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人才守門將,鄭仲夫兵動
果然沒有幾分急智和‘才幹’,在朝廷之中是混不下去的,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守城將領也是一樣,你看看,同樣的事情,用不同的話去闡述,所產生的結果也自然不同。他所說的話,有什麼編排之處麼?
城外的敵人的確是發動了十幾次進攻,他們的傷亡也的確有數千之眾,城外的兵馬也的確沒有打進來。
當王晛聽到城頭回報的時候,果然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許卿,這文廣孤王記得是你的同鄉?”
許紅才點了點頭,“正是,舉賢不避親,當時臣正是見他有幾分領兵之能,所以,便舉薦他到軍中效力,此人雖然能力一般,不過卻是死忠的性格,能夠為王上死戰。在臣看來,對陛下死忠,哪怕能力有所欠缺也可一用。因此,以他的能力,能當上城門將,說起來臣下也曾暗中撿拔過此人一二。”
“這一次有敵兵來襲,看來倒是並未辜負王上對他的重用!”
王晛滿意的拍了拍許紅才的肩膀,“你呀,孤王怎麼能不知道,你是為了孤王好?朝廷內外,多有言語暗中對孤王提及,說你專權跋扈、目無尊上,可是孤王卻知道你的心意。”
“就如同這文廣,在其他人看來,你便是舉薦同鄉,拉攏派係。可是孤王卻知道,既然是你提拔起來的人,定然會有幾分才幹。”
“那鄭仲夫一向自詡武將第一,甚至,自稱這高麗沒有了他,將再無可戰之將。若是他現在在孤王的麵前,孤王一定讓他看看,哪怕沒有他鄭仲夫,孤王的開京城依舊穩妥。”
“王上謬讚了,大將軍勇武無敵,的確是第一武將,文廣與他相差甚遠。至於其他閑言碎語,臣下從不曾在乎過,臣所在意的,隻有王上而已。王上乃是有道明君,並非昏庸之輩,臣知道,隻要臣用心為朝廷、為王上效命,王上絕不會虧待了臣下,僅此而已。”
“哈哈哈!世間如你這等聰明人,還是少啊。如果那些臣子盡皆如你一般,孤王也就放心多了!”
“好了,既然那些兵馬暫時已經退去,咱們就不必理會。稍後,你遣人去賞賜文廣,他是你的同鄉,又是為朝廷效死,孤王不能有功不賞。而你,今夜就陪著孤王秉燭夜談!最近孤王對花鳥畫風頗有幾分心得,正是想要與人探討之時。”
“臣,領命!臣先去安排王上的獎賞之事,也要讓三軍將帥用命,然後便回來與陛下詳聊!”
“去吧!”王晛滿意的揮了揮手。
牛峰郡之外,鄭仲夫已經率領著麾下大軍來到了距離牛峰郡二十裏之處紮營,他遙遙望著南方開京城的方向,雖然此地離開京還遠,但是,他幾乎已經猜到了開京所發生的事情。
沈堂等人既然是打草驚蛇的突襲,那自然是不會在這開京停留太久的時間,所以,自牛峰郡以及長湍縣陷落之後,他們必定第一時間突襲開京,之後,等到開京城有了反應,便是他們撤退之時。
“本帥給你們足足留了一天有餘的時間,應該足夠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本帥失望!”鄭仲夫自言自語的說道。
隨後,他冷喝一聲,“傳本帥將令,明日一早,卯時開戰,全軍攻伐牛峰郡!本帥要在明日午時之後,抵達開京城外,剿滅這支金人的兵馬。”
“吾等遵命!”眾將齊聲應和!
一夜的平靜很快過去,第二天清晨,天還未曾大亮,已經飽餐過的鄭仲夫大軍便是整裝待發!鄭仲夫穿上了他多年未穿的黑色戰甲,手中緊緊握著當年仁宗賜予他的長劍,目光冷冽而帶著幾分炙熱。
戰爭的確不是百姓所期盼的,可是,對於武將來說,戰爭是軍功,戰爭是官職,戰爭也是他們體現價值的時候。就如同此刻的鄭仲夫,他很盼著戰爭的到來。
“報,大帥,三軍兵將已經待命,隨時可以發動攻擊!前方探子已經先行查探過,暫時並未發現牛峰郡有什麼動靜,原本在城牆之上駐守的兵馬,暫時也並未察覺。”
“不過,現在城門緊閉,並沒有任何人出入!”
鄭仲夫深吸一口氣,而後猛地一揮手,“攻!”
刷!刷!刷!
轟!轟!轟!
隨著鄭仲夫命令的下達,整齊列隊的兵馬轟然踏前,朝著牛峰郡的城牆而去,在他的身後,一具具巨大的戰鼓已經擂響,衝天的戰鼓之聲,劃破了霧蒙蒙的天空。
本來,突襲自然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卻並非鄭仲夫想要的。
現如今,隻不過是一座牛峰郡而已,他麾下的兵馬,是敵人的數十倍之多,他要依靠堂堂正正的碾壓之勢,直接擊潰敵人,然後前往開京城下。
鄭仲夫準備的極為周全,此刻的情況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因此,除了正常的軍陣之外,一應攻城器械也盡皆周全。
嘎吱吱作響的雲梯,簡易的投石車,沒多久,便是盡皆到達了位置。
刷!刷!刷!
鄭仲夫身後的旗手,陡然間舞動手中的戰旗,霎時間,三軍齊動,有步兵方陣推著雲梯一步步向前,有騎兵在兩翼遊弋伺機以待,後方的投石車也裝好了巨石,一塊塊巨石發出破空風聲,直接便是朝著牛峰郡那並不算高大的城牆轟擊而去。
在沒有任何攔阻的情況下,隻過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謹慎的步兵方陣便是率先抵達了城牆之外,隨後,雲梯豎起,鄭仲夫麾下的精銳兵馬一個個奮不顧身的向上攀爬……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場毫無爭議、氣勢極大的攻城戰,隻不過,總是讓人感覺缺了點兒什麼一樣。
鄭仲夫皺著眉頭,他已經看見,有兵卒已經登上了城牆。對了,敵人呢?按理說,就算是之前那些敵人睡了,自己那麼大陣勢和動靜,總該醒過來了吧。可是,為什麼沒有任何的抵抗?難道,他們已經跑了?
嘴角的短須狠狠顫了顫,他踏步朝著不遠處的城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