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實在是蠢材!”小侯爺指著蒙奇的鼻子大罵,直到那蒙奇慌慌忙忙牽著這馬離開,換來了他口中的“禦風”這才罷休。蒙奇心頭叫苦連連,牽著那馬一路小跑,也顧不得抹去頭頂急出的細汗,人還未走近便討好地喊道:“侯爺,侯爺,禦風來了。”
之前的馬匹無疑是匹好馬,但對於這匹禦風卻相差甚遠,禦風乃西域進貢的好馬,素有日行千裏之美名,而此純種馬匹則更是難得。小侯爺將其視為珍寶,即便這馬性子一向剛烈,不如其他的馬兒聽話,但他仍舊喜歡。
唯一遺憾的是,這匹馬尾巴旁邊有個永遠也抹不去的傷疤,影響了整匹馬的美觀。小侯爺瞅著蒙奇,神色終於稍緩,抬手接過那韁繩,一個大步便跨做了上去。
蒙奇在馬身旁站著,抬頭看著馬背上挺直著身子的男人,討好問道:“小侯爺,咱們這是直接就去丞相大人府上?”
小侯爺握著韁繩揚起了唇角,目光看向原處,“現在去似乎太早,不若就晚點去。”
蒙奇在一旁狠狠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現在去了隻怕那丞相大人看不上咱們,還以為咱們眼巴巴要趕過去巴結他呢!”
小侯爺笑了笑,剛毅的臉上露出一副邪笑,雖然笑著,可卻比之前模樣還要瘮人,“好!那咱們就先去逛逛,讓丞相大人好好等等!”
說著話音剛落,隻見他揚起長鞭狠狠抽向那身下的馬匹,長鞭劃破長空,隻聽聞那馬兒仰頭一聲嘶吼,馬蹄聲便如擊石那般接連響了起來。蒙奇麵前仿若一陣風吹過,就見小侯爺已經甩出了他好遠距離,而馬上那男人則一身瀟灑,任憑那馬兒狂奔也不驚慌,甚至還笑出了聲。
蒙奇趕忙追了上去,大喊:“小侯爺,小侯爺,等等小的!小的追不上了!”
小侯爺哪裏肯等,隻管盡情享受著在馬背上馳騁的快感,根本不予理會。蒙奇在後麵追著,看著自家小侯爺在街道上橫行霸道的模樣,忍不住汗顏,幸得這時候街道上人不多,否則這後果可不堪設想。
蒙奇就如此一直追,一路狂奔,連口氣都顧不得喘。馬兒四處亂竄,正好途經聖宣王府,馬蹄剛要踏進那巷子,忽見一匹馬車從王府後麵的小巷子裏拐出,小侯爺便眼疾手快扯住了韁繩,這才免去了避免了一番衝撞。
隻是,見這裏是聖宣王府,小侯爺這心裏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又冒了起來,忍不住在這巷子口打量起來了那輛馬車。這麼早便要用馬車?這女人又想去哪裏?難道又是去和那七殿下私會?
想到這裏,他那玩樂的心思也頓然沒了大半,忍不住想留下來看看這女人到底要搞什麼名堂出來。蒙奇見小侯爺終於停下,便趕忙追了上去,問道:“侯爺?如何不走了?”
小侯爺牽著韁繩,遙遙看向那頭,沒回答他的話。蒙奇早已習慣這樣被無視,嘻嘻笑著也毫不在意,便順著小侯爺的目光看向那邊,這才發現原來小侯爺竟然是在看這巷子裏的馬車。
“侯爺是在看馬車?”蒙奇伸著腦袋打量著這府宅的大門,回頭對小侯爺解釋道說:“這馬車應該是聖宣王府的馬車,侯爺可是認識聖宣王府的人?”
小侯爺想說,不僅認識,而且還有仇。但這話他不會說,和一個女人計較,尤其是和一個根本摸不清底細的女人計較,實在是太不明智。主仆二人站在這小巷子門口打量著馬車,靜靜等了會兒,這才發覺了那邊的動靜。
聖宣王府今早並不安生,一大早蘇幕汐門口便來了之前兩個婦人,蘇幕汐還未穿戴好,那二人便早早來了,俱是神色慘淡,兩眼下都是青色,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蘇幕汐心頭疑惑,如此這般快的妥協,完全超出她的意料,再仔細一看這二人的狀態,立馬發覺了不對經。表麵看似這二人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仔細瞧來,卻發現不少貓膩。之前兩位囂張跋扈的婦人如今變得畏首畏尾,甚至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
蘇幕汐看了眼長歌,發現這家夥竟然也假裝不看她,蘇幕汐心頭暗道,果然。這家夥竟然沒將她的話放在眼裏。和那蕭景懷一模一樣,真是主仆二人沒一個省心的。
被折磨了一晚不得入眠的齊夫人和白夫人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裏,她們這才知道自己竟然不隻是惹了這女人,甚至還有那個根本惹不起的人!要說這沒有靠山的年輕王妃沒什麼好怕的,但是那可以張口就要了人命的殿下可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兩人心頭很是後怕,當真是後悔自己當初被豬油蒙了心,千不該萬不該去惹這個女人。發現了真相之後,二人根本不需蘇幕汐提醒,自覺將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都願意交給這王妃,甚至還不用多說,乖乖地掏出銀票做為賠償。
至於如何來的銀票,那自然是二人吞了某人的聘金,而現在不得不吐出來....
蘇幕汐微微訝異,不費吹灰之力,想要的東西全都要到了。嗯......不可不謂之,開得一副好掛。
齊夫人和白夫人得那嚇死人的警告幾乎完全不敢繼續留在王府,匆匆拜別,恨不得立馬就離開這裏。離開之際,長歌義告奮勇的自薦要去送別二人,嚇得那二人心頭又是一陣哆嗦。
白夫人和齊夫人神色尷尬地扯著笑臉和蘇幕汐告別,全身都泛著冷意,總覺得那身後盯著自己的目光比蛇蠍還要恐怖,盯得二人全身僵硬走了一路。
小侯爺親眼看見那王府的側門出來兩個婦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穿著打扮皆不似這裏的人。他心頭疑惑,騎著馬兒躲到一旁,全神貫注地打量著那二人。之間這二人神色為難地鑽進馬車,身後跟著一個凶神惡煞地女人。
這女人小侯爺不曾認識,而跟在這女人身後的蘇幕汐他一眼便認了出來。白皙的麵容依舊稚嫩,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女人臉上掛著和年齡頗為不同的笑意,似笑非笑,似乎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小侯爺握著韁繩的手忍不住又收緊一分,不可不說,這女人的模樣和那日在盤湖見到的那個背影極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