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蘇小姐......”左江明偷偷摸摸地從自己房裏溜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見上她一麵,白天是不可能見麵的,府裏人多口雜,到時候壞了她的名聲就不好了。於是他便想著,晚上來看看。
“噓,你小聲點。”漆黑的屋內突然傳說一道微弱的女聲,的確是蘇慕汐了,左江明可算是放了心。
蘇慕汐怕他再叫下去把人都給喊出來了,於是便輕聲推開窗戶,露出一個縫來,左江明就在窗戶邊上探著腦袋,正巧和她的視線對上。
“你怎麼來了?”蘇慕汐略帶沙啞地說道,才睡去沒多久就被叫醒,她還有些困倦。
左江明見瞥見窗戶那裏麵的人身著一身白色中衣,領口微微有些淩亂,幾縷碎發散在肩頭,再加上那睡眼朦朧的模樣,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我.....我隻是......”說著這話,左江明不自然地別過了腦袋,側過身去看向別處。
“隻是什麼?”蘇幕汐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雙手抱胸望著他,這麼晚了,來找她做什麼?
“看看你,”左江明望著頭頂的明月說道,他自從聽下人無意間說起關於蘇慕汐的事後,就一直寢食難安。
“隻是過來看看?”蘇慕汐反問,她有些不解,這人怎麼沒事過來看她?
不過既然過來了,她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嗯.....是,我這兩天聽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也知道你的處境,所以就想來看看...”左江明一個七尺男兒,在蘇慕汐看來,簡直如同一隻高大的熊,說起這話的時候,竟然給人一種有些害羞的錯覺。
是錯覺?她擰上了眉頭,有些莫名地看著他。
“你是說這兩天發生的事啊?怎麼就傳到你耳朵裏了,這些下人嘴和真碎。”
“那你還好吧?”左江明問道,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小小年紀,雖然膽子確實很大,但總歸還是個孩子,他始終不放心。
“還好,你不用太擔心,畢竟我也不小了。”蘇慕汐神色逐漸恢複了一絲清明,之前還有些睡意朦朧的她,現在說話的聲音的確清脆許多,眼睛也明亮不少。
果然還是個孩子,左江明暗想,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整日憂心忡忡的好。
他聽聞蘇慕汐在幾次的家族暗鬥中都做出了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一麵擔心又一麵驚訝,這姑娘雖然還是孩子,但總歸是幫助過自己的人。
終於等到了時機,他便偷偷過來了,身上還帶著自己僅剩的一點銀兩。
“你沒事就好,我這裏有一點銀兩,就當做給你的答謝。”左江明將已經捏在手心裏許久的碎銀遞到了窗戶邊,不自在地說道。
“咦,那你怎麼辦?”蘇慕汐望著從窗戶那頭伸進來的銀子,全都是碎銀,在左江明寬厚的手上,顯得格外地小。
“我應該不用什麼銀兩了,畢竟也要回去了。”
“回去?你和將軍把那件事說了,將軍什麼反應?”蘇慕汐想起他不過才見過蘇紹元一麵而已,這麼快就解決了那件事?
她倒是不知道,蘇紹元在處理其他事上效率這麼高了。真是出人意料。
“將軍說這件事他會查清楚的,以後也會給我一個交代,我相信將軍一定會給我一個公正的交代。”
“.....”
這麼就還是沒解決了?蘇慕汐感覺自己還是高看了蘇紹元,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再看左江明,很顯然,他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就是很相信蘇紹遠的話了。
“蘇小姐,你收下它吧,就當作我的答謝。”左江明見她還沒有拿走手上的東西,便主動將那些銀子放到了窗台上,反正他也要走了,回去之後就用不上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暖,蘇慕汐有些動容,即便是這些銀子不多,但估計也是他身上所剩無幾的銀子了,這個男人,還真是讓她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吧,既然你堅持要給,那我就收下了,畢竟.....”畢竟這是銀子。
左江明終於心安了,他能幫這個女孩也就這麼些了,以後還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他覺得這趟也算值得的了,將軍也做出了承諾,他是時候該回去了。
“那你回去了會做什麼?”一旁的蘇慕汐問道,小手裏握滿了碎銀,兩眼巴巴地看著他。
左江明回頭頭來,望著她傻笑,有些黝黑的臉上似乎表情精彩不少,“雖然你還小,但告訴你也無妨,家裏給我安排了門親事,不出意外,我回去之後就會成親。”
“哦?原來是成親,恭喜恭喜。”蘇幕汐笑道,這裏的人成親都會比較早,像左江明這個歲數還沒有成親的,放在她前世可算是晚婚了。
左江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蘇慕汐也不和他開玩笑了,麵前這個男人太忠厚了,該提醒的她還是會提醒的。
“不過,有些事,你最好斟酌斟酌。畢竟你來一趟也不容易。”
“蘇小姐你的意思是?”左江明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麵前這個女孩兒會和自己說這些,是孩子心性還是因為別的?
蘇慕汐說完這個也就不再多說,言盡於此,如果這都不能發現問題,那她說再多也是枉然。
左江明一愣,目光緊張起來,他還想說什麼,那蘇慕汐卻已經岔開了話題,問起來了西域的事。安氏的病是她心頭大患,若是普通的毒藥也還好辦,可是卻是那西域的毒。她不得不將這事和蘇紹元聯係起來,雖不見得是蘇紹元下的毒手,但卻也不可能排除他的嫌疑。
“左大哥,你可曾聽過西域的一種叫做蟄毒的毒藥,可以令人癱瘓在床。”既然左江明隨著蘇紹元走南闖北,很有可能也知道這種毒。
“蟄毒....好像聽過,但是蘇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左江明似乎很是驚訝,對這種毒有些諱莫若深的感覺。
“因為,我母親就中了這種毒,敢問左大哥,蟄毒到底是什麼人才會使用的毒,我母親已經被它害得差點沒了命!”
蘇慕汐恨恨地說道,左江明不是將軍府中的那些人,他的話更具由可信度,既然左江明知道這毒是什麼,那肯定對這毒的來曆也清楚一二,不管怎樣,她現在就要查出那害人的人!讓她永無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