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3章：壇夫到來，石嶺關外
當時黑汗和卓還真打算出兵來著，畢竟，兩麵夾擊西京，勝算很大，而且中都府畢竟是正統，他聽從命令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就在這段時間，卻遇到了完顏昊兵進河東。
哪怕口號是剿匪，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完顏昊趁機搶地盤擴張自己的勢力。
所以，黑汗和卓便是上書朝廷，由朝廷來決定這件事兒。反正，他若是去打大同府，太原府必定就丟了，否則的話，他隻能繼續按兵不動。
在之後就沒之後了，朝廷自顧不暇，也懶得在搭理黑汗和卓。
而完顏昊進兵河東之後，拿下了幾個地方，最後卻是在太原府之外停下了腳步。所以說，如今金國境內黑汗和卓算是極少的未曾參與到這一次亂局之中的一部兵馬。
隨著局勢的發展，中都府眼看就要崩潰，黑汗和卓更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是直接占山為王，亦或者等著亂局分出勝負自己繼續歸順朝廷，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很大的難題。畢竟，他跟石抹氏沒什麼交情，跟大同府哥倆關係也就那樣，新的朝廷未必能得到重用，甚至，手中的兵權都有可能被削減了。
於是乎，他就一直處於這種兩難之地。
好在現在各方都打的火熱，誰也沒空理會一個太原府，這才讓黑汗和卓安穩了幾分。
當得到探報，說是有兵馬大舉進攻太原府的時候，黑汗和卓下意識的就認為是完顏昊再度出兵了。畢竟，從南邊兒而來的，也隻有一個完顏昊。
可是，麵對完顏昊，黑汗和卓半點兒底氣都沒有。
雙方雖然沒有統屬關係，可是完顏昊論資曆、身份都比他高得多，而且如今完顏昊兵強馬壯，也不是區區一個太原府能比得了的。
打肯定打不過，可跑又無處可去……
就在黑汗和卓無比糾結的時候，進一步的探報傳來了，前來的兵馬竟然並非是金國兵馬，反而是南國的兵馬。
其將旗上是‘辛’字將旗！
得知這個消息，黑汗和卓懵逼了半晌後，當即就知道了這支兵馬的來曆。
他多次在沈堂麾下效力，對於沈堂更是極為敬重，所以，沈堂麾下的大將就沒有他不熟悉的，尤其是幾個親近的，他更是認識甚至無比熟悉。
南國兵馬、辛字將旗，這除了沈堂麾下大將辛棄疾，還能是何人？
可是，南國的兵馬怎麼就突然到了太原府？他們是飛過來的不成？還是說，從完顏昊那兒借道而來？這也不對啊，就算是完顏昊讓開道路，自己的太原府對於南國來說不過是一片飛地，哪怕打下來，難道還能派兵駐紮在這兒？
黑汗和卓想了想，並未急著出兵，從汾州平遙向北進入太原府，而後從祁縣到清源一線根本無險可守。
他認識辛棄疾，對他的用兵也了解，自己在不占據優勢的情況下想要勝過辛棄疾並不容易，所以幹脆讓出部分地域，直接在太原府等著辛棄疾到來便是。
太原府府城有天門關、石嶺關、赤塘關三關易守難攻，自己隻要據守關口，辛棄疾想要打進來也不易。
二月末，石嶺關之外，辛棄疾的大軍浩浩蕩蕩而來。
關卡之上，黑汗和卓看著連綿無盡一眼看不到頭的大軍，臉色有些難看，沈大帥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這起碼要有三四萬人，而且看其氣勢就是精銳……
靠著這內三關守住府城不難，可想要出城開戰……估計是打不過。
大軍並沒有要弄什麼佯攻的意思，直接在關口之外數裏紮營，修整五日之後，終於震天的戰鼓聲響起……
黑汗和卓站在關口之上，待到關外大軍列陣後，他朝著站在最前方的戰將看了過去，這正是辛棄疾。
很顯然，辛棄疾也見到了關口之上的黑汗和卓。
略微思索，辛棄疾便是打馬上前，直接來到關外兩三百步之地方才停了下來。
“黑汗和卓兄弟，當年蜀地一別，多年未見！”
“壇夫兄，大帥可好？”
“王上自然是好，而且還不時提及當年與黑汗和卓兄弟之間，並肩作戰的袍澤情意，想當年，兄弟你率兵南下相助王上平定蜀地，這恩情王上一直記掛在心中。”
黑汗和卓搖了搖頭，“我本就奉的是朝廷命令而已，如何算的上恩情。而且，當年大帥數度前來北地，我受益頗深，能夠在大帥麾下效命，乃是我的榮幸。”
二人一上一下一內一外，就這樣閑聊起來，絲毫不像是即將開戰的雙方，反而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好半晌，二人的話語聲終於止住。
黑汗和卓沉吟片刻，朝著辛棄疾問道，“壇夫兄，你率兵前來我太原府，不知所為何事？”
“以你我兄弟之間的情分，若是有什麼事情，直言便是，又何必妄動兵戈，難道，兄弟我還會駁了你壇夫兄的顏麵不成？”
辛棄疾笑道，“我前來倒是與兄弟你並無幹係，隻是路過貴寶地而已。”
“若是兄弟能夠打開關口，放我通過太原府，我感激不盡！”
黑汗和卓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放你進來，你手中幾萬兵馬，到時候這太原府是你的還是我的？
“壇夫兄此言差矣！”
“不管是我這太原府還是向北之地，與壇夫兄、大帥都沒什麼幹係吧，不知道壇夫兄率兵過太原府向北，要去往何方啊？”
“我率兵正要前往西京大同府。”
“哦？那大同府也不是大帥之地，壇夫兄前往為何？”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是鄗王完顏允中相請我家王上派兵相助，所以我才奉命前往大同府駐守。”
黑汗和卓都麻了，就這話你自己相信嗎？完顏允中腦子進水了，請你們的兵馬過來幫忙？哪怕他真要請人前來，請我甚至去請完顏昊、蒙古人，哪一個不比你們的兵馬近便？
“壇夫兄，鄗王與大帥也並無幹係，這等誆騙之言，就不比說了吧。”黑汗和卓有些不爽，你這是純純將我當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