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一場完畢,二場開考

第131章:一場完畢,二場開考

不多時,便是有小吏捧著厚厚的名錄歸來,放到木桌上之後,崔烈便將名錄打開,一頁頁翻看。

不知不覺翻到第九頁,崔烈平靜的眸子微不可查的縮了縮。

天字九號:沈堂!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剛才事發之地,正對著的應該正是這天字九號的號房!

繼續翻著書冊,崔烈的眼神卻是略有幾分飄忽!

片刻後,他緩緩將書冊合起來,思忖片刻,便是對著身後一眾考官說道:“那地字十三號考生,以舞弊罪名逐出,貢院之外示眾三天,通報各縣縣學,以儆效尤!”

“至於其他的事情!”崔烈的話語頓了頓,而後說道:“暫告一段落,若是影響了其他考生的發揮,反而不美!你等隻需嚴加巡視就是了!”

一眾考官自然沒有意見,當即便是領命而去!

而那崔烈,則是再度站在窗戶之前,遠遠的看著那天字九號的號房,一雙淡漠的眸子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沈堂並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開始繼續書寫其他文章。在這些方麵,千萬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若是真的有心追查,不管沈堂有無關係,查到一些與他的關聯便是足夠他喝一壺。

接下來的考試沒有再發生任何的意外,畢竟,對於所有考生來說,這都是關乎自己命運的大事,自然不敢馬虎。

到了第三日下午,沈堂所有的經義已經盡皆謄抄完畢,複看一遍沒有什麼疏漏,便坐在號房之中閉目養神。

酉時一至,便是有考官朗聲喝到:“第一場畢,考生候立,收取卷章!”

所有的考生將試卷放在桌案上,隨後便是候立在號房的門口等待!而崔烈也再度引著一眾考官從明遠樓上走下來,站立在樓前。

一眾巡考引著諸多小吏,小心的將每一個考生的試卷收攏,最後彙聚到已經等候著的彌封官!彌封官點查無誤,便是將考卷之上關於考生姓名、籍貫等信息折疊起來,而後用白紙覆蓋彌封,最後,加蓋騎縫章之後,方才將所有的考卷盡皆彙聚到崔烈的麵前。

崔烈等考官再度點查之後,將所有考卷封裝,並放到明遠樓之上,等待著三場科考盡皆完畢之後,進行統一的閱卷。

將所有考卷收走後,一眾考生總算是略微放鬆了幾分。不過,他們也隻能在自己的號房之前,並不能互相喧嘩!崔烈等封裝好考卷,一眾考生則是再度回到號房,將屬於自己的東西盡皆收拾停當,等待著換房。

有小吏前來,將所有考生手中的號牌收走!過了約莫兩刻鍾的時間,小吏便是將新的號牌發放回來。

沈堂看著手中的號牌,卻是已經從天字九號變成了地字三號!之所以如此來回的折騰,唯一的目的實際上便是在於盡可能的不發生舞弊之事而已!甚至,後世幾朝對於科考對此更為繁瑣,再次自是不必贅述。

有兵丁引著考生進行輪換,沈堂進入到地字三號號房之中,再度有小吏抄了名錄之後,一眾考生便可以自行安睡了。第一場的考試已經完畢,第二場的試卷卻是要明天早上才會分發,因此,眾考生算是難得的享受了一個晚上的清靜。

第二天辰時至,第二場的科考便是再度進行。

相比第一場考的經義,第二場的難度便是增加了許多,而且,一般來說,第二場的試卷也是真正讓考官決定逐錄的重要因素!

第一場大多拉不開任何差距,第三場的考試方向考官並不太重視,也就是說,這第二場,便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考生是否能夠取解成功。

第二場試題三道,詩、詞、賦各一篇。說來就如同後世的命題作文一般,隻不過卻是嚴苛了許多。

詩題為:竹,詞牌為:青玉案,賦名:秋景。

對於一眾考生來說,雖然寫詩作賦絕不算陌生,可是,急切間想要做出一片滿意的詩詞或者賦,絕對是難如登天。所以,別看隻有區區三題,可是論起難度,絕對比第一場的難了許多。

但是,這對於沈堂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太大的難題!

雖說詩詞勝於唐宋,但是後世也的確有不少驚天之作!至於讓沈堂自己來上一首,沈堂仔細的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放棄了。

憑著沈堂的學識和積累,勉強作上幾首諸如:勿用看他人、親手補天裂、長衫飲血卻定然無望,金戈聲、馬蹄聲、亡魂的嘶喊聲,隻得在上下闋裏奏響……

這一類的詩詞,倒是也勉強做的。但是,若是想用這種詩詞,放到誕生出辛棄疾、陸遊這樣的時代,並與其他人爭鋒,根本不可能。所以,為了穩妥起見,他先是鄭重的拜了拜後世的各路文壇高手,而後,著重的拜了拜自己的結拜兄長辛棄疾!畢竟,老辛同誌的文采甚至比他的傳奇戰績還要略勝三分。

而作為自家兄弟嗎,沈堂雖然有幾分不好意思,但是也隻能容後再向大哥謝罪了。

所以,就在其他的人正冥思苦想,甚至是一個字眼一個字眼的衡量、押韻、平仄之時,沈堂卻是閉著眼睛,仔細的回想著腦海中的一個個名篇、佳句!

說起來,沈堂也不容易,畢竟要從那麼多好文中選出一個……

第二場的第一天,沈堂便是昏沉沉的幾乎要睡了過去!嗯,這糕點略微有些硬了,湯水更是沒了,等過幾日回去,一定讓香菱給自己美美的坐上一席大餐,來填補一下這幾天的艱苦……

第二天,迎著秋日暖洋洋的日光,沈堂再度美美的睡了一覺。當他睜開眸子的時候,卻見一個身穿緋色官服的冷麵男子,正站在自己的麵前皺眉觀瞧。

打了一半的嗬欠被憋了回去,尷尬的笑了笑,將那一張張依舊空白的宣紙擺出來,準備下筆。他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人姓甚名誰,但是也知道,這定然是主考大人。

崔烈搖了搖頭,反身回到了明遠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