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獻禮求命,尚好參湯

第164章:獻禮求命,尚好參湯

“我們先回駐地!”丁成誌神色變幻片刻,而後便是引著一眾殘兵朝著逐日軍駐地而去。

進入到駐地大營之中,那些慌亂驚恐的學子自去休息,丁成誌、閆玉堂以及僅剩的幾名偏將,則是在大帳之中相對沉默。

“姑丈,我們接下來該如何!”閆玉堂慌亂說道,他何事見過這種血流成河的場麵?若非有丁成誌一路拉拽著,他早已經腿軟了。而且,哪怕他並不熟悉兵事,但是,丟了城池,自己一方損兵折將,也知道這是天大的罪責。

“為今之計,隻能想想辦法能不能將罪責向其他人頭上推一推,若實在無法,我也隻好去向張相請罪了。”丁成誌陰沉的說道。

“可是除了我們自己駐守虹縣,根本沒有其他人,又如何退卻責任!”閆玉堂心驚膽顫的說道。

“首先,給所有回來的兵卒下封口令!不允許將真實情況說出去。另外,就說是有棗陽軍的數百探兵被金兵小股隊伍追殺,我們遣人營救,卻不慎之下中計。攜裹之下,城池丟失。但是,卻依舊血戰一場,克敵三四千眾,不過,敵兵鐵騎厲害我逐日軍寡不敵眾,不得已棄城逃走。而這一路上,我們依舊連連血戰,最終將金兵據之泗州之外!”

丁成誌的話讓在場幾人眼中一亮,這些話除了最開始所謂的棗陽軍探兵外,其他的可真可假。

虹縣城中,的確血戰一場,不過更多的是拖住金兵給自己等人爭取逃走的機會。這一路血戰也是真的,隻不過換了個說法。至於什麼據之泗州之外,反正那些金兵未曾真的打過來。

“讓譚浩秘密引兵去交界之地,若是有我逐日軍兵卒逃回,決不允許被其他人帶走!”丁成誌再度說道。

“這……姑丈,張相能信嗎?”閆玉堂狐疑問道。

丁成誌歎息的搖了搖頭,“張相想法,誰又可知?不管怎樣,我們先盡量將罪責推出去再說!你去告誡那幾名學子,不要亂說話!”

幾人各自前去安排,丁成誌深思片刻,便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想要安然脫身,還需要去求一人……”

換了一身普通的兵卒衣裳,帶上兩個隨從丁成誌便悄然離開了軍營,進入了泗州城之中。

來到張府之外,丁成誌找了一個偏僻小巷等待,而後,命一個隨從隱去另一個隨從前往張府。

丁成誌焦急的等待了約莫一刻鍾時間,卻見那隨從引著一個錦衣老仆緩緩行了過來,這老仆不是別人,正是張浚身側的張逸夫。

隨從隱去,小巷中隻剩下丁成誌與老仆二人。

“還望老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末將一命!”丁成誌也不猶豫,直接撲倒在地,話語惶恐微泣!

這張逸夫雖然是仆從身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深得張浚信任。而且,他的話在張浚麵前也極為管用。所以,隨時仆從,可權勢甚至比之朝廷高冠還要略甚一二。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可這老仆,哪怕是三四品大員當麵,也要躬身道一句老大人。

看著撲到的丁成誌,張逸夫麵目含笑不言不語!好半晌,方才緩緩說道:“丁將軍快快請起,我隻是一老仆,若是被他人看到,可會被指責我逾越失禮!”

“老大人,這一次末將損兵折將,實在大罪!若不是怕觸怒相爺,此刻自當在相爺麵前請罪才是。”丁成誌並不起身,甚至以頭搶地。

老仆緩緩一笑,“嗬嗬……老爺自然生氣,不過,若是砍了將軍的腦袋,也許能夠讓老爺稍微消消氣……”

丁成誌神色一變,一時間有些無言!真獻上自己腦袋讓張浚消氣?那他幹嘛還來這一趟?

好在,老仆也沒有繼續為難他,而是冷冷說道:“丁將軍,若是你還說這些沒用的胡話,那老仆我就不陪了!老爺少不得我在身邊,離得久了,恐老爺氣怒……”

“老大人莫走、老大人莫走!”丁成誌也不裝了,眼前這老仆若真走了,那他的命就沒了一半。

他趕忙起身,拽住轉身要走的老仆。

“老大人,末將自知罪責深重,合該喪命。可是,螻蟻尚且貪生,末將還想要留的此身,戴罪立功!而且,末將雖然愚蠢,可是卻也一向唯張相馬首是瞻!所以,末將懇請老大人垂憐一二,在相爺麵前美言幾句……”邊說著,他從懷中掏出厚厚的一遝銀票,遞給老仆。

“老大人,這是末將孝敬老大人的五萬兩銀子,若是事成,末將還有厚禮相贈。還望老大人能救末將一命……”

老仆看了看丁成誌,而後,伸手將銀子接過。

“念在你一向跟隨老爺,這銀子老仆我就代老爺收下了。不過,你這條命到底是去是留,老仆自然不敢作保,還要老爺一言而決!”老仆淡淡的說道。

丁成誌聞言大喜,“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末將多謝老大人。”

“好了,我得趕緊回去了!這眼看就要正午,我已經給老爺煨了上好的參湯,每天老爺喝完這參湯心情都是大好,自然是耽擱不得!”說罷,也不再理會丁成誌,轉身便是緩步離去。

丁成誌神色變幻片刻,而後趕忙趕回軍營……

張府之內,看著張浚一勺勺將那小碗之中的參湯喝淨,老仆麵若喜笑顏開。

“老爺,今日這參湯味道如何?”老仆討喜的問道。

“嗬嗬……逸夫這參湯,已經熬出境界了!依我看,若是哪天老爺我棄了這惱人的相位,與逸夫開一間酒樓,也不賣他物,就隻這參湯,便可以火遍整個臨安城!”張浚含笑說道。

老仆招手讓小廝將桌子上收拾一番,而後賠笑說道:“老爺這話可是錯了!老爺若是不坐這相位,朝堂之上還有誰能夠扛起我大宋的脊梁?所以,這開酒樓之事自然不能作數。”

張浚大笑一聲,伸手指了指老仆!

老仆抬頭,卻見門口小廝眼神看來,他便是踏出屋門。片刻後,轉圜回來便是對張浚說道:“老爺,丁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