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你在這裏,我還怎麼召喚係統開始武力增值?容易掉馬甲啊大姐!
迎春苦著臉,“可是,可是這片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外麵……外麵來了很多陌生麵孔,我看見他們闖進那些院子裏搜刮東西,幾乎原形畢露!小姐……他們怕是已經發現了。”
林錦墨心下一沉,雖然早就做過這種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讓她感到幾分艱難。
最糟糕的是,迎春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而且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還有人藏在咱們院子外麵,”迎春慌亂極了,“小姐,要不……要不我們從後麵翻牆跑,不然先藏起來吧?!”
“哪有那麼容易,”林錦墨歎氣,她很理智,沒有被這兩則壞消息亂了心境,“這些馬匪常年在外,做得多端,他們要想找到一個東西,其經驗之豐富可不是我們能夠想象到的。”
“啊?!那怎麼辦?”
林錦墨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眼神犀利,“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我們先去換兩件容易跑路的衣服!”
這巾巾吊吊的,太紮眼了。
林錦墨幹脆地換上一身男裝,頭發也紮了起來,又從角落裏挑出兩根鐵棍用做武器,然後靜靜等著天黑。
午後,林家。
周姨娘已經坐立不安了兩個時辰,期間又去了一次東院,發了狠對蕭惜弱動手,最終卻什麼都沒有逼問出來。
不是蕭惜弱不想說,而是蕭惜弱被她打了兩頓,又幾日間水米未進,好似已經有些精神失常了。
周姨娘站起身,看著林家大門,心裏越發地惴惴不安,口中不停呢喃,“那賤人死不足惜,但她不會無的放矢,到底……到底有什麼底牌?”
正在這時,小月匆匆而入,臉上帶著幾分慌急,“姨娘,外麵有人求見,說是知府衙門的人,要來找老爺,有要事!”
可是林翟天已經走了啊!
周姨娘臉色微變,下意識想讓人進來,可這麼多年幽界府裏的生活,又讓她感到怯懦了,她猶豫了一下,“有沒有說什麼要事?你去問一問,若是實在要緊,就派人領他去東大街找老爺。”
小月本要點頭,一轉身,腳步卻驀地一頓,緩過神來,回頭看向周姨娘,“……姨娘,老爺讓您暫代夫人主持中饋,這可是好機會啊!您何必畏畏縮縮?以後這府裏就是夫人和您的天下了,您也該拿出點主子風範來。”
“什麼主子風範,”周姨娘瞪她一眼,“這後院的主子就隻有夫人,不要亂說!”
小月著急,“不是奴婢亂說,夫人是個仁慈的,這麼多年,總是讓姨娘不要縮在屋子裏,偶爾出門見見世麵也好,可您因為蕭惜弱已經快十年沒出過府了!這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如此怎好啊?”
“奴婢不是勸您出府,隻是讓您想想,如今您雖還是三房,可以後夫人免不了要將東院給您,府裏也沒有那賤人再作踐您了,您還怕什麼呢?”
周姨娘啞然,看著小月擔憂的目光,想起多年來的猥瑣,再對比昨日對蕭惜弱的耀武揚威,分明覺得已經出了氣,但心中卻始終有一點遺憾難以言明。
而此刻,她雙目濕潤,似乎有些明白在遺憾什麼了。
她是報了仇,可終究,失去的東西還沒有找回來。
她曾也是老爺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精明幹練,自信洋溢啊。
“好!”她心口若有熱血沸騰,“去請!我親自接見!”
“欸!”小月笑開,忙不迭往外請人。
周姨娘趕緊收拾了自己的淚水,端端正正地收拾了自己的衣裳,就等著外麵的人進來,好重新開始找回自己的自信。
但她是決計沒有想到的是,時隔多年,自己代掌中饋,輔佐林家遇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一樁險些斷送家中嫡女的大禍!
隨著進入者慌亂地講述,周姨娘臉上的表情逐漸凝重、驚恐,最終蹭地站了起來,連那衙役都沒時間招待,直接喊上小紅駕車出府!
而就在此時,東大街的林家別院之中,林錦風且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麵沉如水的陳氏和訕笑連連的林翟天。
坐堂上的王嬤嬤和林家老夫人對坐飲茶,老而精的眼神不時給林錦風遞眼色,奈何林錦風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他就覺得林母突然病重有些蹊蹺,但決計沒想到林母這麵容慈祥的奶奶居然還有這樣精明滑溜的心思,居然弄出苦肉計來釣媳婦來了。
陳氏入門時有多驚慌,這會兒就有多無語。
林翟天心虛地道過了歉,還是當著眾人的麵,非常“負責”地跳過了林母的設計,隻說自己是如何頓悟與後悔。
“娘子,”林翟天直勾勾地盯著她,“是為夫錯了,為夫知道這些年對不起娘子,為夫願改過,今後必定對娘子一心,再不會犯那被美色所迷的錯誤!”
他年輕時就有一雙多情的眼,中年添了深邃,這些年被那些外物美色迷了眼,好似寶珠蒙塵、靈光蒙晦,如今一番淚水洗過,雖則眼睛周圍肌肉腫紅,眸子裏卻清澈了很多。
乍一看,那其中神韻倒與林錦墨如出一轍。
林錦風多年不見他這模樣,不,幾乎是從來沒見過他這模樣,特地多看了兩眼,這一看竟有些愣了。
這一看……倒覺得如今的林錦墨才更像是林翟天的女兒。
林翟天的臉麵已經丟了出去,又被王嬤嬤一番痛斥,先前到別院的時候,他娘還給了他兩個巴掌,算是徹底打醒了他。
反正已經無地自容,索性更加無下限些,林翟天起身,一手捧起茶杯,眼睛裏兩滴眼淚順勢擠出。
“娘子!娘子為我多年勞累,辛苦主持中饋,養魚龍子鳳女,一家老小多年不曾出過差錯,就連為夫在外行走,時常都能聽見娘子賢良淑德的美名!為夫發誓,今後若再辜負娘子,必遭天打雷劈!”
嚇!
這個話太突然了些,叫屋裏的人一時都愣住了。
林錦風後背發麻,雞皮疙瘩蹭蹭往外冒,幾乎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看向了陳氏。
陳氏神色古怪,看精怪似的盯著林翟天,大約想看看他臉皮有多厚。
誰想那林翟天一旦下場,這臉皮還真就厚得沒上線,竟委屈道:“娘子如此賢良,是我愧對娘子,還請娘子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若是沒娘子替我主持中饋、相夫教子,我林翟天昨日不顯、今朝無能、明日有何期哉?”
“娘子啊……”他沉沉地歎氣,淚光閃爍。
林母慈祥的臉皮都不禁抽了抽,不忍直視地別過頭,跟王嬤嬤訕笑,無言以對。
陳氏臉上火燒似的,這麼多年也沒聽林翟天說過這些話,乍然聽來,她心緒翻湧幾欲落淚,卻也……有些肉麻和尷尬。
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子話來,還在老人家和兒子麵前,呸,真不害臊!
“你快別說了!”陳氏搶東西似的抓過茶杯,臉蛋微紅,很是無語,“也不嫌丟人,什麼話我回家了不能說?”
林翟天眼巴巴地盯著她,陳氏壓力山大,到底還是將茶水拿起來抿了一口。
上方,林母和王嬤嬤偷覷著兩人,登時鬆了口氣。
甭管他們夫妻私底下怎麼磨合,至少台麵上兩個人都表了態,這媳婦是不會跑了,這便是再好不過。
林翟天打蛇隨棍上,又說今後自己絕不再納妾,多年有愧夫人,餘生便來補償,還望夫人不棄雲雲。
陳氏聽得麵紅耳赤,沒好氣地啐道:“還不閉嘴,當著大家的麵丟不丟人?單是說的誰不會?休要花言巧語,人都老了,得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