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兒唱罷,過來給裴渙敬酒,直接把蘇清淺給擠開,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矜持。
蘇清淺也不生氣,朝旁邊的大薑氏使了個眼色,大薑氏會意,舉過酒杯,大聲對周婉兒道:“周姑娘,奴家敬您一杯,感謝貴府熱請款單。”
周夫人一看自家女兒竟然被擠開,當下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問道:“不知這位是?”
蘇清淺一臉不在意,“哦,她呀!王爺的小妾。”
周夫人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嘀咕道:“一個小妾,竟然也能在這場麵說話,果然沒當家主母就不行。”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在說自己?蘇清淺抬起眼皮,看了周夫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周夫人說的對,隻是這位身份不同,是皇上賞賜的妾,就算是本夫人也要禮讓幾分。別說這樣的場麵,宮宴,薑妹妹也見識過的,是吧!”
薑氏微微一笑,對蘇清淺福了福身,恭敬地道:“是夫人抬愛,妾身放肆了。”
蘇清淺滿意地點頭,這薑氏有點意思。
周夫人母女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周婉兒尷尬地在自己母親身邊坐下。她知道自己容貌不如蘇清淺等人,但秦王是誰?堂堂大楚戰神,會看重女人的皮囊嗎?
比內在,這些空有美貌的女子可比自己差遠了。
這麼一想,周婉兒恢複了自信,現在秦王沒有發現自己的好,所以才縱容這兩個女人欺負自己,等他發現了,一定會迎娶自己為王妃。
蘇清淺也不知道周婉兒對自己哪來那麼大的敵意,而且還是用正室的眼光看待自己和薑氏,不過,她沒放在心上,一路舟車勞頓的,早就想安安心心休息了。
裴渙也跟著起身,周婉兒急了,跟上裴渙,用楚楚動人的眸望著男人,“殿下,您頭一次來江南,要不要小女陪您走走,看看江南夜景。”
蘇清淺回頭深深的看了周婉兒一眼,笑不達眼底。
“好呀,本王也想走走。”
蘇清淺留下芍藥,把薑氏叫走,“本夫人就不打擾王爺興致了,芍藥,你就好好服侍王爺吧!”
周婉兒大喜,她就知道,秦王不是個隻看皮囊輕浮男子。
周進安排了一個別苑專門給裴渙和蘇清淺住,地方雖然不大,勝在雅致。
到住處,薑氏很有眼色的回房休息,蘇清淺讓花語守在門口,自己準備好明天去疫區要用的東西。
古代的疫情和現代的不同,沒有那麼複雜,來之前蘇清淺也聽人說過病症,瘟疫並不難治,古代沒有抗生素,所以才難以根治。
裴渙那邊,周婉兒各種獻媚,連芍藥都快看不下去了。
“殿下,這是妾親手摘的果子,您嚐嚐看甜不甜。”
周婉兒手裏捏著一個紅透的果子,往男人嘴邊送。
裴渙看了那果子一眼,唇邊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一些,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而又曖昧地說道:“都說好看的果子不甜,不如婉兒替本王嚐嚐?”
若是一般的男人說這種話,肯定會讓人覺得輕浮,心裏十分不喜,但說這話的人身材頎長,容貌極為俊美的男人,而且還位高權重,讓人覺得還十分有趣。
“殿下。”周婉兒紅了臉頰,心髒也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起來。
“本王讓你嚐嚐,你嚐是不嚐呢?”男人用一種略顯戲謔地口吻對周婉兒說道。
周婉兒羞紅了臉,薄唇輕啟,咬了果子一口。
“很甜。”
裴渙接過被咬過的果子,看著那個被咬的果子,笑了,聲音壓的低沉:“本王聽人說江南富饒,可怎麼看,都和傳說中的差很多。本王雖貴為親王,可俸祿有限,還想.....罷了,就當本王什麼都沒說。”
“天色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去歇息。”
周婉兒見男人神色驟然便冷,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輕啟朱唇,用她那天籟般的嗓音說道:“殿下,天色尚早,不如再多逛逛如何?妾新做了一首詩,正想念給王爺聽聽呢!”
嗯……”裴渙懶懶的應著,沒有半點的誠意。
周婉兒望著月亮,調整情緒,念了一句,回頭,哪還有裴渙的身影。
芍藥忍著笑,諷刺地勾了勾唇,“周姑娘,王爺讓我送您回去歇著。”
一個小門小戶家的女兒,還指望高攀王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蘇清淺一早也沒跟周府的人打招呼,帶了芍藥和花語坐著衙門準備好的馬車到疫區去。路上,分給花語芍藥手套和口罩,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傳染病,希望問題不會太大。
這個鎮子被官兵用圍欄隔開,人可以進去,但出來卻隻能橫著出來,
還好武培早打過招呼,很順利地進了疫區。
一看到有人進來,不少人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求吃的,求救贖。
這些人被關在疫區整整一個半月,家中有餘糧的尚能度日,要是再不來,整個鎮子的人隻能活活餓死。
“大家別慌,也別搶,都有吃的。”
蘇清淺讓花語和芍藥兩個將拉開的米和麵發給大家,所有人都撲上來瘋搶。
好在這一百個囚犯都是凶神惡煞之徒,將百姓壓製住。
蘇清淺選了個高的地方,用自製的喇叭對百姓們喊道:“大家不要慌,朝廷沒有放棄大家,這次我除了帶來食物,還有藥物。現在沒有任何症狀的人往右邊站,有症狀的人站左邊,方便我治療,有不聽的,直接送到隔離帶處死。”
接著,當場將一個帶頭搶東西的人拖走,大家才安靜下來。
負責發放東西的女囚們才鬆了一口氣,每人兩個雞蛋發下去。
蘇清淺在左邊擺上了一張桌子,對麵也放了一把椅子,讓病人過來看病。
一開始大家看蘇清淺這麼年輕,還不敢相信,但一想反正也是個死,看看就看看。
蘇清淺問了發病症狀,好像是現代的流感。
不過還要做進一步的化驗,選了三個病人抽血做化驗。
接著讓沒有感染的人幫忙在排汙口,生活區撒上消毒水,死去的病人直接火化撲上石灰深埋。
每個人領取口罩一個,免洗的洗手液一瓶。
“夫人,不好了,我們的糧食被人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