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識趣的高柄?倆難兄難弟

第1832章:識趣的高柄?倆難兄難弟

高柄坐定之後,神色變幻好半晌,而後咬牙說道,“去讓人將門戶修好,此事府中人不許再提。”

不錯,高柄是個識趣的,自己既然不是人家的對手,又何必湊上去讓人打臉?

現在並非自己父親在的時候,想當年,有自己父親在,乃是當朝太尉、大權在握,哪怕自己惹出再大的禍事,也自有父親兜底,而現在,雖然還有著國公的門第,可是整個高家,已經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

自家大哥高堯康在江州任知州,自家三弟高堯輔則是任興國軍承宣使,剩下的便是自己這個昌國公。

若是比起普通人家,自然是難以招惹,可是那沈堂是什麼人?硬生生殺出來的國公爺,權勢恐怕就算當年父親在的時候,也要禮讓三分,更何況自己兄弟三個?

自家門戶被砸了,生氣麼?這自然是生氣的,畢竟,誰臉上挨了一巴掌不生氣?可是高柄更清楚,自己現在隻是被打了一巴掌,忍了也就是了,誰讓當初自己招惹過人家?若是非要討個說法,皇帝會向著自己?恐怕最多也就是和稀泥罷了。

而到時候,被這沈堂記恨在心中,自己裏裏外外能有的了好處?

足足思量了好半晌,高柄終於長歎一聲,“去讓人尋工部的大匠,將該修繕的都修繕一遍!”

那小廝應了一聲,隨後猶豫著說道,“老爺……”

“有話說、有屁放!”高柄一瞪眼,自己連這等事情都忍了,還怕什麼事兒?

“那燕國公說了,讓咱們府上盡快修繕好,等修繕好了,他在帶人來砸一遍,等砸過三遍之後,他和咱們府上的過節就揭過去了。”

高柄瞪著眼,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這是什麼意思?給了自己一巴掌還不罷休,還要接著再給自己兩巴掌?這是根本沒將自己當回事兒啊。

如果隻是一巴掌,那說不得咬咬牙忍了也就是了,可現在接二連三往臉上招呼,他昌國公也是要臉麵的人好不好?兔子急了還咬認呢,沈堂這王八蛋,是往死了欺負自個兒啊。

“老爺!韓家老爺來訪。”

“哪個韓家老爺?”高柄怒聲說道。

“是保寧軍承宣使韓誠,韓老爺!”

“他來幹什麼?”高柄臉色難看,倒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這會兒自己剛丟了臉,讓這些老友見了,未免臉上不好看。

要說韓家和高家當初也並非一脈,不過,等到了臨安之後,兩家的關係便是走近了許多。

畢竟,都是二代、三代之類的,彼此之間也有共同語言。再者說,兩家也算都沒落了,現在都靠著太上皇恩典過活,彼此之間自然也就親近了不少,過年過節的,也少不了彼此過禮。

想了想,高柄還是說道,“算了,讓他進來吧。”

“你也先下去吧,那門戶等老爺想好了再說。”

等了不多時,韓誠便是在小廝的引領下進入到正堂之中。

高柄冷著臉揮退了堂中的舞女,而後說道,“怎麼?韓大人是來瞧我的笑話了?”

韓誠進來的時候,見到門戶處的狀況,心中便有了主意,有高家在前邊兒頂著,自己隻需要在後邊兒搖旗呐喊就行了,左右自己也不是主角。

見到高柄開口,韓誠當即苦笑一聲,“高兄,我韓某豈是那等人,實在是那燕國公欺人太甚,我這不是沒了辦法,所以方才前來找高兄商議一二?這一次,那燕國公顯然是要落咱們的顏麵,哪怕是退讓都不罷休,兄弟我也是要臉麵的,咱們雖然比不了他燕國公,可也不是任由人拿捏的軟柿子。”

“現如今,他既然敢欺上門來,咱們自當給他個厲害瞧瞧,也讓他知曉,咱們也不是好招惹的。”

高柄雙眼一亮,“怎麼?那沈堂也上你們府上去了?”

韓誠無奈的點了點頭,“還不是當年那件事兒,高兄給我傳話兒,讓我幫襯一把,咱們兩家是百年的老親,再加上你我之間的情麵,我如何會袖手旁觀?也正因為如此,竟是被這燕國公記恨上了。”

“來兄長府上之前,那燕國公,可是先去了兄弟我那兒啊!”韓誠哭喪著臉說道。

高柄聞言,神色更為振奮。

在你倒黴的時候,如果有個人同樣倒黴,最好比你更倒黴,就能讓你心情好許多,這是至理名言。而現在,高柄就是這種感覺。

“說說?莫不是那姓沈的也將韓家門戶拆了?”

韓誠臉色一僵,這哥們兒什麼心態?

“那倒是沒有!”

“那拆了什麼?我的天,那姓沈的不會拆了你家正堂吧?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高柄興奮的說道。

韓誠滿臉的黑線,“高兄,那沈堂沒有拆我們府上門戶,也沒有拆正堂,什麼都沒拆。”

“什麼都沒拆?這不應該啊……”

“額……兄弟不要誤會,我是說那姓沈的真個是欺人太甚,竟是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不過,既然什麼都沒拆,那沈堂到你們府上幹什麼。”

“哎,那沈堂要讓兄弟我當著文武百官和陛下的麵兒,給他低頭認錯。而且,還要大罵高兄一頓,表明你我兩家並不親近,如此方才罷休。”

“不瞞高兄,那沈堂現在非同小可,如果僅僅是道歉,那兄弟我也就捏著鼻子認了,誰讓人家現在勢頭正強咱們比不上呢?可是這姓沈的想要讓我侮辱高兄,還要讓你我兩家斷了關係,這種事兒兄弟我能忍得了?”

“對,不能忍!”高柄撫掌說道。

“正是如此,所以當時兄弟就說了,想要踩韓家一腳沒問題,我韓誠可以忍,但是,想要侮辱我高大哥,我第一個不同意。他沈堂厲害不假,可高大哥也是國公門第,咱們還有不少老親故舊,難不成還能真的怕了他沈堂不成?”

“大不了咱們也召集人手,和這沈堂做過一場也就是了!”

“說得好!”高柄狠狠一拍桌子,“這沈堂欺人太甚,咱們還怕了他?咱們也有一幫老兄弟,哪怕比不上他沈堂,也未必就差了多少。再說,他的根基不在臨安,真的鬧起來,還不知道哪個占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