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7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總而言之，隨著沈堂麾下兵馬攻勢愈加淩厲，看似依舊鐵板一塊的臨安朝堂，實際上已經在暗中分崩離析。
這也不意外，他們這些人，本來就因為利益而結合，現在麵對生死以及未來的利益，他們選擇出賣或者說背叛趙伯玖也不奇怪。
所以說，這臨安雖然還在趙伯玖手中，但是他朝堂上的文武大員，恐怕至少已經有一半跟沈堂那邊兒暗通曲款了。
一時間，就連暗夜閣的人都有些無事可做。畢竟，這邊兒有什麼消息，都不等暗夜閣的人去打探，滿朝文武早就一封封信箋傳到北方沈堂那兒了。
對於這種情況，可謂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沈堂也讓麾下與臨安有聯係的一眾官員，安撫臨安的這些人。
對於士族，沈堂自然是要打壓和削弱的，可是卻不可能一棍子將所有人盡皆掃平，如果如此，勢必會逼得這些人挾裹著百姓跟他死拚到底。屆時，不僅是他這邊消耗會更大，對於百姓來說同樣不是好事。
不過，借此機會對於士族打壓和削弱一番，卻是沒有問題。
如果是其他的情況下去做這件事情，必定無比艱難，可現在盡皆大變，尤其是他的根基汴京路，本來就因為情況特殊，沒有士族的影響，所以沈堂雖然對士族忌憚，可是卻也有自己的底氣。隻要整個汴京路不會出現變故，那他的勢力便是穩定的。
隨著年節的鄰近，沈堂卻是愈發忙碌起來。
尤其是陸風前往靜江府之後，很多事情落到了沈堂的身上，現在的他，幾乎每時每刻都沒什麼閑暇。
好在除了辛棄疾那邊兒在用兵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穩定，否則恐怕會更為忙碌。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是抽出了兩天時間，陪著沈明夫婦好好逛了逛開封府的景象。
清閑了一段時間之後，沈明沒有等沈堂安排，便是主動提出，自己依舊想要行商，也不需要有多大買賣，隻需要有個買賣能夠張羅忙活便足夠了。
對於沈明的選擇，沈堂並未拒絕，也並未勉強他去做其他的事情。
如果沈明想要，哪怕再多沈堂也不會吝嗇，哪怕是超出了沈明的能力，沈堂也會幫他辦到。不過，如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也絕不會太過勉強。
每個人的幸福和希望都是不同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位，也絕非每個人都喜歡的。
沈明希望有一份生意過自己安穩的小日子，對於沈堂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所以，沈堂直接讓有財剝離了一份生意出來算到沈明的名下。這生意不大，可是不僅有自己單獨的商隊，在開封府甚至周邊州府也有不少鋪子，算一算，至少也有十幾萬兩的買賣。並且，這生意不僅是在開封府周邊，就算是在完顏昊的地界也有，暫時足夠沈明忙碌了。
對於這生意，不管是沈明還是王氏都沒有拒絕。
對於他們夫婦來說，不管這生意大小，他們都隻是幫沈堂看著一份家業罷了，並無區別。
恍恍惚惚，年節再度到來。
這個年節，對於很多人都是不一樣的。比如沈堂，哪怕是年節，他也不能清閑下來，甚至還要應付不斷前來百年的各地官員。
這些繁文縟節，沈堂談不上喜歡，甚至有幾分排斥，不過卻也並未拒絕。
什麼樣的身份有什麼樣的態度，這種年節恭賀，同樣是極其重要的一個過程，他不能打消了麾下文武的積極性。
而且，現在他距離皇帝，也不過是一個身份加持罷了，他的權勢已經不必皇帝差半分。甚至，最近就有麾下開始暗暗給他呈報，希望沈堂能夠稱帝，不過被沈堂暫時壓下去了。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稱帝是必然的事情，他不可能將這天下拱手讓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就算是現在趙昚複生，也不可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僅要為自己負責，同樣要為麾下眾人甚至是天下人負責。
人的權勢越大、責任越大，現在的他已經不僅僅代表著他自己了。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已經可以代表當年的大宋。
就如同，現在各國前來恭賀年節的，一個前往臨安的都沒有，都來了開封府。
很顯然，對於其他國度以及勢力來說，現在能代表大宋的隻有沈堂，而不是那個僅有著皇帝名頭的趙伯玖。
如果現在依舊承認趙伯玖，那便是與沈堂為敵。而沈堂，作用整個江南，手下精兵強將無數，敢明麵上與他對著幹的已經不多了，莫說是在大宋境內，哪怕是在周邊國度，同樣是如此。
而隨著趙伯玖下令讓江南軍退兵，辛棄疾也順利的占據了整個江南西路以及紹興府之南的所有地域。
現如今，臨安剩下的轄地，不過是八九個州府之地，算是已經被沈堂的兵馬合圍。
將陸風派往靜江府之後，兩廣之地很快就安定了下來，百姓歸心、官吏清明，兩廣、荊南、福建之地的百姓算是能夠過一個安定的年節，而且，各地官府已經發布了命令，待到來年開春，官府會分發農耕用具以及糧種，幫助百姓開墾田地種田。
種田！
無論曆朝曆代，對於百姓來說，這都是頭等大事。
隻要有田耕種，絕大部分的百姓都會極為安穩，甚至，就算朝廷苛責一些，對他們過分一些，他們也會忍著，而不會選擇造反。
田地，便是百姓的根、便是他們的命！
如荊南，本來就是產糧之地，之前百姓在官府的壓榨下，根本沒有種地的機會。可現在，不僅能種地了，甚至有些百姓有了自己的土地，對於他們來說，這便是希望。
田地能夠一茬一茬的出產無數糧米，隻要他們辛苦勞作，總能夠吃得上飯。這對於百姓而言，已經是最為幸福的日子了。
在陸風的治理下，兩廣之地很快就恢複了活力，包括當地的那些小部落，也一個個的開始歸附到朝廷和官府的轄製之內。之前他們不理會趙惇，是因為趙惇實力不夠，而且趙惇太過刻薄。可現在，沈堂不僅勢力強大，更有南疆以及大理相助，他們不選擇歸附，隻有等著唄徹底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