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流言

蘇清淺也不介意,男女都無所謂,能用就行。

“你叫什麼名字?”

“王承宣。”

蘇清淺背著手考了那個小孩幾個問題,王承宣對答如流。

“她往後跟著我學,如何?”蘇清淺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兒,覺得可以培養。

王太醫猶豫了,他沒有子嗣才從太醫院退下來,沒有接班人再呆下去也沒什麼前途,還不如出來謀一條出路。

“王大人年紀不算大,想生個孩子也不是難事,我是喜歡這個孩子,覺得她是可用之才,才想收她做徒弟。”

“父親,孩兒願意跟著夫人。”王承宣拽著王太醫的袖子哀求道。

王太醫考慮再三,點頭答應,他五十了才得了這麼個愛女,自然是愛若珍寶。可女兒又不能繼承家業,當然還是希望有個兒子才行。

蘇清淺得了個徒弟,高高興興地傳授她的畢生所學,王承宣也非常用心,即便蘇清淺讓她休息,她也會悄悄複習一遍才休息,這是後話。

安排好仁濟堂的工作,回家已經天黑了,裴渙好像很忙,竟然沒有來接她。

回到家裏,見書房的燈還亮著,便悄悄走開,讓秋菊去廚房讓隨便做點什麼吃的送來。

“夏蓮呢?最近都不怎麼看見她過來。”

春桃畏懼地看了一眼蘇清淺,低頭小聲說道:“夏蓮前兒到書房送茶,不知道什麼緣故,主子讓人將她打了二十板子,這會兒還躺在自己屋裏呢!”

蘇清淺心中明了,也懶得說,她今兒忙了一天沒空管這種小事。

晚飯送來,蘇清淺到書房去叫裴渙,剛要敲門,就聽見有人喊住了她。

“王爺說了,誰也不許靠近書房,你是什麼人,活膩了是不是?”

蘇清淺有些好奇,回頭,就見一道倩影緩緩地走過來,從身影上看好像是夏蓮,她不是被打的起不來了麼?

人一走進,那人嚇得手裏的燈籠都沒拿穩,跌在地上很快化為灰燼。

蘇清淺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夏蓮,她穿著透明的衣裳,粉色肚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頭發散在腦後,隻戴了一支發釵。

這打扮——

“你傷好了?”

夏蓮心虛地低頭,不敢說話。

“既然知道書房不能靠近,那你來做什麼?”

夏蓮結結巴巴地道:“萱草姐姐使喚我來請王爺用飯。”

萱草使喚她?蘇清淺走的時候萱草知道,會安排夏蓮來請?

“莫說沒人吩咐你,即便有人吩咐,這是書房,你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蘇清淺也懶得再跟她囉嗦,叫人明兒把夏蓮拉出去賣了。

“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夏蓮慌忙,連忙跪下求饒,“夫人,您就看在奴婢無父無母的份上,求您別賣了我。奴婢要是再被賣出去,一定會被賣到不幹淨的地方,求求您了。”

初五看不下去,把頭了轉過去。

蘇清淺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賣到那種地方,她也不忍心。

“明兒你到仁濟堂去,這裏不需要你了。”

說完,蘇清淺直接去書房,這種背主的下人她不會再用。

裴渙正和一個暗衛說什麼,見蘇清淺進來,便打發那暗衛先離開。

“先回去吃飯,忙也不能餓肚子不是。”蘇清淺什麼也不過問,拉著裴渙就走。

黑夜中,蟲鳴蛙語,彙成一手和諧的夜曲。

風中,淡淡的花香味讓人沉醉,裴渙握著女人的小手,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何不替你出氣?”

蘇清淺愣了一下,反問裴渙,“那你為什麼又這麼問呢?”

她知道,以上官雲端的身份,裴渙不可能對她怎麼樣,至少明麵上什麼也做不了。既然知道,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而且,她也相信,上官雲端與裴渙既然是對立關係,舊情複燃的可能性不大。再鬧著要裴渙替自己找上官雲端的麻煩,那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清淺想了一下,可能和她的性格有關吧!

坦然一笑,麵對著男人,真誠的道:“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受委屈,也相信你不會什麼都沒做。”

裴渙隻覺女人的笑容仿佛是初春的陽光,暖到了他的心底去。

“淺淺,你願意同我一起去北域嗎?”

蘇清淺不假思索地道:“願意呀!正好我也是個待不住的人。”最重要的是,她留在京城,會讓裴渙做事縮手縮腳,顧頭顧尾。

男人握緊了女人的手。

夜,一個流言在京城中很快傳揚開,關於先帝和北域女皇之間的關係,據說是一個從宮裏出來的太監所說。

當初北域女皇遊曆,與先帝一見鍾情,二人在一起過了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之後就有了孩子,不巧的是北域女皇回去繼承了皇位。

那些年北域和楚國交惡,這個孩子便寄養在一個大臣家中。

流言傳的沸沸揚揚,一夜之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不少人在背後猜測,年紀對的上,人物對的上,又能讓先帝信得過的。

名字雖然沒人敢說,不過裴渙是先帝之子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裴渙和元啟帝的五官竟然有四五分相似,說不是兄弟,誰信?

而且,尋常大臣,不是立了特別大的功勞,會封親王。

元啟帝正生氣,將折子全砸在了大臣身上,現在滿京城的百姓都在說,流言根本沒法製止。

可巧這時,太後求見。

蕭太後自從先帝去世之後,一向深居簡出,就算是國宴也很少露麵。

元啟帝從龍椅上下來,對太後見了禮,“母後怎麼有空來了?”

太後威嚴的目光掃過大臣們的麵門,讓所有人退下。

“皇上,外麵的流言你可聽說了?”

元啟帝等太後坐下,才入了坐,一臉疲憊地道:“連深宮中的您都知道了,朕怎麼會不知道。”

太後笑了兩聲,“追究流言是什麼人傳出來的,已經沒什麼意思。現在最主要的是看那個人怎麼收場,就算天下人知道又如何?皇室不承認,誰也不敢說什麼。”

“母後說的是,可裴渙在楚國聲譽不錯,若是不認,怕是會引來非議,說我們母子苛待先帝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