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3章:夏國的巨變,誰是竊國人
至於魏詢的能力,沈堂更不擔心。也許他開拓不足,但守成有餘,讓他掌控連理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封丘朝廷也安排了主官,不過因為距離遠的緣故,所以暫時未曾到任而已。現在邵訓鳩占鵲巢,原來那個主官也隻能繼續返回去。
而也就是在五月末時分,夏國終於發生了一件大事。
夏遼戰敗之後,能夠收回去的兵馬都少之又少,這一次黨項人絕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尤其是皇帝李仁孝手中的精銳損傷慘重,使得黨項人內部也是風雨飄搖。
本來就暗中保存實力的越王李仁友當即開始在朝堂上大肆安插親信,而朝中、軍中以及不少部落也逐漸歸附到李仁友麾下!除此之外,任得敬也偏向李仁友,因此整個夏國朝堂之上可謂是風雲變色。
在年末時分,任得敬提及,皇帝李仁孝沒有子嗣,而且此次對金國大戰,使得黨項一族損傷慘重,應當下罪己詔,並且下旨將皇位禪讓給越王李仁友。
此事一出,整個朝堂上更是凶險異常,就差要刀兵相見。好在,朝堂上還有不少李仁孝的親信,這才將此事駁斥了回來。不過,李仁孝以及越王之間的關係顯然無法調和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李仁孝深知哪怕暫時穩住了局麵,自己這個弟弟也不會甘心。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李仁友一方的實力會愈加強大,等到雙方的實力有了質的差距,他這個皇位自然也就坐不下去了。於是,他暗中布局,準備先下手為強。
五月初,李仁友邀請李仁孝以及濮王李仁忠、舒王李仁禮到懷州圍獵,並且,他提前布置了自己的親信兵馬,準備一舉將李仁友誅殺,以此來解決這一次的問題。
然而,抵達懷州之後,事情卻是出現了意外!他提前布置好的精兵,的確是出現了,可是還未曾展開廝殺,便是有另外一支兵馬突如其來。這支兵馬的數量並不多,隻有一萬多人,可是戰力卻極為強大。自己麾下的兩萬五千精銳根本不是對手,雙方交戰將近一天時間,兩萬多兵馬死傷近半,剩下的盡皆被擊潰。
李仁友當即對外宣說,皇帝不仁,不僅對於夏金之戰的戰敗不負責任,而且還要誅殺他這個越王,因此,他直接率兵將李仁孝俘虜,並宣布李仁孝已經失去了當皇帝的資格,直接將其流放沙洲。
濮王、舒王二人見到李仁友強大,而且還有這樣的兵馬,也不敢反對,直接讚同了李仁友的話。
所謂的圍獵還未開始便已經宣告結束了,等一行人返回到興慶府的時候,李仁友和李仁孝的身份已經發生了逆轉。為了不出現任何變故,李仁友根本沒有將李仁孝帶回興慶府,而是直接派遣兵馬將其送到沙洲,自己則是拿著李仁孝禪讓的聖旨回到興慶府繼承了皇位。
實際上,李仁友早就猜到了李仁孝邀請自己等人圍獵的目的,因此這才提前做了布置,並且,還暗中將自己一係以及任得敬的兵馬調遣到興慶府之外,為的就是穩定局勢。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意外總比計劃來的更快。
拿下李仁孝之後,李仁友興衝衝返回興慶府,可等待了興慶府之外,卻發現城頭變幻大王旗,守衛興慶府的兵馬已經成了任得敬的人。對於這一點,李仁友也並不意外,畢竟這是自己的盟友提前幫自己拿下了興慶府。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目瞪口呆,任得敬的人馬竟然阻止他入城!
興慶府是夏國首府,雖然比不上開封、臨安之類,但是在整個夏國已經是最大的城池,這一次前往懷州圍獵,李仁友胸有成竹,所以並未帶太多兵馬,隻有一兩萬人而已。畢竟,如果帶的兵馬太多,使得李仁孝不敢動手,反而是壞了事。
隻有李仁孝先行動手,他之後反擊,這個皇位才能顯得名正言順一些。
而現在,他帶著一萬多兵馬,就這樣愣愣的站在興慶府之外!
足足兩三個時辰之後,任得敬的身影方才出現在城頭之上。
“相國,這是何意?”李仁友壓著心中的火氣,咬牙朝著任得敬質問到。
城頭之上,任得敬淡淡的看著下方,“這話該是臣問越王才是吧!臣得到密報,說是越王竊國,卻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另外,不知道陛下何在?為何不出來相見?”
李仁友目瞪口呆,他繼承了黨項人的脾性,是個直性子。可這任得敬的話,未免太不要臉了一些。怎麼就‘竊國’了?這不是咱們商量好的?咱們折騰了足足兩年,耗費的精力和銀兩不計其數,現在總算是成功了,不是該我繼承皇位,然後給你封個王之類的麼?
現在你轉眼就不認人,還說我竊國?那你這個最大的同夥兒這是跳反了?不帶這麼玩兒人的吧。
好半晌,李仁友方才暴怒說道,“任得敬,你心知肚明,何必在這兒裝糊塗?”
“陛下無子嗣本就是大忌,而且此次對金人作戰,我黨項一族死傷多少兒郎?難道不應該有人出來負責?讓這樣的人當皇帝,不僅是本王不願意,所有黨項部族也不會答應!而且,此次陛下邀請本王前往懷州圍獵,卻是包藏禍心,竟是想要誅殺本王。”
“本王迫不得已之下方才率兵反擊,好在本王也有幾分手段,這才沒有讓陛下得逞。”
“陛下已經下詔,禪位給本王,現如今本王已經是皇帝,李仁孝知曉自己犯下大錯,自貶為哀王,並且主動要求前往沙洲坐鎮邊關。怎麼?相國是要違抗這旨意了?或者說,你任得敬想要造反?”
“你並非是我黨項一族之人,當年你從大宋逃到夏國,好歹我等並未排擠你,甚至給與你權勢才有了你的現在。難道,你要忘恩負義,甚至是要竊居我黨項人的國度?”
李仁友神色不善的朝著任得敬怒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