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犀眨巴著無辜大眼睛，呆萌地看著他，“沒做什麼啊，我是真的想孝敬公公您好東西，可您不信我，那小子就強來嘍。”
盧公公掐著喉嚨想嘔出來，可是那藥下肚除了在嘴裏留下酸甜口感，竟是什麼都沒吐出來。
他折騰好半晌，指著慕靈犀發了狠地罵，“小雜種，你敢喂本宮宮毒藥，信不信我現在就能下令平了你們忠勤伯府。”
他已經感覺到身體不對了，他內腑燥熱、氣悶難受，隻恨不得將身子拋開看看才能解了痛苦。來，可還是忍不住擔憂。
“貴妃娘娘很是倚重他，若這人在商都出了事，事情怕是不好平息。”
慕靈犀將腰間背的竹管子拿出來，對著拓跋顏擠眉弄眼，“不讓他先受點苦，哪曉得我這神仙銅子妙，安心啦，過了今天之後，這人就再不是貴妃娘娘的人。”
拓跋顏好奇地看了一眼慕靈犀手中竹筒，“這…”
真的行？
事實證明他不該懷疑好友的能力。
曲水掏出火折子將下麵的封口點燃。原本平常的竹筒子開始冒煙，那煙味有一種怪異的酸味。
拓跋顏也不曉得慕靈犀在做什麼，所有人隻看著她將竹筒子送到盧公公的嘴邊。
“公公，現在難受不？”
“臭小子，你趕快給我解了毒，我若在這裏出了半點差池，你們忠勤伯府全都要給我陪葬。”
他甚至帶著警告之意看了一眼拓跋顏，“五殿下，貴妃娘娘待您可有養育之恩，您要下毒殺她的內侍，就不怕娘娘對你生了忌憚之心。”
慕靈犀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心口，“你這人好沒良心，我都說是孝敬你好東西了，你不明所以威脅我就算了，現在還威脅五皇子，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這樣痛苦。”
盧公公覺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簡直是個魔童，“你，你竟然。”不怕他的威脅還沒說話，嘴巴就被塞進一個竹筒。
“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說了會讓你舒服，待你飄飄欲仙後別忘記出銀子買我的寶貝哦。”
原本五內俱焚恨不得剖開自己的人，不小心吸了兩口那煙，全身竟說不出的通泰起來。
“嗯？”
盧公公忍不住舒坦地輕哼出聲，剛剛還猙獰著一張臉，這會也變成了享受。
拓跋顏感覺自己似看戲法一般這人的變化還能如此之快？
此時的盧公公根本想不起慕靈犀是怎麼折騰自己的了，他隻覺得身上的燥熱不見，全身說不出的舒爽，就連以往有的腰酸腿疼都好了。他忍不住又吸了兩口，巨大的愉悅感讓他很是受用。
慕靈犀給宥劍使了一個眼色，他扶著盧公公到窗下的矮榻上躺下。
拓跋顏不解，忍不住詢問。
“你給他用了什麼？”
慕靈犀向外走，“這屋裏的藥味太重，咱們外麵說話，他這裏一時半會完事不了。”
二人來到湖心小築，拓跋顏追問，“快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他是真的佩服慕靈犀了，能將一個人控製到如此，還很是享用，將來他回宮後有了此物，行事起來要方便許多。
慕靈犀將自己調配的“五石散”藥理講給他聽。
“此藥初服用可讓人身心愉悅，並陷入幻境無法自拔，一次藥效能讓人愉悅之感持續一日，周身通泰的感受中似回到了身體頂峰狀態。如果身體有病痛者將會更癡迷這種感受。我之所以在給他服食五石散前讓他痛苦，就是想加大藥效感受，讓他一次就沉淪其中，日後這人便是五殿下您的人了。”
拓跋顏不敢確信，“若他心性堅定，能扛住此藥的誘惑，對我陰奉陽違？”
慕靈犀從荷包裏掏出一包“山楂丸子”。
“找個機會每日都給他吃上一顆，他受不住這藥帶來的痛苦就會求您，根本沒有心思再向貴妃彙報您的動態心思，三日一過這人便對五石散生了依賴，那時他隻會求著您，舔著您，再不敢生二心。
“好霸道的藥，不過讓他每日這般享受，我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一個狗奴才，處處找他的麻煩。說真的，想控製此人其實他可以用狠戾的方法，確實不如靈犀這種安樂的法子好，但總是心中不爽。
“這你放心，此藥初期讓人享受，服務久了不但會讓內腑衰竭而亡，還會讓人精神錯亂，等到他們意識到自己不正常時，已經無法控製自己，再也擺脫不得。”
四周一片靜默，皆認為此藥的可怕。
“靈犀，你這一次算是幫到我大忙了，不然我行到哪裏都帶著此人，再無自由不說，我整日裝病也十分痛苦。偏還要防住貴妃，有了此藥控製他，四下行走帶著又何妨。”
“相對於你幫我的，我這些都是舉手之勞啦。從前我沒有涉獵毒藥，一旦接觸了才發現這世間害人的毒藥百花八門，難怪師父一直不讓我觸碰。”
慕靈犀將自己製作五石散的方子拿了出來，“此方五殿下記於心中後，就將紙燒毀吧，如果傳出去我怕會霍亂世間。”
她既然幫了，就幫到底，絕對不會用此藥方拿捏對方。
真心換真心，拓跋顏感恩地看了一眼好友，二人之間情分不知不覺中再次加深。
有了那藥控製，拓跋顏再不留情麵，盧公公從京都帶來的人一並被他鏟除，隻留一個廢掉的盧公公即可。
下完命令，他再不願留在壓抑的傾策山莊，準備與慕靈犀一道回慕府。
二人向莊外走時，拓跋顏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趣好友，“靈犀如今不但是北晉朝最年輕的童生還是最年輕的秀才，感想如何？”
慕靈犀白了他一眼，“這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一輩子停留在秀才身份的人多了去了，想要有所成交還差得太遠。”
“嗬，靈犀年歲不大，說話這般老氣橫秋，說說吧，你希望達到哪種地步，入朝為這，封王拜相？”
慕靈犀對他邪肆一笑，笑中帶著一絲小祈求，“不管我想達到哪種程度，我現在這個小秀才除了努力讀書什麼也做不了，有一件大事還是想求五殿下出手相助。”
甩掉盧公公的監視，拓跋顏心情大好，長腿伸直慵懶地靠座在車廂壁上，“說吧，什麼事，隻要我能辦法定當竭盡全力。”
“這事別人不行，可對於你來說，定然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