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2章：一路南歸，所謂輿論
隻可惜，趙伯玖還不知道，他派出去的使團，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也不知道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好家夥，不過是正常出使而已，然後自家左相、禮部侍郎連帶著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兒，直接投敵了？這找誰說理去？
知道蔣芾的行為，沈堂自然歡喜。
要說蔣芾這一行人，蔣芾自然是能當大用，李鐸作為老朋友，能力同樣不錯。其他的雖然品級不高，可也是科舉取士出來的，隻不過缺少曆練而已，放在現在的汴京路等地，略微磨煉就能夠派的上用場。
這樣的好事，絕對比多一兩萬兵馬更讓沈堂歡喜。
而這些日子，沈堂也忙碌了起來。
除了最開始的那兩天之外，接下來朝堂上各路人馬，可謂是各顯神通。
拉交情的，威脅的，談交易的。
現在的朝堂上，各方的人都有，就算是各個皇子的人也不在少數，哪個不知道沈堂的重要性，現在既然有機會，自然要盡可能拉攏。再不濟，也不能讓其他人拉攏了去。所以，沈堂穩坐當中，這金國上下卻是圍著他開始了各種明爭暗鬥。
作為保皇派的大本營，仆散卓、徒單氏等，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各方大員每日送來的帖子幾乎能夠堆積成山，仆散卓、徒單氏，自問與沈堂有幾分交情，更是直接讓人到西山苑守著，隻要沈堂回到西山苑，仆散卓或者徒單氏的人就會趕過來。
相比而言，完顏玥那邊兒倒是稍微輕鬆一些。畢竟她來了之後，便是直接應邀住在了深宮之中，其他人想要伸手進去並不容易。不過，其他人不行，可徒單皇後卻也是各種打感情牌，整日姐妹相稱，甚至不顧身份與完顏玥聯床夜話。
這一切本就在沈堂的預料之中，所以，麵對各方的拉攏，沈堂不拒絕、不答應，主打的就是一個渣男。
反正你們這些人占據的地盤以及你們手中的財富，將來都是我的，現在何必急著聯合？等將來你們打成一鍋粥的時候，我自然會出兵救你們出火海。
實際上，不僅是沈堂，就算是仆散卓等人同樣明了，想拉攏沈堂並不容易，可有些事情，沒有明確的答案之前，並不容易放棄。
沈堂雖然看似沒做什麼，不過卻是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比如說朝堂上誰是哪一方的暗子、比如說哪一方還有什麼底牌，雖然也不會將所有的盡皆展現在他的麵前，可見微知著，足以讓他推演出許多真相。
與此同時，在河北一帶，在暗夜閣的傳播下，沈堂的事跡被廣泛傳揚。
什麼少年成才、什麼孤身出使、什麼大戰桐柏山之類。
反正在傳言中沈堂便是文是魁星、武為戰神，愛民如子、忠義無雙的形象！什麼？你說這是假的？怎麼可能？這是我二大爺的鄰居的表弟的大嬸兒家老三親口說的，怎麼能是假的？你難道不知道，在燕國公的轄地，百姓吃得飽、穿得暖、兵馬強悍、官吏廉明？
就按照這個方式和速度傳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沈堂老娘生他的時候，刷拉……肚子裏邊兒出現一片金光，金光之中，蹦出來一個小娃子，這小娃子開口能言，而且出口便是聖人之言……
妥妥的一個開國皇帝模板，沒毛病。
其他地方還好，基本上是百姓暗中口口相傳，可是在完顏昊控製的地域，根本就不背人，甚至有說書的先生將這些編成故事直接宣揚。
倒是也有地方官府找完顏昊反應此事，不過，完顏昊卻是淡淡說到，“堵不如疏，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百姓隻不過是感覺有趣罷了，又有幾個人會當真的？不必理會，都在本官控製之內。”
打發走了地方官，完顏昊反手就將親信召過來，“你們咋辦事兒的？趕緊找文書、吏員，多編點兒故事出來，主打思想你們都知道，務必要做到每一座城池、每一個百姓都聽到，並且，繼續加大引到輿論……”
有這麼一個人對輿論‘嚴防死守’，若是能控製住那就怪了。
這件事情，從沈堂北行之前就開始慢慢布置，沈堂啟程，也就開始發酵了，沈堂在大都的這幾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終於，七日的時間緩緩過去。
沈堂與完顏玥先行入宮拜別新皇與徒單皇後，而後在仆散卓等人親自相送之下，離開了大都城。
卞喜的傳信，沈堂自然得到了。不過，他也並未急切，回去的路途他依舊需要造勢，否則，之前所作的便大打折扣了。
從大都城向南，沈堂麾下兵馬盡皆精氣十足，沈堂也沒有坐在車駕中，而是直接騎在馬背之上，或著官服或著甲胄，所過之地的百姓都能見到一個英氣十足的燕國公形象。
而且，與來的時候不同，這歸途但凡遇到城池，沈堂就會休息一夜。
然後讓麾下兵馬，將攜帶的糧米給城中窮苦百姓分發，甚至，兵馬駐紮之地周圍的百姓家中，有兵丁主動上門幫著挑水、打掃院落，有的還會留下一些銅板。
百姓疑惑之下問及緣由，那些大頭兵便會羞澀的說到，“俺們大帥說了，俺們在此駐兵，定然會擾及周圍的鄉親，軍中糧餉不充，所以上官便是令我們前來，給鄉親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以為回饋。”
“而且，大帥嚐言，不管是南地還是北地，還不都是同根同種的自家人？俺爹說過，當年俺祖上也是這裏人，若是算起來，俺怕還要叫你一句嬸子。”
“這些吃食我們自然是不能受的，大帥愛兵如子，咱軍中也能吃飽。”
“大帥嚴令，若是有人膽敢欺壓百姓，拿取百姓糧米、財物，當受軍法處置。”
“這些銀錢更不行，若是俺拿了，跟那些山匪有什麼不同？大帥說，俺們當兵是為了守土為民，百姓是咱們的根，怎麼能占你們的便宜。”
“大娘，大帥見到城中百姓困苦，讓俺們從軍糧中分出一些，明日一早給百姓分發，你莫要忘了前去。”
“嗨，這算的什麼，這些日子為了百姓，大帥都每日隻吃一碗稀粥，咱們這麼壯少吃一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