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樓位於京都城最為繁華的街道—臨安街,位於主要幹道上,人來人往每日都很熱鬧,每日光說從門前走過的人物都數不清,更有不少達官貴人。然最近這幾天,掌櫃的眼瞧著每天來購買胭脂水粉的客人越發減少,又聽那來來往往的人似乎談論起了那根本不值一提的小鋪子,心裏急得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金粉樓的方掌櫃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背著眾人隻帶了店裏兩個夥計便去了那傳聞中的小鋪子裏,看看到底這鋪子哪裏好了。三人一路低調前行,方掌櫃更是特意著裝一番,在那個名叫“荷香”的店鋪門前觀察了好久。
隻見這鋪子並無獨特之處,門麵不多而且裝潢更比不得他們金粉樓,讓人看著就覺寒酸透頂。而且這鋪子裏的夥計不過才三人,裏麵就擺了些小盒子,小盒子也並不特別,和金粉樓的貨色相比較更是不值一提。
方掌櫃在暗處觀察了許久,見這鋪子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好,便滿不在乎地回了金粉樓。回到金粉樓,看著這門口醒目的匾額,還有鋪子內華麗的裝潢,心裏這石頭徹底放心下來,暗道這小鋪子看著也不過如此,那些說它好的人一定是被它給唬住了,假以時日她們一定會發現,還是隻有金粉樓的胭脂水粉才是最上等的貨色。
可是不想過了幾日,這種情況似乎並無改善的情況,出乎意料的,在這半個月裏整個金粉樓的進賬竟然少了好幾成。
如此這般的發展下去,這種境況隻會越來越差,到時候老板若是知道了,那定然會饒不了他。方掌櫃思來想去,決定再讓人去一趟,看看那個店鋪裏到底賣的是個什麼貨色。
而此時王府那邊隨著生意的火爆,蘇幕汐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便請了冬夏出麵找來幾個靠譜的丫頭,特意專職研製這個。如此一來,數量總算趕了上去。
蘇幕汐生意如此紅火,蕭景懷那邊也略有耳聞,然這次並不是長歌告知他的,而是他聽旁人說的。他本以為蘇幕汐不過隻是一時興起,也沒想她會有何收獲,可結局竟然是她當真做成功了,甚至還自己開了鋪子,生意還很紅火。想到她那倔強的小臉,蕭景懷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大好,想不到自己看上的女人竟然這麼能幹,著實讓人驚喜不斷。
於是某日傍晚,蕭景懷便正大光明潛入了蘇幕汐的屋子裏,給她準備了一個驚喜。不可不說這著實是驚喜,驚得蘇幕汐小心髒都嚇得快停了。如今府上府下比以前的人更多,來來往往多少雙眼睛,蕭景懷如此就來了也未曾打過招呼,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可如何收場?
蕭景懷可沒有管這麼多,坐在她房間裏的床頭靠著不動,大有說什麼也不走的架勢。蘇幕汐氣得跺腳,又不敢大聲說話,隻得先關好房門,這才敢和他說話。
“你怎麼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蘇幕汐有些責怪地看著靠在床頭的男人,不可不說這男人實在是英俊,臉頰的輪廓如刀刻那般,眼睛比那天上的星星還好看。她覺得美色誤人,看了一眼也不敢再看,怕自己不爭氣的心軟。
可蕭景懷卻道:“聽說你這生意不錯,我特意來看看,可是賺了多少銀子了?”
蘇幕汐眼珠子一轉,沒有說實話,隻道:“哪有什麼銀子,不過是賺了幾個子罷了,還不夠王府開銷。”
蕭景懷眉頭挑了起來,嘴上笑意更深,點破道:“真不知道要這麼多錢幹什麼?若是缺錢和我說便是了,還偏要自己想法子開鋪子,你膽子可真肥。”
身為王妃,自己做東西賣,聞所未聞的事。
蘇幕汐努嘴,就知道這人從未缺過錢,養了一身富貴病,便忍不住反駁道:“你自然是不缺,可我不同,我若是不多存點銀子,這日後哪天出了什麼意外,怎麼活?”
“如何不行?我在就一定不會虧待了你,難道我還養不起你了?”蕭景懷不以為意,仔細一想,雖然讚賞蘇幕汐自食其力的行為,但又擔心她翅膀太硬自己給飛走了,心裏有些不踏實。
蘇幕汐不知他在想什麼,但卻因為他這話微微有些動容,又瞧了眼他並無太多變化的臉龐,“說得容易,若是日後你娶妻生子了,那你還能養我不成?”
她說得也是極快,等到說完了這才發覺不對,趕忙緊張抬頭看向蕭景懷,不自覺露出一絲不安。
“那個....我....你別生氣...”她想說,她其實不是這個意思。但又說不出口,畢竟,她雖然承認喜歡他,但卻也知道無法阻止他娶妻生子。
蕭景懷抬眼神色淡了下來,不動聲色看著她,半晌才道:“嗬,倒是想得明白,原來是給自己找的後路,枉顧我替你歡喜一場,原來你時刻想著要離開我。”
原來是要準備後路離開他,虧他還為她做了這麼多事。蕭景懷內心忽而抽痛了幾下,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
“不,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以後萬一.....我....”她急得失去分寸,罕見地有些焦急,連解釋都說不清楚。
蕭景懷就這樣看著她,見她站在原地想要走近又不敢走近,最後隻能尷尬地站在他跟前五步之遠的地方。巴掌的小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都是因為急的,根本在人前那副恬靜模樣,也不是在人後那副狡猾模樣,而是隻有在他麵前才有的不安和焦灼。
蕭景懷被氣得肝疼,等著她道歉卻半天等不來個歉意,索性板著臉道:“過來!”
蘇幕汐被他突然的冷聲唬的一愣,大眼睛頓然閃過一絲恐懼,嘴唇一抿,蕭景懷瞧見了臉色更沉,拍了拍自個兒的大腿,皮笑肉不笑道:“過來!坐這裏!”
蘇幕汐咬唇,站著沒動,雙手死死握著,有那麼一瞬間的想要逃開。
蕭景懷眼疾手快,就知道她這家夥膽子小想逃,長臂一伸便將人給拉到了跟前,抱在腿上,雙手緊緊掐著她的細腰,仍舊皮笑肉不笑著說:“怕什麼?我又不吃了你,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