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5章:皇陵的選址,欽差遭冷遇

第1785章:皇陵的選址,欽差遭冷遇

想要保護一個無險可守的國都,那就需要在這裏駐紮極為龐大的兵馬,可是,駐紮兵馬需要消耗巨大的財力、資源。

若是能夠遷都洛陽,便可以據山河之險而去冗兵。

要知道,洛陽東北,便是大名鼎鼎的虎牢關,這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隻需要少數的兵馬就能夠抵禦來自北方的威脅。

除此之外,作為多年的核心之地,汴梁彙聚了太多的世家大族,這些世家大族有好有壞,打天下的時候自然能夠成為強大的助力,可是,當天下太平,這些助力便會成為阻力和國家發展的掣肘。

想要盡可能擺脫這些大族的影響,遷都自然成為了最好的選擇之一。

然而,這些大族的影響實在巨大,就連趙老二等都在這些大族的說服下,反對趙匡胤遷都的想法,因此,直到趙老大死的時候也沒有完成這個壯舉。如果當年趙匡胤真的遷都成功,說不定就不會有後來的靖康之變。

都說因果循環,趙老二一力阻止趙老大遷都,卻是讓自己的後人遭受了靖康之恥,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言歸正傳,之所以將皇陵選在鞏縣,實際上也是趙老大的試探和布局。

皇陵之地同樣極為重要,也需要駐紮眾多兵馬,修建諸多宮殿建築,再加上開封府距離洛陽邊界鞏縣,實際上也隻隔著一個鄭州而已。隻要能夠將鞏縣發展起來,那麼遷都的阻力自然會小很多。

而這個原因雖然不一定完全如此,但以當時的情況來看,肯定是選擇鞏縣為皇陵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同樣是不可避免的。

那便是風水!

宋代風水學說盛行‘五音姓利’,皇室為‘趙姓’,屬角音,角音對應五行木,木生東方,陽氣在東方。表現在地理位置上就是:角姓宜選東來山之地,在東山之西做塋;角姓宜西來江河水,北來南去;角姓之地勢,應是東高西下為佳,南高北低亦好。如果具備這種地勢則必須“西北地垂,東南地穹”,而鞏縣恰恰具備這個條件。

鞏縣北臨黃河,南方便是太室山,西方有青龍山,東方有白虎灘,也的確是一處風水佳地。

從趙匡胤開始,因為徽欽二帝被金人擄走,其餘的皇帝盡皆是埋在於此,再加上被追封的趙匡胤的老爹趙弘殷,統稱為七帝八陵。

當然,整個鞏縣的皇陵自然不是僅僅有這爺幾個的陵寢,後妃、宗室、皇子皇孫,再加上不少功臣名將,這裏的墓穴數量有將近千座之多。

比如半部論語治天下的開國宰相趙普,比如寇準、包拯、楊六郎這些名傳千古之人,同樣也盡皆葬在這裏。

古代的皇帝對於身後之事一向是極為看重,不管相不相信死後有另一個世界,總之幾乎每隔皇帝為自己修建陵寢,都是繼位以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有些皇帝,從繼位開始能一直修到死的那一天……

而趙老大,自然同樣也不能免俗。

乾德元年趙匡胤從後周的孤兒寡母手中取得了天下,利用三年的時間基本穩定了大局,而後便開始了修建皇陵的工作。而後曆代皇帝繼位之後,都繼續修繕,前後約莫一百六十年的時間,使得這陵寢規模龐大、氣勢雄偉。

然而,靖康之變後,這裏被金國所占據,龐大的陵墓群被金人盜掘破壞,如今卻是已經麵目全非。所以說,這一次趙伯圭前來,工作量可謂是極為巨大。畢竟,哪怕不能恢複之前恢弘的規模,可至少也得能夠配得上皇陵的氣勢才行。而且,這個工作幾乎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趙伯圭此來也隻能先走個過場,把表麵上盡量修繕一番再說。

至於以後該如何,還得看具體的局勢。

如果大宋繼續壯大並且恢複故土,至少能夠壓製金國,這裏自然要大肆建設,甚至,江南的那幾座陵墓都要遷回來,趙構等人死了,也得埋回來。可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趙構或者趙眘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屍骨不得安寧?

說不得,這裏也隻能擺個樣子,還是老老實實擴建江南的陵寢為好。

隻不過那終究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既然祖宗的陵寢已經回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荒廢下去。

好在,這件事情也並不算太急。趙眘不用說,正當壯年,趙構雖然年歲不小了,可是身體健壯、精神也還不錯,想來至少也還有十幾二十年好活,等再過幾年,局勢明了了再做決定也來得及……

而類似於這樣的工程,其他的不說,僅是需要的壯丁、民夫之類,恐怕就要數以萬計,如果沒有地方官配合,難道指望趙伯圭一個人去山上開鑿石頭不成?

所以,不管趙伯圭願不願意,都隻能咬著牙前往開封府,繼續跟沈堂見麵。

欽差的儀仗晃晃悠悠,在日落之前總算是來到了開封府之外。

守城的兵丁倒是並無攔阻的意思,按例問詢、查證一番,便是直接放行。馬車進入開封府之後,便是一路直奔府衙。

然而,到了府衙之後,以沈堂為首的眾多官吏基本上都不在,隻有幾個小吏說,已經安排了官驛的房舍,他們可以先行前往居住。

趙伯圭隻是陰沉著臉繼續讓車駕前往官驛,其他人臉上卻是顯出幾分苦澀和不滿,當然,這不滿大多依舊是對趙伯圭的,大家夥兒風風火火的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若是互相給麵子,這會兒說不定沈堂已經安排好了酒宴,若是運氣好,還能有幾個賣身不賣藝的大家獻唱。

而現在,連個正經相迎的人都沒有,別說什麼大家了,連口酒水能不能混上都是個問題。

果不其然,官驛之中的確是安排了房舍,可是那房舍也是在太過簡樸了幾分,晚上給送過來的吃食更是入不得這些大人的眼。

沈堂前去相迎卻匆匆回返,所發生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開封府。這些小官兒哪一個不是會看眼色的?怎麼可能給趙伯圭這些人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