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欠租金

慕孟玨沒有撞到人,看著桌上的棋子忍不住火氣,一下子都拂到地上。

“祖父,慕靈犀他害我,他把酒樓的房契給我跟本就是沒安好心。”

慕靈犀從拓跋顏懷裏站出來,回視著他,“大哥,說話要講良心,價值幾萬兩的酒樓我拱手讓給你,我不計較得失,念著你我是親兄弟,想著祖父每日提及的家合為貴,我忍著心痛給你,你竟然倒打一耙說我害你!”

慕孟玨恨自己明明比慕靈犀大好幾歲,偏沒有他嘴皮子厲害,他隻知道自己很憤怒,他想揍人。

“你別和我扯這套,你慣會在祖父麵前當好人。那酒樓還欠朱家三千兩租金,今天我們才到朱家人便到了,死活要鬧到官府收租取租金,這事你怎麼不提。”

慕靈犀一臉迷茫,她看了看祖父,“孫兒不曉得這事呀?”

慕孟玨上前一步提起慕靈犀衣領子,“你不曉得,年前你就拿到房契了,你怎麼會不曉得?”

慕錚上來將慕孟玨拉開,手裏拐杖狠狠敲在他腰上。

“你怎麼和弟弟說話呢,你這般混帳的姿態是和誰學的?”

慕孟玨不吭聲,他不覺得有錯。

“跪下。”

慕孟玨梗著脖子眼裏湧出淚,十歲正是叛逆心起的年紀,他眼中帶著仇恨看著慕錚。

“孫兒今日吃了大虧,我和舅舅才到就損失了三千兩,您不說替玨兒做主,還要玨兒跪下?”他瞪著眼睛,可眼淚還是落了下來,臉上全是委屈。

慕靈犀曉得,祖父就見不得大哥哭,不管怎麼說大哥都是祖父一手帶大的,那份打心眼裏的疼不是他能比的。

他在自己腰間狠狠捏了一把,疼得她眼淚也忍不住湧了出來。

嘶!真特麼地疼啊!

“大哥,我是真的不曉得此事,不然怎麼會不說呢?”

慕錚見小孫子也委屈哭了,想著其中應當有誤會,他問道,“朱家,哪個朱家?”

“朱安撫使,朱家。”

王玥梅這時端了果盤過來,忍不住插話道,“安撫使朱家,那不是靈犀的病人?年前將朱老夫人救活一命,朱家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沒有對靈犀要租金啊?”

慕錚聽聞過此事,忍不住點頭。

“聽聞安撫使大人最是愛重發妻,靈犀對朱家有恩,朱家百年世家應當不好意思要靈犀的租金,所以此事她不曉得也情有可原。”

隨後他怒斥慕孟玨,“要我說,你大舅舅還了人家的租金也無可厚非,那是你二舅欠下的債,他不還誰還,你還有臉找你弟弟的麻煩。”

慕孟玨憤恨地看著慕靈犀,“原來你是朱家的恩人。”

慕靈犀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幹,表情有些無辜。

“朱家這麼認為,那就算是吧。”

“哼,你不是想和我和好嗎,你不是說咱們幕府家合為貴嗎,既然你將酒樓給我了,那你去朱府續簽契約,讓他們將租金一直免了。”

“那怎麼行。”王玥梅先替靈犀說話了。

慕錚也是氣怒,“那是你弟弟的恩情,你怎麼有臉一再地欺負他,先前給你時朱家也曉得你是他哥一事,既然沒有減免你的租金,再給你一樣不會減免。”

慕孟玨不服氣,“他去簽,簽到了契約給我經營不就行了。”

拓跋顏冷笑出聲,“自古親兄弟明算帳,慕大少爺你用何臉麵說出這樣的話,是你對靈犀有恩,還是他欠你情分?你這樣無理的要求我這個外人聽了都覺得虧心。”

慕孟玨也不怕他,這位五皇子在他們府上住了多日了,半點皇子的架子都沒有,哪能和三皇子的氣勢相比。

“他是我弟弟,他說家合為貴,大不了簽了契約之後賺到的銀錢我兩對分。”

靈犀心下冷哼,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慕孟玨長大後怕是就能做到天下無敵。

“你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慕錚怒喝。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他不是將酒樓都給我了嗎,朱家不是不要他的租金嗎,為什麼不能再多做一點?”

王玥梅不住地搖頭,心下哀歎,這個孩子就算歸到她膝下調養,可這份自私自利的性子已經養成了,她也約束管教不好。

“伯爺,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

既不能讓老大平息怒火,又委屈靈犀,王玥梅想到朱家人的品性,忍不住道,“不行,我帶著兩個孩子去拜會一下朱老太君吧,事情問個清楚也好讓這件事過去。”

慕孟玨想到那個老太太又慫了,舅舅都得給情麵的人,他去了隻會讓事情糟糕。

“我不去,明明他自己出麵讓朱家簽訂契約就行的事情,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慕靈犀擦幹臉上的淚痕,可是腰上被擰的那一把肉還在疼,天曉得她最怕疼了,眼淚真是擦了又湧出來。

那委屈又倔強的樣子,讓一旁站著的拓跋顏心疼不已。

“靈犀!”

他想說,幹脆讓他出手算了。

慕靈犀卻是攔著他倔強地道,“祖父,我不會那樣做的,朱老夫人念著我的恩情不收取租金,是情份,我如果拿她的情份做欺瞞之事,別說朱府的交情沒了,還會從此落下仇。這等於平白占人家上萬兩的好處,用人情占便宜。咱們家出身商賈,能將生意做大幾百年,應當最注重誠信二字嗎?我是幕府子孫,怎麼能將誠信丟掉,那樣日後誰還相信靈犀?”

慕錚點頭,“靈犀說的對!”

她吸了一下鼻子又道,“如果大哥不曉得此道理,一定要胡攪蠻纏為難祖父,那這酒樓就誰也不要了吧,要麼放在那荒廢著,要麼就拆了,將一切物件賣了,能得多少銀錢都歸大哥,我分文不收了。”

“那可不行,賠錢的生意咱們慕府不幹!這多一份產業多一份進項,怎麼能將好好的酒樓拆了。”

慕錚想了想道,“玨兒,你不許再胡鬧了,這產業既然歸了你弟弟,那就是你弟弟的。你若眼紅就好好學習看賬本,等你將我給的三州生意打理好了,大不了祖父給你開一間一模一樣的。”

慕孟玨想說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他想現在就看到銀子。

慕錚已經沉下臉來,“如若這樣都說不通,你就隨你舅舅回京都吧,我慕家教養不好你,將來就算忠勤伯府給了你,依你現在的心性不改,也會敗落。你願隨樓姓隨樓,願隨戚姓隨戚,我慕錚就當沒有你這個孫兒。”

慕錚對著拓跋顏拱了拱手,“今日讓王皇子掃興了。”

“無妨,伯爺若有事要忙,可先行離開。”

慕錚覺得再呆下去,自己怕是真的會氣癱瘓,點點頭負手離去。

拓跋顏見慕孟玨油鹽不盡的樣子,便曉得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幹脆威脅道,“別再想著欺負靈犀,否則我讓你好看,就算有一個大將軍舅舅也無用!”

他聲音冰寒,一向清貴冷傲的人忽然一雙眸子有嗜血的狠色,讓慕孟玨忍不住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