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沈堂的驚訝,意外的女子

第1460章:沈堂的驚訝,意外的女子

這一日,沈堂受劉珙相邀,出城巡查亂民狀況!

既然沈堂已經表示,向趙眘給他說好話,他自然不可能讓沈堂無話可講。所以,待到城外的情況愈加穩定和順暢之後,他便邀請沈堂前往。

沈堂自然欣然而去!

一行人在劉珙的邀請之下騎馬而行,沒多久,出了南城門,放眼望去,原本數不清的亂民已經少了大部分!

“此次,有賴邵盛兩家商會,運來了大批量的糧草!否則的話,想要彈壓這些亂民,還卻是不容易!”

說白了這些所謂叛軍,大多隻是被蠱惑的百姓!李金的死也讓這些百姓從狂熱中清醒過來!

不過,如果是以殺止殺,麵對必死之境,自然會繼續反抗。然而,官兵不僅沒有繼續殺戮,反而還給了一些糧食,主動將他們送回返鄉,如此一來,即便是有幾個不甘心,可是大部分人卻是已經再無任何反抗的意思。

“之前忠武侯鎮壓叛軍,共有俘虜四萬餘,還有將近兩萬的叛軍家眷!”劉珙給沈堂介紹到。

這裏之所以叛軍多而家眷少,也並不算奇怪。這些人反抗朝廷,盡皆是拖家帶口,不管男女老幼,基本上能動彈的了的都被編入大軍中,也隻有一些老者和幼兒無力,隻能跟著大軍混口吃的。

而為了讓大軍為自己所用,李金也不可能將這些家眷趕盡殺絕。

“按照忠武侯指點,下官先行按照不同州府縣郡將這些亂民分開!而後分配一部分糧草,再由兵馬押送他們返回鄉裏!此事已經快馬上報朝廷,也與沿路州府通傳了信息,想來不會出現偏差!”

“劉大人不僅有平叛之功,這數萬百姓能活命,也有賴劉大人善心!”沈堂點頭說道。

雖然這其中沈堂也功勞不小,但是,至少也說明這劉珙是個能幹得了事兒的。否則,如此亂糟糟的局麵,想要平靜下來確實不容易。

“下官哪兒敢居功!”劉珙笑道,“若非忠武侯,此刻共父脖子上的腦袋可能都搬家了!”

一行人正說話間,前方亂民卻是出現了喧鬧之聲。

劉珙眉頭一皺,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麼?他轉頭給判官打了個眼色!判官趕忙上前,片刻之後回返,對劉珙低聲說道,“大人,前方這些人,是衡州南嶽廟一帶百姓!不過,其中一女子,原因罪被關押,準備充入軍中為營妓!不過,衡州被叛軍攻打,這女子也被攜裹而來,如今準備將其回返,但是她卻不願,因此而產生爭執!”

所謂營妓,無需多解釋,字麵意思而已!之所以有這樣一個設置,是因為軍中基本盡皆為男子,如此一來爭執自然會多。為了讓軍士發泄多餘的精力,自古便有營妓之說。而營妓的來源也是多種多樣,不過,大多是犯罪的女子,或者是官宦之家遭難後,家中女眷直接被充當營妓。

“既如此,那直接押送回原籍,由當地官府處置便是!”劉珙皺著眉說道。

那判官正要應話,一旁的沈堂卻是陡然開口說道,“劉大人,既然這女子不願,想來是有些緣由,不如將其招過來,問詢一二如何?”

本來,這種事情沈堂是不會插手的!不要說事情本身如何,哪怕真的是有些冤枉,在此時插手也不太合適!不過,當他聽到那判官講述的時候,腦海中卻是想起了一個名字。如果真的是那個人,也許自己可以改變她的悲慘命運。所以,他思索之後,便是直接開口。

劉珙先是一愣,隨後看了看沈堂平靜的臉色,便是對一旁的判官說道,“既然忠武侯有言,那去將這女子召過來。”

判官應命而去,片刻後,一名女子便是在兩名兵士的押送下來到沈堂幾人麵前。

沈堂注目看去,卻見此女衣衫襤褸,頭發淩亂肮髒,臉上也不知道抹了什麼,顯得黑漆漆的甚至看不出本來麵目。

劉珙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沈堂!沈堂也不管是不是越俎代庖,沉思片刻便是說道,“我且問你,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又是因何而判罪!”

那女子想來也知道眼前的是大官兒,可以決定她的命運!聽到沈堂問話,她便是掙開兵士的鎖拿,朝著沈堂微微一福,而後低聲說道,“稟大人,民女原是台州人士!名周幼芳,自小父母遭難早死,與祖母相依為命!”

“去歲冬,祖母熬不過而死,民女典當家中僅有的薄田與房舍,將祖母安葬!”

“因為在台州沒有了生路,因此前來衡州尋親!而後在娘舅家過活!娘舅本是縣中小吏,卻是得罪了那知縣,娘舅直接被下獄後流放,民女同樣被因罪下獄!”

“大人,民女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親眷,而且若返回衡陽,必定會再度被下獄,並充作營妓!還請大人憐憫,否則,民女唯死而已……”

劉珙等人麵色平靜,這種事情,且不說真假,就算是真的也不稀奇。而且,其中對錯,誰又說得清楚?至於說這女子無辜……天底下無辜的事兒多了,皇帝都管不過來,何況是他們?

而沈堂,神色雖然未變,心中卻是驚訝不已!

本來他也隻是多事,卻沒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自己所想的那人!

如果說周幼芳這個名字比較陌生的話,那嚴蕊這個名字,必定是眾所周知!

不錯,正是那個寫出‘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的大詞人嚴蕊!而嚴蕊這個名字,正是被衝入營妓之後的藝名。

要說嚴蕊的名聲雖然比不得辛棄疾、李清照之流,但是寫的詞也流傳千年!隻是,若論及命運的悲慘,嚴蕊卻是比這些人慘了至少一萬倍。

嚴蕊的出身實際上還算不錯,也是禮儀之家,這使得她自小學習詩書、禮樂,為她成為名詞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不過,就如她所說,父母早死、家中遭難,從此便開起了她悲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