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為你做主

拓跋顏翻了翻房中書架上的古籍,淡然道,“麒麟學院有我朝最好的夫子,到這來自然是想學東西。”

既然他這樣講,慕靈犀便沒有再有多言,隻是看到學院的吃食讓他難已下咽,下午去學堂時拐了一個彎路,先到了食堂處,給了廚房管事留了一百兩銀子,讓他每日給送飯時能單獨開一下小灶。

其實這裏的學生很多人都會這樣做,都是金枝玉葉的身份,學院的大廚房做的吃食他們食不下,便會使銀子開小灶,隻是慕靈犀出手額外大方罷了。

走出食堂,天空再次飄起雨,撐起油紙傘快步向學堂院落行去,傘下視力觸及之處有三雙男子的腳擋住了去路,慕靈犀撐開傘,是戚翰飛、敖風和夏銳澤三人。

戚翰飛一臉陰騭,抬手就去搶慕靈犀手上的傘,“臭小子,還沒有人招惹我後還敢來學院的,實相的拿出一萬兩孝敬銀子,之前你做過的事就一筆勾銷。”

慕靈犀勾唇,“戚公子好大的胃口,你確定要訛詐我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十萬將士三個月的軍需也不過萬兩。

在京都最繁花的地界買一套三進三出的院落甚至更寬敞的也足夠了,這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一萬兩我不是沒有,但戚公子能為我做什麼?是能讓我一路高中狀元?還是能讓我在京中衙門裏找到一個品階差不多的差事?還是說,我給了你一萬兩,你就能讓人不被欺負我?”

戚翰飛奪她手中傘,幾次用力都沒成功,反倒是那雨水順著自己的傘沿將他的袖擺都打濕了。

他心中遲疑,這小子到底是吃啥長大的,力氣大的跟牛一樣,他這個能舉起百斤石塊的人都無法撼動分毫。

他看左右兄弟一眼,若無其事收手。

“自然是能保你在這裏不被欺負。”

慕靈犀又笑了,“那就不知是你戚大公子在學院的威名響,還是邵德世子的名頭大了,端午那日我可是把他得罪的死死的,他勢必要報複我,你確定能在他那裏保下我?”

戚翰飛心中清楚,他在邵德世子那裏,仗著大伯的名頭會有一點點臉麵,但是不敢全然打包票,這要看慕靈犀得罪對方到何種程度了。

“這個當然……”

慕靈犀笑得沒心沒肺,“那可是太好了,相信各位也都參與龍舟的比試了吧,萬保賭坊的賭注你們可參預了?邵德世子向我借十萬兩白銀要贖回那塊玉佩,我沒應!戚公子想保我,怕是要替我借上這個銀子才行吧。”

三人聽說榮華縣主押玉佩的事了,可是沒有想到要用十萬兩來贖,那麼多銀子,拆了他們骨頭也弄不來啊!

戚翰飛當即改了口,“我與你的恩怨是我倆的,你與李世子是你倆的,你摔我那一下子,讓我受傷了,醫藥費你得賠!”

“嗬,你改口的還挺快。”

慕靈犀沒時間和他們耗下去,晌午的課就錯過了,下午的測試可不能錯過了。

她錯身要離開,被敖枳和夏銳澤一左一右拉住手臂。

戚翰飛為了報複回來昨天的仇,傘也不撐了,直接卷起袖子對慕靈犀那張漂亮到讓他厭惡的小臉蛋上招呼了過去。

慕靈犀抬腳,反應速度遠超戚翰飛能比,他要還未靠近,胸口被結結實實踹了一腳,人向後倒飛出去數米坐在泥水裏。

這一下子將他的腦袋都摔懵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慕靈犀冷眼看著夏銳澤,後者猛地將手鬆開,再不敢捏著。

慕靈犀的右手被放開,二話沒說反手就向敖風的鼻子招呼過去。

“活膩歪了就直說!”慕靈犀這一拳收著力度,不然敖風的鼻梁骨就碎了。

饒是她隻用了一成的力氣,敖風瞬間鼻血飆射出多遠,整個胸口都被鼻血給染紅了。

他捂著鼻子痛得說不出話。

“你!”

戚翰飛已經過去最初的疼痛感,被夏銳澤攙扶起來,三人被雨絲淋得狼狽不堪,偏他們要欺負的那人完好無損,甚至連衣擺都是幹爽的。

“慕靈犀,你敢踹小爺!”

慕靈犀這一次沒有說話,隻是一步步走到戚翰飛身前,伸出手捏在他的肩胛骨處。

“你確定你這副弱雞的身板可以保護我?”

她手上用力,隻是向上那麼一提,戚翰飛的大臂便被卸了下去。

驚天一聲震呼,將雨勢的聲音都蓋了下去。

“我的手!”

慕靈犀甩了甩手上沾到的雨水,嫌棄不已。

“別再說罩著我的話,你們連我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有什麼資格威脅我?如果可以,你們拿出一萬兩來孝敬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日後在這個學院罩著你們。”

戚翰飛覺得自己的胯骨都摔碎了,胳膊更是脫臼不能動,今日憑借他們三個人合力也不能拿眼前的臭小子如何了。

他對慕靈犀放狠話道,“學院不準打架鬥毆,你敢傷我,我現在就到院士那裏告你,讓你退學!”

慕靈犀連學堂都沒去,直接去了院士所在的上房等著。

朝中翰林學士劉岩為麒麟學院現任院士,為人滿腹才華卻過於剛愎自用,對戚太師之輩卻是阿諛奉承,對於遜色於他之流便會鄙夷譏諷,是個表麵剛正不阿,骨子裏小人做風之輩。

慕靈犀是忠勤伯府世子,亦是朝中一品大員徐大學士關門弟子,小小年紀更是名滿朝野,見他進來找自己,一臉笑意。

“是慕學生啊,下午不是有一個策論測試嗎,你怎麼不在學堂來找我,可是有事?”

慕靈犀拱手施禮,“學生無事,隻是一會怕是有事要叫學生過來,所以我先過來等著。”

劉岩愕然,學院一直學風、學紀剛正,他不明白學院不找這位學子,他有什麼事要在這裏等著。

“可是哪位夫子的講義錯了,所以要在我這裏探討?”在他記憶裏,這位學生可是大學士徐泰和的得意門生,十歲就得會元之人,是有史以來最有可能三元及第之人,對上這樣的天才他竟有一絲對自己的教書先生沒了自信。

可萬萬沒想到,他話音才落,他的上房又進來三位學生,身份皆是他這個小小翰林學士能得罪的。

“院士,今天您說什麼也要為我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