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故事的背後

“昨晚大家可聽到什麼東西沒有?”

一個官差哈哈大笑,“這水神不是在柳州,還能跑這裏作案?正好,看看是她的動作快,還是差爺我的刀快!”

蘇清淺皺著眉頭看著那富商,朗聲說道:“這個故事沒這麼簡單,首先水神不對點燈的人下手,是因為燈光下外麵的人可以看到它的影子。第二下雨天可以把腳印衝走,凶手就在那個店裏,對不對!”

裴渙朝蘇清淺投來讚許的目光,這個案子其實就是人為,為了掩蓋真相才編造了鬼神之說。

“那夫人解釋解釋,不是水神拖走,屍體去了哪兒?”富商笑眯眯的問道。

蘇清淺不假思索地道:“很簡單,十來天沒辦法出門,客棧裏吃的是什麼肉?”

眾人胃裏一陣翻滾,有忍不住地捂著自己的嘴。

初五也是驚的瞠目結舌,夫人,您是真敢說啊!

“你是說客棧殺人?”富商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蘇清淺微微一笑,盯著富商的眼睛,“如果我是凶手,殺人之前也會說這個故事,總有些不信邪的人,會關燈睡覺,比如那位官差。”

富商幹笑了幾聲,“夫人真會說笑,如果我是凶手,就反著說,要不然第一個得逞,後麵的人害怕便不會再關燈。”

蘇清淺淺笑著撐著下巴,“那,如果水神也會對開燈的人動手呢?有凶殺案,會有幾個人深更半夜出門呢?夫君,我困了,這個故事很嚇人,你陪我回去吧!”

眾人:好像你說的更嚇人,你害怕?該我們害怕吧!

到房間裏,蘇清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那個富商是殺人凶手。”

裴渙眸孔一緊,可是這個案子在柳州,現在要找證據,怕不容易。

“他要人的心口血做人血饅頭。”

古人稱肺結核是肺癆,有偏方說用人的心口血做人血饅頭能治。

那個富商的故事絕非瞎編,絕對是真實發生過,而且罪魁禍首就是富商。

他特意提起,一則是想引起恐慌,讓大家相信他那個故事的真實性。第二,為他殺人提供便利,他提出來的別人不會懷疑到他頭上,隻能說明是巧合。

“他還會殺人。”蘇清淺篤定地說道。

回廊裏傳來女人撕心裂肺地咳嗽聲,看樣子送的藥那位信不過,還是打算用偏方治病。

“無妨,有我,那些個官差也不是善茬兒。”裴渙伸手將女人耳畔的碎發整理了,湊近了,輕輕地說道:“別怕,有我。”

蘇清淺很想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她真的一點都不怕。

還是順從地靠在了男人的懷裏。

半夜,突然傳來女人嗚咽聲,這就是要動手了麼?

裴渙低頭看了一眼睡熟的女人,摟著女人的腰,繼續睡覺。

花語睡的正香,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睜眼,就見一個黑衣人輕手輕腳地向芍藥的床邊靠近。

這就是水神?

花語等那人走近一點,慢慢起身,下床,眼看就要動手,花語快步上前就是一個手刀,人當場暈了過去。

點上燈,那人蒙著臉,從身形上不難看出,是富商的夥計。

花語將芍藥推醒,把那個夥計綁好,等天亮再處置,現在主子在休息,還是不驚動的好。

等到第二天一早,花語邀功,她抓住了雨天殺人的凶手。

富商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昨天蘇清淺推斷說,說這個故事的人就是凶手,就是這麼巧,他的夥計當晚就殺人。

“這不關我的事。”

兩個官差將富商以及夥計等人全部拿下,等著地方官派人將這一幹人等帶走。

“冤枉啊!我真的冤枉,我沒指使他殺人。”

“這位富商的確是冤枉的。”

蘇清淺從樓上下來,也是巧了,同樣的雨天,同樣的殺人夜。

“你昨晚不在夫人房裏歇,是吧!不對,應該說,自從你夫人生病以來,你和夫人都是分房睡。”

富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你這位夫人也非原配,您年過四十,夫人正值妙齡。凶手是一對苦命鴛鴦才對,和這位富商無關,敢問這位老爺貴姓?”

“老朽姓朱,夫人的意思,這凶手和老朽夫人有關?”朱老板說罷,讓丫鬟將夫人扶了出來。

那夫人臉色蒼白,不斷地咳嗽,仿佛要將肺咳出來一般,即便病成這樣,朱夫人宛若一朵小白花兒也似,煢煢弱質,清麗如蓮。

那個凶手一看到朱夫人神色激動了起來,“不關她的事,小蓮是無辜的。”

聽到夥計這個稱呼,朱老板臉色沉了下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

“很簡單,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要不是朱老板你橫插一腳,兩人早已雙宿雙棲。”蘇清淺同情地看了這對苦命鴛鴦。

她早發現這個夥計與眾不同,一開始還以為是刺客,當看到花語抓住的凶手是他,蘇清淺就明白了一切。

“我和小蓮從小一塊兒長大,父母指腹為婚。”凶手深情的望了朱夫人小蓮一眼,繼續說道:“若非是她那個哥哥貪財,我們早已經在一起。”

朱老板原配過世之後,就有新再娶,但他從未想過什麼門當戶對的女子,而是找個農家女,老實本分,能吃苦。

便看上了小蓮,給了大筆彩禮迎娶了小蓮過門做正室夫人。

小蓮為人軟弱,與繼子女不和,發生矛盾時,朱老板都站到了自己孩子這邊。小蓮嫁進豪門,卻受盡委屈,她回娘家時,遇到了青梅竹馬,兩相訴苦,便走到了一起。

這個青梅竹馬心甘情願賣身為奴到朱家做下人,目的是為再續前緣。

很不幸,朱夫人不慎得了肺癆,朱老板隻顧著生意,朱夫人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他聽老人說起這個偏方,但他一個下人,根本沒錢去買死囚犯的血。

那天雨下的很大,朱夫人的病情加重,眼看撐不過去。

無奈,這個男人朝無辜的人下了手。

富商氣的渾身顫抖,抬起手就要朝朱夫人臉上招呼過去,卻怎麼也沒打下去。

“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