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那商人穿過一個巷子,便到了一個氣派的閣樓外,裏頭男女活計都有。
“來貴客了,夫人這邊請。”
蘇清淺跟著掌櫃的到雅間,二十幾個小廝一人一個托盤,盤中的玉石都是半成品,比她們買的國人要好很多。
“除了這些,還有更好的,就是這價錢嘛!”掌櫃的笑眯眯地看著蘇清淺。
蘇清淺朝花語使了個眼色,花語將十萬兩銀票擺在桌上,表情倨傲地道:“我不缺銀子,但東西要好,可別看我們幾個是外地來的,就坑咱們,那是別怪我心狠,砸了您這玉硯齋的招牌。”
掌櫃的一看,立刻叫下人換茶,換最好的茶上來。
“夫人您稍等,我這裏有一塊上好的暖玉,夫人是個敞亮人,您看看再給個好價錢。”
說話間,一個下人搬來一個錦盒,放在桌上打開。
一顆鵝蛋大小的白色玉石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蘇清淺伸手將玉捧了起來,果然觸手生溫,溫度很快高過她的體溫。
果然是好東西!
“這塊玉不錯,我要了,什麼價錢。”
掌櫃的微微一笑,“單這一顆九萬兩,之前的那些一百兩銀子一顆,夫人要多少。”
她們之前在外麵已經買了不少,楚國遠在幾千裏之外,帶這麼多東西,怕是不容易!
“夫人可是擔心嫌棄太過笨重,不好攜帶?”
掌櫃的看穿了蘇清淺的心思,道:“我玉硯齋生意能做大,除了東西好,還能保送,哪怕您家在海外,也能安全送到。不過嘛,有幾個條件。”
蘇清淺一聽來了興趣,“掌櫃的隻管說。”
“一百萬兩銀子以上,第二送貨的金額五十五萬,夫人您看?”
蘇清淺目光一轉,“銀子倒是不多,我買一百五十萬兩的石頭,另外再給護送的諸位三十萬兩銀子,我也有我的條件。”
“夫人請說。”
蘇清淺見這掌櫃麵不改色,看來是見過世麵的,便道:“我們姐妹還想在北域玩幾天,但跟我們一起來的堂叔要早些回去,順便幫我把人送回去如何?”
掌櫃的有些為難,送人出去的事兒他們做過,不過有人想利用這個法子把朝廷通緝的犯人送出去,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掌櫃的放心,隻是個商賈人家罷了,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人家,可不敢做壞事兒,不過是老人家急著回去罷了。”蘇清淺俏皮地解釋道。
掌櫃的被看穿心思,尷尬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敢問夫人貴姓?”
“我與妹妹是楚國江南李家。”
掌櫃的一聽,慌得起身見禮,“原來是李老爺子家,在下久聞李家老爺子大名,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李夫人。夫人放心,這生意我們應了。”
蘇清淺道了句好說,按照約定,先給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剩下的等把人和貨送到了地方,再付尾款。
雙方簽訂協議,蘇清淺將銀票放下,蘇懷玉都驚呆了,一百多萬兩銀子的玉和寶石,這是打算做這門生意?
“那就這麼說定了,掌櫃的,希望日後咱們再次合作。”蘇清淺笑眯起雙眼,眼角拉長,仿佛是一隻得逞的老狐狸。
蘇懷玉突然覺得,蘇清淺和慕容渙這兩口子很有夫妻相,尤其是算計人的時候,簡直了。
交涉完回去的路上,花語察覺身後有人跟蹤,想必那個玉硯齋的人不放心,三人放慢了速度,前麵不遠處剛好有雜耍的擺攤,剛好人多。
蘇清淺拉著兩人的人擠進了人群,楚國的女子個子不如北域女子高大,確定跟蹤的人在旁邊盯著。
三人擠到中間,便朝不再往裏頭擠,從另一個方向出去,買了帷帽戴上,飛快的跑出了這條街。
躲開了跟蹤,蘇清淺才鬆了一口氣,到一個客棧裏換了衣服,再坐馬車回行宮裏。
慕容渙正準備實行自己的計劃,蘇清淺打斷他們,“我有個更好的辦法。”將在玉硯齋定寶石,並讓他們護送一個人回楚國。
如果,他們分開走,也能分散追蹤他們的人馬,而且據說玉硯齋幕後的老板勢力很大,朝廷也不會輕易動他。
這麼做,也能讓人誤以為,那個人真的會製造炸藥。
“想法是不錯,但誰去呢?”慕容渙目光環視眾人一周,他的親信不可能去,剩下的都是元啟帝的人。
“殿下,屬下去。”一個中年領隊主動站了出來,一臉風清雲淡地說道。
“大人——”手下人連忙說自己去。
蘇清淺一路上都提防著這些人,但看到他們為國獻身,連眉頭也不眨一下,不由得心生敬意。
“既然是大師年紀不能太小,王參將,你可想好了,這是有去無回的路。”慕容渙捏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麵色平淡地問道。
被點名的中年漢子,解下腰間的酒壺,大口喝酒,在慕容渙對麵坐下,淡然地道:“老夫從軍十五年,曾經看到外敵殘殺我們楚國的孩子,女人。若是殿下落入敵人手中,楚國將不複存在。老子的兒子,女兒也會死在別人手裏,一條命算什麼!”
果然是條血性漢子,蘇清淺打心裏佩服,“大人放心,回楚國之後,我會照顧您的家人。”
“有夫人這句話,老夫放心了,該怎麼做,王爺安排,二十年之後老夫又是一條好漢。”
慕容渙的計劃,分三路回去,他們扮成鏢師,和一個商隊一起走,剩下的部分人假扮成慕容渙在這裏迷惑敵人。
剩下的化整為零,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想辦法離開。
那個假扮會製作炸藥的人跟著玉硯齋的人走,他負責吸引火力。
慕容渙故意將隊伍裏有人會製作炸藥的消息泄露出去,隻要被人活捉,這位王統領便自盡而亡。
為了迷惑敵人,也為了拖延時間,一共去五個人,每個人都帶上一顆毒藥藏在牙後,這藥吃下去很快便會過去,不會有任何痛苦。
安排好之後,蘇清淺和慕容渙等人先出行宮,去了本地最大的賭坊,有人故意製造混亂,幾人趁亂和那一隊假扮他們的人馬換了衣裳。
“成了。”
門口有人來接他們去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