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太子妃,不管多少人偷襲,都不用管。”
嘹亮的哨子聲在寂靜的夜空下,十分清楚,追趕蒙麵人的祁國侍衛很快掉頭回來。
十六帶著花語往另一個方向跑,衝著黑衣人高呼,“夫人已經救回,大家撤退。”
托爾塔木變了臉色,直接從閣樓上跳了下來,快速往蘇清淺的房間衝去,就在此時一個黑影竟然先他一步闖進了房間裏。
裴渙割斷繩子,一把將人抱起。
“淺淺別怕,是我。”男人的聲音格外溫柔。
酸意湧上心頭,蘇清淺擦了擦眼睛,抱著男人的腰。
剛要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裴兄,朋友妻不可欺,你想帶本王的妻子去哪兒?”托爾塔木陰沉著臉質問道。
裴渙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你的妻子?托爾塔木,除了你自己這麼認為,還有誰知道呢?你的話我還給你。”
托爾塔木嗬嗬冷笑了兩聲,一拍手,隻見十幾個侍衛將這裏圍住。
他一身黑袍被風吹得放肆狂舞,獵獵飛揚,冷漠的目光落在蘇清淺的麵門上,吐槽了一句,“不知好歹的女人,見到小白臉兒就貼上去。”
“我給你個機會,馬上過來既往不咎。”
蘇清淺和裴渙二人滿頭黑線,不知道還以為誘拐別人妻子的是裴渙呢!
祁國太子,你莫不是天蓬元帥轉世,就會倒打一耙吧!
“祁國太子,你有空在這裏威脅女人,倒不如去把你的馬追回,這縣丞怕是最多能給你提供兩匹馬,堂堂祁國太子用毛驢拉車,怕是要貽笑大方。”
托爾塔木麵色一沉,咬牙切齒地道:“算你狠!”
一隊人趕緊去追回馬兒,馬兒受驚這會兒不認人的,隻顧著逃命,兩條腿的要追四條腿的難啊!
“裴渙,你不是要按祁國規矩來嗎?來,與本王一戰,你若輸了立刻給我滾!”托爾塔木惱羞成怒地吼道。
“不打。”
他望著窗外,大隊的人馬朝這裏奔來。
托爾塔木也看了過去,瞳孔微縮。
“你什麼時候叫了禦林軍來?”蘇清淺還擔心裴渙是單槍匹馬的來呢!
禦林軍與羽林衛是元啟帝的人,他肯派禦林軍來,不會又是做了什麼交易吧!
裴渙輕輕一笑,“禦林軍當然不是我叫來的,你忘了被帶走的還有一個人麼?”
蘇清淺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她把蘇韜玉放進了泔水桶裏,合著這托爾塔木還拐帶了別人一塊兒走的。
拐帶一個誥命不是什麼大事,可若拐走了皇室中人,那可是整個楚國的顏麵。
蘇清淺都有點佩服自己,本來隻是想以牙還牙給蘇韜玉一個教訓。
“你看是直接放我們走呢?還是打一架。”
托爾塔木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裴渙私自追來,還好說,出動了禦林軍,他若再不放人,牽扯可就大了。
“裴渙,算你運氣好,下次。”托爾塔木讓開了一條路,目光始終在蘇清淺身上轉。
裴渙摟著蘇清淺大步從托爾塔木身旁走過,外麵侍衛牽著馬等著兩人。
“裴渙,咱們去追回蘇韜玉。”
男人心裏一凜,鄭重地點了點頭,他懂了蘇清淺的用意,皇帝派禦林軍追回蘇韜玉,目的是想掩蓋醜聞。
蘇清淺雖是為泄憤,卻也幫了裴渙一個大忙。北慕連城和慕容桀若是聯手,對裴渙來說,是相當不利,若是二人反目成仇,和親這步棋算是白搭了。
想必,宮裏那位也樂見其成。
北慕連城走的方向不同,好在有和親隊伍跟著,走的不算快,最多半天的時間便能追上。
隻希望,在大隊人馬趕到之前,北慕連城沒有發現他帶走的人被掉了包。
一路上,蘇清淺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單地和裴渙說了一遍,雖有驚險,不過還好,托爾塔木這個人還算是個君子,沒有行不軌的事。
“淺淺,對不起,我若早一點找到你,也不會讓你受這些苦。”看著蘇清淺消瘦的臉龐,裴渙愧疚地說道。
蘇清淺靠在男人懷裏,“我沒有怪你,我也相信你會來救我。”
“乖,你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雖然馬背上顛簸,蘇清淺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睡好過,便靠在男人的懷裏閉眼休息會兒。
裴渙回頭看了一眼驛站,他送的這份大禮一定會讓托爾塔木畢生難忘。
托爾塔木見裴渙的人全身而退,罵了一句廢物,看著狼狽的院子,心裏那個氣啊!
“殿下,天下美女多的是,臣下這就替你廣選美女......”
話音未落,被托爾塔木一腳踹翻,怒氣衝天地咆哮道:“你知道什麼!蘇清淺是一般的女人嗎?”
狗腿子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仁濟堂的藥隻有蘇清淺有,有了那種藥片咱們的將士死傷減少,生子藥可以讓祁國每年多生人口。你個廢物點心,能不能長點腦子!”
托爾塔木轉身,手指出了幾個人出來,“你們幾個是生麵孔,留下,要麼把蘇清淺完整地給本王帶回去,要麼把藥片的秘方帶回去。”
幾個人沉穩而有不失恭敬地走了出來,一撩衣擺,跪下叩首道:“屬下領命。”
突然,眾人聽到一陣嗡嗡聲響。
聲音由遠及近,夜空下,並沒有看見什麼,等到看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保護殿下!”
一大群殺人蜂朝他們襲來,這種蜜蜂個頭比一般的大一半,針尾還帶毒。
慘叫聲不斷,托爾塔木雖然有人護著,也挨了幾口,被蜇的地方又疼又癢,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拿火把。”
一直鬧到了天將放曉,蜜蜂才去,一行人更加狼狽,個個都帶著紅包,嚴重的幾個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裴渙,我跟你勢不兩立!”
托爾塔木的咆哮聲裴渙聽不見,他們先禦林軍一步攔住了北慕連城的去路。
當北慕連城看到和裴渙並排坐在馬上的蘇清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蘇清淺在這裏,那箱子裏的女人是誰?
北慕連城還沒檢查箱子,一來是蘇清淺在他走時沒有露麵,二則誰也不好貿貿然檢查新娘子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