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5章：心中亂了，何去何從
隻不過，之前為了不引起其他各方勢力的忌憚，所以以這種方式借助鄗王的名頭罷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
“哎！”黑汗和卓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大帥，你果然是謀算諸國、算無遺策啊。”
“你一路辛苦了，先行去歇著吧，另外，有進一步的消息，隨時來報。”
他打發了親衛，便是獨自一個人在大帳之中閉目思索，現如今，若是再不做出抉擇，怕是一切都晚了！現如今，是打是和他必須做出抉擇。
直到天色都暗了下來，他方才再度長歎一聲，起身走出了大帳。
蒼穹之上星鬥閃爍，可黑汗和卓卻是心中一片迷茫！
現如今，已經失去了繼續打下去的意義，甚至，這太原府已經失去了駐守的意義！哪怕自己憑著內三關將兵馬抵禦在外，又能如何呢？隻不過是拖延一下辛棄疾進兵的腳步罷了。
如今整個河北以及河東一帶盡皆成為一體，等到中都府的戰爭結束，北方也會成為一體，自己這太原之地被包裹在其中，無處可去。
可是，哪怕是投降，又該向誰投降呢？
選擇沈堂疑惑是選擇完顏昊？
雖然對於這兩個人他盡皆崇敬，甚至對沈堂的崇敬還在完顏昊之上，可沈堂終歸是南人，他麾下也是以辛棄疾等南國人為主，自己投靠過去，未必會得到重用。
如果投靠完顏昊的話，就沒有這方麵問題，完顏昊對他來說還算是親善，投靠過去不會有太多偏待。
可問題是，現在有一個問題他無法得到證實。
那便是沈堂與完顏昊這對翁婿，到底是聯手還是完顏昊投靠了沈堂。
如果是聯手，他投靠完顏昊自然沒問題。可如果是投靠，那自己現在舍近求遠，甚至會給沈堂嫡係的辛棄疾等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夜難眠，第二天清晨，黑汗和卓一大早就來到了關口之上。
看著遠處再度開始列陣的兵馬，黑汗和卓沉吟半晌，便是命兵馬朝外喊話。
軍營之中，辛棄疾有些好奇，“你是說，守關的將領黑汗和卓，想要與我相見？”
親衛當即應道，“正是！他們關口上的兵馬在喊話。”
略微思索，辛棄疾便是起身說到，“既如此，那便去見一見，這黑汗和卓用兵不凡，王上也時常讚許，若是能夠收複到王上麾下，也添一猛將！”
終於，辛棄疾再度來到關外，朝著關口之上的黑汗和卓笑道，“兄弟，不知你見我有何事？”
黑汗和卓回到，“壇夫兄，我想要出關與你一見，不知可否？”
辛棄疾先是一怔，隨後大笑到，“兄弟你就不怕我趁機攻打關口嗎？”
“雖然用兵各用手段，可你是大帥麾下頂尖將領，我也願意相信壇夫兄一次！當然，壇夫兄若是借機攻打關口，隻當我識人不明便是。”
“哈哈哈，多謝兄弟謬讚，既如此，我命兵馬歸營，你我二人相見！”
隨後，辛棄疾下令，大軍收攏回返大營，隻剩下一部親兵在辛棄疾背後不遠處防備。
等了不多時，緊閉的關卡便是緩緩打開，黑汗和卓隻是單人獨騎不緊不慢的從關口中行了出來。
片刻，二人相對！
“黑汗和卓兄弟好膽色！”辛棄疾讚同說到。
“若是其他人，我自不會如此，可你是大帥麾下，有何擔憂？”
“王上若是知曉兄弟此言，定然會歡喜！”
“你與王上多次並肩而戰，雖然並非一國之人，但是王上卻是也將你當成自家兄弟，並且，多次在我們跟前出言讚許，隻可惜，你我分列兩國，若是能夠合兵一路，方為美事。”
“我如何能得大帥如此謬讚！”
二人閑聊片刻，辛棄疾笑道，“黑汗和卓兄弟，你出關與我相見，無酒無肉，總不會是為了與我閑敘吧！”
“這……”黑汗和卓猶豫了一下，而後直言問到，“我有一問，想要請壇夫兄解惑。”
辛棄疾微微一笑，“兄弟是想問，完顏昊大總管與我家王上現在是何關係？”
黑汗和卓怔住，他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已經在人家預料之中。
“不錯！壇夫兄可否告知？”
“若是我告知與你，怕是你並不一定就相信吧！”
“我這裏，倒是有兩封信箋給你。”
“哦？兩封信箋？”
“一封是我從開封出發之前，王上與我的，另一封是大總管完顏昊與我的。”
“那壇夫兄為何不早將其拿出來？”
“王上說，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辛棄疾笑道，“黑汗和卓兄弟，你是金國太原府兵馬總管，地位雖然比不上完顏昊大總管以及紇石烈誌寧大帥等人，可是卻也非常人。若是你選擇戰死，也並不太奇怪。”
“因此，王上告知，若是兄弟你要戰，那便戰一場以全兄弟之間的情誼，若是要出城與我相見，便證明兄弟你心中已經產生了猶豫，屆時我便可以將王上和完顏昊大總管的信交給你了。”
黑汗和卓呆愣好半晌，隨後不由得苦笑一聲，“大帥謀算無雙，若是做大帥的敵人，實在是這天下最為惡劣的事情。”
“的確如此，所以為何不能成為朋友呢？”
辛棄疾從懷中將兩封信箋拿出來遞給黑汗和卓，黑汗和卓接過來之後並未急著看，而是看著辛棄疾，“兄弟，你便先行告訴我，讓我知曉結果再說吧。”
這一回，辛棄疾沒有賣關子，“兄弟你也並非愚笨之人，從之前的山東之戰以及河北之地能夠易手到王上手中，想來也能夠明白完顏昊大總管與王上之間的關係，隻不過，不願意相信罷了。”
“而且，完顏昊大總管勢力雖然龐大，而且占據大名府周圍一應州府，可如今我家王上已經盡皆鎮壓江南之地，西北三路也盡皆對王上臣服，若是雙方開戰，完顏昊大總管想來不是對手。畢竟，完顏昊大總管用兵雖然厲害，可卻也未必能夠勝得過王上。”
“既然如此，其他各方麵大名府盡皆處於劣勢，保持雙方的敵對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