聲壞不壞不打緊,最主要的是不要讓皇家丟臉。”
這話一出,長公主噎住了。
皇後娘娘卻是瞧了她半晌,“既然你主動說了這事,那本宮也就不推諉說什麼別的。你如今出了這檔子事,聖上也是知道的,聖上不追究你,你怎麼還要自請下堂?”
她瞧著坐在自己跟前的蘇幕汐,年紀不大,巴掌大的臉秀麗但卻帶著不一般的倔強,黑黑的星眸裏眼神格外堅定。
不過才小小年紀,竟然能有如此膽魄,讓她也不得不為之震驚。
“回稟皇後娘娘,幕汐已經沒有顏麵繼續做這個聖宣王妃,醜事已經宣揚,我不願拖累皇家的名聲!。”
皇後娘娘聽著頓了頓而後才點了點頭,“既然你心意如此,那本宮去與聖上商議,若是有了決斷,到時再告訴知會你。”
蘇幕汐立馬道謝,朝皇後福了福,“幕汐多謝皇後娘娘成全!”
....
“可是真的?她竟然自請下堂?”
蕭景懷在自己府邸裏興奮得來回踱步,俊臉上一陣興奮,這才是他的幕汐啊,想法果然和一般人不同!
回來通風報信的長歌和長曼點頭,也有些興奮道:“殿下,此事千真萬確,奴婢親耳所聞。”
“還是當著皇後娘娘的麵說的這事。”
蕭景懷道:“那皇後娘娘怎麼說?”
長歌道:“皇後娘娘說要與皇上商議,但奴婢瞧著,是答應了的意思。”
可不就是答應了的意思,蕭景懷勾起了笑容,心情格外的好。
於是乎當天就進了宮,請求皇帝答應蘇幕汐的請求。
對於蘇幕汐,他誌在必得....
侯爺府內如今格外不安寧,一來是丞相府的逼婚,二來則是皇宮已經明確表示不再用金粉樓的胭脂水粉。
這麼大的進賬卻是沒了,任誰心裏都接受不了。
秦永新急急忙忙去尋了秦夫人,三天兩頭就在她跟前哭一遭,擾得秦夫人也心情不好。
“哭哭哭,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
秦夫人已經記不清到底是第幾次嗬斥秦永新了,沒用的家夥,竟然一直哭,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姐,那你說咋辦呀?我們金粉樓現在生意是越發不好了,宮裏若是也不要我們的東西,那金粉樓就徹底完了!”
秦夫人氣得頭疼,瞪了他一眼,“那你哭有什麼用?這不是在想法子麼!”
秦永新收了哭聲,肥碩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不敢哭了。
這些年的順當日子過得實在太久,他也是個沒本事的,本來就是仰仗著皇後娘娘和秦夫人,如今皇後娘娘不在理會他,他隻有秦夫人可以仰仗。
他心裏憋屈,終於知道怕了,於是道:“那怎麼辦,姐,你說這怎麼辦?”
秦夫人揉著太陽穴神色疲倦極了,“如今看來,這事是我那皇後妹妹的意思,你切莫主動找上她去胡鬧,否則隻會更慘。”
“可,可,金粉樓怎沒辦?”
再這樣下去,金粉樓就徹底完了!
金粉樓一完,他也就完了!
秦夫人道:“你找不得皇後,但你可以去找那蘇幕汐,你這呆子。”
秦永新一怔,隨即無奈道:“我何嚐沒想過去找那女人,可那女人凶得很,還會打人,根本奈何不了。”
秦夫人睨了他一眼,“我看你壓根就沒用腦子想過法子,那女人如今名聲那麼臭,你就不曉得想想辦法?”
秦永新嘖了一口,眼咕嚕一轉忽而道:“姐姐是說,現在說那女人不檢點是真的?”
秦夫人冷笑,“可不就是真的,那女人如今又被傳出要被休掉的事,也快不是王妃了,你說你若是連她都搞不定,你還有沒有臉來求我!”
秦永新聞言精神一振,雙眼亮了起來,“原是這樣,姐姐你放心,弟弟這就去將那女人給收拾了!”
秦夫人瞪了他一眼,差點就一巴掌拍上去,“說你是個沒腦子的你還真就是個沒腦子的!”
“你要做的是收拾那女人的話,那皇後會不怪罪你?”
秦永新一怔,“那姐姐的意思是?”
秦夫人歎了口氣,就知道秦永新是個沒腦子的,但沒想到,秦永新這麼沒腦子。
不過如今再責怪他也沒有任何意義,她隻得是湊到那秦永新跟前,似笑非笑著道:“你要下手就往那鋪子裏的東西下手,這樣出了事,她不就完了麼!…”
秦永新聽著秦夫人出的主意,腦子裏轉得飛快,立馬又露出了笑臉。
兩人商議直至傍晚,待到小侯爺回來了,他這才離開。
隻是小侯爺今日臉色不好,若非是這樣,秦永新還會對待一會兒再走。
小侯爺進了屋也沒留他,而是鐵青著臉就進了屋,即便是見了秦夫人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秦夫人瞧著奇怪,便上前試探問道,“怎麼臉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小侯爺搖頭,“沒有不舒服,母親勿要擔心。”
這可真是奇了怪,秦夫人又問,“可是遇上了煩心事?”
小侯爺這才鬆口,麵色不佳道:“那個丞相,竟然三番五次在皇上麵前提及我與他女兒的婚事,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秦夫人還以為是什麼事,原是這個,當即笑了起來,“你擔心這做什麼?如今你身居高位,他那是看好你才這般做的啊我的兒!”
小侯爺冷哼,他才不需要看看得起,更不想是這般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