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5章：徒單太後，陪靈伴駕
徒單氏這倒不是胡說，首先她雖然現在已經‘晉升’到皇太後，可歲數並沒有比完顏玥大多少。再加上當年完顏玥被完顏雍很是寵愛，所以太子完顏允恭跟完顏玥這個妹妹著實關係不錯。
完顏玥聞言，不由得泣聲不止，“嫂嫂！”
二女抱成一團痛哭，二人也是許久未見，可是這一見，不僅完顏允恭去了，現在就連完顏雍都駕崩了，自然是各自傷心。
不過，除了真的悲痛之外，徒單氏也未必沒有對完顏玥示好的意思。
完顏玥一個郡主不重要，可是誰讓她身後的男人重要呢？一個大宋燕國公、一個大名府都總管，有這兩人站在身後，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輕慢他分毫。更何況，徒單氏很明白，並非你坐上了這個位置皇帝就穩妥了，這也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現如今朝廷的力量不小，可是敵對勢力同樣龐大。
一眾皇子大多都反了，還有北方的大族心懷鬼胎，能夠拉攏一些勢力對於她和兒子都極為重要。
若是能夠與完顏玥交好並拉攏到沈堂與完顏昊，小皇帝不敢說再無擔憂，可是也足以威懾其他的勢力。
兩人哭了好一陣，徒單氏方才抹去眼淚，朝著沈堂說到，“本宮與玥兒妹妹許久未見，倒是怠慢了趙國公。”
“太後娘娘至情至性，臣敬服！”
“如今皇兒雖然登基為帝，可皇朝不穩，亂軍四起！”徒單氏歎聲說到，“好在有諸位大人輔佐陛下，這才安穩一二，否則，怕是太子殿下與先皇泉下有知，定生不良。”
“太子殿下與先皇對趙國公盡皆極為推崇，如今趙國公能夠親自前來祭吊，想來先皇也會歡喜。”
“本宮已經知曉你們之意，既然趙國公想要全此與先皇君臣之誼，那本宮便代陛下允了。”
“阿喜！”
一名內侍小心上前，隻聽徒單氏吩咐說到，“本宮讓你安排的住處可妥當了？”
“回稟娘娘，老奴親自去安排的。”
“嗯，這便好，不管是趙國公還是郡主，盡皆是貴客，本宮不便，這幾日你便代本宮親自伺候。趙國公、妹妹，你們無論有何所需，盡管和這奴才交代，哪怕他做不了主的，本宮也會親自去安排。”
二人趕忙謝過。
“本宮知曉你們遠道而來，所以便不耽擱了，阿喜先帶你們去先皇靈前祭吊，然後便盡快去歇著。”
二人行禮，轉身離開了大殿！
在阿喜的引領下，二人一路來到正殿。
這裏內外盡皆是一片雪白，大殿正中，放置的正是完顏雍棺槨。
左右兩側，是宗室男女陪靈伴駕，見到沈堂與完顏玥前來，神色各異。
沈堂並不想理會這些人，他此次北行雖然也有其他目的，可很重要的一點便是跟完顏雍的這份情誼。
雖然兩人一個是金國皇帝、一個是大宋重臣，算是天生敵對，可是自二人相識以來，哪怕也有互相利用，完顏雍還真的沒有虧待過沈堂，反而是在各方麵給與了很大的幫助。莫說是敵國皇帝，便是自家的皇帝也未必能做到這一步。
如今他駕崩，沈堂不管是作為晚輩還是情分，都應該親自來這一趟。
恭敬的行了拜禮，內侍便是引著二人到棺槨之側分兩側跪下來。
這靈前全天都有人守著，不過陪靈伴駕的並不需要一直留在這裏，包括外殿中陪著的那些文武百官也是一樣。
前三天需要全天候在此，可過了三天之後，每天需要前來，可是晚上便可以自己去休息。
所以，到了日落時分，有內侍送來了膳食，眾人吃用之後便有不少人先行退去了，沈堂身邊的大多是皇室宗親，沈堂並不熟悉，也有不少前來與沈堂見禮、招呼，沈堂隻是應對了一番便是直接離開。
至於完顏玥，剛才太後已經傳了諭旨，讓她這幾日留在宮中敘姐妹情誼。
以完顏玥的身份，留在宮中倒是也合適，所以，沈堂便獨自出宮，前往西山苑。
到了西山苑，天色也不早了，而且李鐸一行人遠道而來也已經休息，所以沈堂簡單洗漱之後，便是也睡了。
現在是國喪期間，哪怕是眾人想要聚飲也不合適。
第二天同樣是如此，蔣芾和李鐸也入宮拜見新皇，並且代表大宋皇帝到靈前祭吊了一番。
待到傍晚，沈堂回到西山苑，卻是有親衛傳話，說是蔣芾想要與沈堂一見。
沈堂略一思索，便是應了下來，更衣洗漱，而後便是朝著不遠處蔣芾的住所而去。
讓人先行通報之後，片刻，蔣芾便迎了出來。
“勞燕國公前來。”
“蔣大人，你我二人雖非故友，卻也算是同僚，而且同為宋人，在這異國他鄉便無須這般客氣了。”
蔣芾頷首，引著沈堂進入正堂之中。
“這還是老朽從江南帶來的，乃是新茶，燕國公嚐嚐？”
沈堂吃了一口卻笑道，“蔣大人也知曉，本公出身微末，而且一直在行伍之中，對於這茶卻是並不熟悉，對於本公來說，能夠入口便是好茶。”
蔣芾一怔，“國公倒是無虛言。”
二人吃著茶、打著機鋒，沈堂巋然不動，管你說什麼，我隻是笑嗬嗬的應對，反正不會主動說道點子上。
好半晌，蔣芾心中苦笑，現在人家能夠安穩，不安穩的是自己才對啊。
心中歎息，蔣芾放下茶盞，“燕國公是朝廷砥柱，不知道對如今的局勢如何看待？”
“蔣大人一直在臨安，想必之前臨安所發生的事情，蔣大人必定心知肚明，甚至，蔣大人能夠得到重用，也參與到其中吧。”
蔣芾默不作聲，都不是傻子，否定根本沒有意義。
見此，沈堂冷笑，“那不知道蔣大人為了一己之私、一家之利，卻是罔顧君臣禮法，令的陛下錯失天下，如今得叛逆賊子之重用，蔣大人可歡喜嗎？”
“現在蔣大人為朝堂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逆賊也是你們選出來的，現在的局麵，蔣大人可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