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整個人火藥味十足,沉著臉就要趕去那金粉樓,如此情形也顧不得她寶貝兒子了,先去解決了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再說。
她匆匆告別了小侯爺,抬腳就準備離開,小侯爺皺起眉頭,覺得此事總有那麼些不對勁,於是叫住了秦夫人。
“母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連官差出動了也沒用?可是二舅舅那鋪子出了什麼事?”小侯爺聰慧過人,隻需稍稍稍稍一想就能發現這裏麵的貓膩。秦夫人腳步一頓,暗叫不好,她不想讓小侯爺知道這事,甚至也不敢讓他知道。
小侯爺雖然現在名聲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忌憚,這件事可大可小,她不想讓兒子涉險。
可她越不說,小侯爺就越想知道,長久混跡在外,不用秦夫人自己說出來,他也能從別人嘴裏知道這一切。所以當秦夫人開口胡謅了些話的時候,他已然將目光看向了那邊的來福。
來福一臉衰樣,小侯爺眼睛一瞪,就嚇得他說不出話來。小侯爺嘴裏噙著冷笑,問道:“來福,那你來和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來福小腿肚子一抖,幾乎就快站不穩了,這小侯爺怎麼這麼可怕?真是快嚇死他了!
秦夫人上前攔住了來福,擋在她身前道:“玉兒,沒別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小侯爺不信,狠狠再次瞪向來福,口氣不善道:“我問你話呢!是聾了還是啞巴了?再不說,我扒了你的皮!”
怒斥聲大如驚雷,嚇得那來福瞬間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趴到了地上,“侯爺喜怒侯爺息怒,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那你還不趕緊說!”
來福不敢怠慢,也不敢再有任何隱瞞,立馬將所有的事全都說了出來。從那女人來胡鬧到最後打傷了人,事無巨細,該說的全都說了,不該說的也差不多透露了大半。
小侯爺心裏大概也有了個譜,他本可以不去管這件事,但秦永新是他二舅舅,雖隻是半個親舅舅,但那也是他的人。
如今他的人被一個瘋女人給欺負了,他如何看得過眼,便起身對秦夫人道:“我也要去母親,你出麵不好處理,還是我出麵的好。”
秦夫人心裏有那麼些不確定,“你若是出麵,被那個女人反咬一口怎麼辦?我聽說那女人蠻橫不講理不說,還似乎不怕事,若是她認出了你的身份再四處宣揚.....”
小侯爺嘴角一咧,冷哼,“母親不必為兒子擔心,這點小事,哪裏能沾到我身上!”
說罷這話,小侯爺便率先叫了來福出了侯府,秦夫人咬了咬唇,攔是攔不住人了,隻能趕緊跟了上去。
小侯爺策馬前去,而秦夫人隻能乘坐轎子,母子二人一前一後很快就拉開了距離。策馬前去的小侯爺壓根就沒想等秦夫人,叫上來福便率先趕了過去。
他倒是騎得飛快,威風凜凜的,這可苦了那跟在身後的來福,一路狂奔,絲毫不敢怠慢。
這頭小侯爺一路策馬前來,停在了金粉樓的大門前,門前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回頭,看著這騎馬而來的富貴家的公子哥,暗道這人又是哪個?
百姓們不認識小侯爺很正常,畢竟小侯爺這人很少在這種場合露麵,平日裏結交的也都是達官貴人,這些百姓如何能認出他來,隻當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
四麵八方的目光看向小侯爺,小侯爺臉沉了又沉,淩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眼,飛快下馬,挺直了腰身往裏走。
那狂奔而來的來福一麵抹著熱汗一麵叫道:“讓讓,你們都給我讓讓!”
“趕緊給我讓開!”來福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可是他根本顧不得休息,搶先跑到小侯爺跟前開路,又換上了一副神氣的模樣。
蘇幕汐坐在金粉樓的大廳裏仍舊淡然坐著,小臉滿是平靜,而在她麵前那些不管是金粉樓的打手還是這府衙裏來的衙役,都不敢再貿然上前。
一群大老爺們如今被她和長歌揍了一頓之後,老實了不少,她樂得自在,幽幽看著自己指甲,垂眸如那歲月安好。
一旁長歌不知看到了什麼,忽而湊到她跟前,小聲道:“小姐,有人來了。”
蘇幕汐抬眸,笑吟吟看向那門口處,她倒是想知道金粉樓這回又該請了誰來這裏。難不成,現在就要請出那背後的人了麼?
小侯爺身材高大,年紀尚輕但卻比同齡人要魁梧,也更加健壯。常年在軍隊裏,軍規如山,行如風站如鬆,從人群裏走來,最耀眼的便是他。
宛若鶴立雞群,小侯爺皺著眉從門外走了進來,腦子裏也在琢磨,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他一進門,來福就指了指那頭坐著的蘇幕汐,“侯爺,就是那個瘋女人,你看她到現在都還不走!”
小侯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目光觸及到那坐著的女人時候,忽而瞳孔猛縮。
怎麼會是她?
來福並非發覺哪裏不對,一直在他耳邊添油加醋說:“這個女人真不講道理,還要我們賠銀子,看著文文弱弱的,哪裏知道心狠手辣,就跟瘋子一樣.....”
小侯爺皺著眉冷冷看向他,抿唇不語,雖什麼也沒說,但眼裏卻冒著怒火。
來福一愣,暗道自己沒有說錯話呀,為何就惹了這小侯爺動怒?他眨了眨小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企圖挽救這尷尬的境地。
小侯爺煩躁地轉過身去,這時秦永新瞧見他也走了過來,在他麵前念念叨叨,哭訴著自己被這女人欺負了....
小侯爺也不知為何,心裏莫名的煩躁,再抬眼看向那人時候,發現那人竟然已經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步伐款款,蓮步翩翩,一張粉黛未施的小臉秀麗可人。
他喉嚨幹得發緊,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可沒一會兒手掌裏邊冒了一層冷汗,而他眼裏的怒火竟然莫名地開始消退。
來福說這個女人心狠手辣。
他又何嚐不知道,這個女人上次還差點借著他的馬將他給整死。
如此狠心心腸,如此惡毒手段,也隻有她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