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查找源頭
好不容易找到了陳大河的死因，但卻給眾人的心裏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陳大河乃是因為肺實變，呼吸衰竭而死，按照陸昭的判斷，多半乃是死於瘟疫。
可現在陸昭無法判定到底是何種瘟疫，也無法判斷其傳播性和致死率，更為關鍵的是，瘟疫源頭也不知曉。
他看向陳朗中，詢問其身體狀態，因為現在他是唯一一個已知的近距離接觸死者的人。
陳朗中剛才自然也是聽到了陸昭等人說的話，此刻聞聲，當即神色一緊，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我我沒什麼．沒什麼不舒服”
瘟疫二字，如同死神，便是齊老，韓老也聞之色變，何況陳朗中呢。
盡管他說自己沒什麼不舒服，可陸昭卻是能看到他臉上的不自然和緊張。
於是，陸昭搖了搖頭，從醫藥箱裏拿出五個醫用口罩，分發個眾人，讓眾人帶上，而後他親自給陳郎中診脈。
到底有沒有被感染瘟疫，那得經過診斷才知道，光他自己說沒有不舒服，難道就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天底下沒人願意承認自己感染了瘟疫，陳郎中也不例外。
瞧得陸昭如此慎重，一旁的齊老與韓老皆是欣慰點頭。
“脈象倒是平穩，也沒有發燒咳嗽的跡象。”
“但現在你是唯一一個已知的近距離接觸過死者的人，所以現在開始，你要進行十四天的隔離，不能與外界有任何接觸。”
說著，陸昭叫進來了一個四和堂的小廝，讓他帶著陳郎中先行返回總館，讓陳郎中先在總館後院的住院部內進行隔離。
而後他又讓徐世年的衙役前去陳郎中所在分館，告訴分館內所有人，暫時關閉醫館，所有人都要前往總館進行診斷與隔離。
當然，口罩是必須要戴的。
“徐大人，還請派人與我一道前去死者家中查探，務必搞清楚瘟疫起源。”
此事事關重大，沒有官府的幫忙，光靠他自己一個人顯然辦不到。
徐世年當然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一旦瘟疫開始傳播，那整個蘇州都將岌岌可危。
聞聲，他自是沒有反對，當即點了點頭。
於是，在陸昭的安排下，齊老與韓老先行返回總館，對分館的人進行診斷，無論有沒有感染瘟疫的跡象，全都進行隔離。
而陸昭則帶著衙役，前往死者居住的地方進行查探。
來到死者生前居住的地方，城南的一條巷子，死者住的乃是巷子左手邊的一處民房，屬於獨棟，沒有院子，有點類似大街邊上的店麵。
進得其中，隻見屋子裏擺設倒算是整齊，除了一張老舊的桌子外，便隻剩下一張比較低矮的木床。
陸昭對此並沒有仔細查看，而是直接走進廚房。
目之所及，廚房內所有東西都盡收眼底，看上去也都十分正常。
看得出來，死者陳大河生前的生活條件並不太好，米缸內的小米已經快要見底，案板上也隻有少數蔬菜瓜果，並沒有肉類食物。
陸昭仔細查看了廚房內的所有東西，沒有任何可疑，一時讓他頗為困惑。
若陳大河並非肺變瘟疫的第一個感染者，那就是說他也是被人傳染的。
可若真是如此，那蘇州城豈不是危在旦夕？
但到目前為止，城中所有四和堂的分館和總館都沒有收到有類似的病人，那傳染陳大河的人到底又在哪兒？
如果不將此人找出來，整個蘇州城隻怕將會成為真正的埋骨之地！
想著，陸昭當即對巷子內的其他人家進行了排查。
因為陳大河乃是獨戶，沒有親屬，一向獨來獨往，所以基本上不與周圍巷子裏的鄰居碰麵，最近一段時間，陳大河更是因為自己“感染風寒”而一直在家臥床，所以根本沒有出過門，隻是那日去了一趟四和堂分館看病。
陸昭對周圍鄰居一一進行診脈，並未發現有染病的跡象。
而後他又問起陳大河生前的一些事。
其中一個鄰居給了陸昭提示。
“大河一直都在城外的木材莊上工，一般兩三天回來一次，主要回來換洗一下衣物，所以平時我們都很難見得到他呢。”
說話的乃是一個大嬸，對陳大河的死很是冷漠，此時說起，顯得無關緊要，像個沒事人一樣。
陸昭聞聲點頭，又問了一些事，然後這才帶著衙役離開，前往城外的木材莊園。
到了地方，陸昭這才恍然，原來這木材莊便是那日請他上門醫治的吳府的木材莊。
吳克己因為腰椎錯位，雖被正位，但謹聽陸昭的叮囑，一直在府中修養，並未前來莊園管事。
而讓陸昭沒想到的是，此時莊園內管事的居然是吳聞欽。
見得陸昭前來，吳聞欽甚為詫異，急忙詢問到底何事。
陸昭將來意說了，也將陳大河的死因告訴了他。
聞聲，吳聞欽頓時臉色大變，急道怎麼可能。
“可不可能現在還不好說，你且與我說說這陳大河在這裏上工時的事，將所有工人都集中起來，我要逐一進行診斷排查。”
陳大河到底是不是第一源頭，陸昭還無法肯定，但按照陳大河的生活軌跡，就算他不是，那這木材莊也肯定是。
除非陳大河回蘇州城後還有另外的活動軌跡。
聽罷，吳聞欽當即按照陸昭說的去辦了，不多時便將所有工人都集中到了莊園外麵最大的院子裏，一共五十來人，全是蘇州城內的普通百姓。
陸昭先是詢問了陳大河在這裏上工的情況，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後他又對五十多個工人逐一進行診斷。
果然，有三個有發熱的跡象。
陸昭當即讓他們站到一邊去，而後給在場的所有人都分發了口罩。
“無論他們到底是不是瘟疫感染者，都必須進行隔離。”
陸昭沒有多言，說完之後立刻讓衙役帶著他們返回總館。
吳聞欽急忙言道，那些沒有病狀的，是不是可以不用隔離。
誰知陸昭搖了搖頭。
“別說他們，你也要隔離。”
“我會給吳府帶信，你先跟隨他們一起返回城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