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然瞳孔微縮,捏著那封信,心裏一陣亂麻。
蘇清淺知道慕容嫣然和蘇韜玉關係好,信蘇韜玉的話多過自己,繼續說道:“她一個未婚女子,北域尚且還能接受,我呢?北域不可能要一個嫁過人做妃嬪,你覺得裴家能容得下我嗎?如果不是那個人自作聰明,或許我這個黑鍋背定了。還有,這藥灌下去,公主想過下場嗎?我是裴渙的妻子,也是北域女皇的兒媳,傳到女皇耳朵裏,你在北域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吧!”
慕容嫣然聞言心裏一陣後怕,誰會要一個心狠手辣的兒媳婦,怕是即便能做北域皇後,也隻是個空架子吧!
“還有,那晚我是被人騙出去的,公主可以讓人找伺候祁國太子的宮女,有一個受傷的宮女是我診治,宮女傷口的藥是我仁濟堂獨有。言盡於此,信不信在於公主。”
慕容嫣然叫住蘇清淺,“你告訴本公主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蘇清淺頭也不回,“我不想白白擔了惡名,公主也不想被人當傻瓜戲弄吧!與其跟我作對,還不如安安心心出嫁。”
蘇清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幸好裴渙來的及時,否則她就遭慕容嫣然毒手。
“你怎麼知道我在禦膳房?”
裴渙一張俊臉端著,玩味的勾了下薄唇:“你就說我來的及不及時吧!”
蘇清淺笑笑,彎著一雙好看的眼睛,跟小迷妹似得望著男人說著:“公子如天神降臨,救我於水火,小女子無以為報,來世當牛做馬報答公子恩情。”
男人捏著女人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何必來世,今世如何?”他湊近女人,手搭著女人的小腹,“成親這麼久,你這肚子都沒動靜,別人會懷疑你。”
蘇清淺不以為然,反駁道:“你妻妾成群,都不能懷孕,別人肯定是懷疑你,不會懷疑我。”
“是嗎?”男人眉毛挑起,笑容變得邪惡起來。
蘇清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淑妃要去皇帝跟前告狀,蘇韜玉一口咬定是我害她流產,這件事怕不好善了。”
男人湛黑的透著精明銳利,拍了拍蘇清淺的肩膀,“他不會要你的命,最多以此要挾而已,淺淺,一會兒傳你過去問話,若是頂罪,你把那半塊虎符獻上,明白嗎?”
蘇清淺剛要說不,看著男人的眼神堅定,不像是開玩笑,點頭答應。
“陪我走走。”
兩人並排著在樹林中走著,遠處,北慕連城看著兩人身影,胸腔間就排斥著一股煩悶。
“主子,是屬下的錯,屬下以為那兩個女人能辦成。”
話音未落,劍穿透了那個侍衛的胸膛。
北慕連城冷冷的掃了地上屍體一眼,“無用。”
他眺望著遠方離開的女人,那一晚他願意去木屋,願意掉進蘇韜玉的圈套裏,是看到了蘇清淺被送進了木屋裏。
他堂堂北域太子的妻子,自然是要有勇有謀的女人,而不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草包。
托爾塔木看上蘇清淺,自然也不是為了美色。
蘇清淺感覺身後好像有人盯著自己看,回頭看去卻又沒人。
春光明媚,圍場裏鳥語花香,走累了,蘇清淺找了塊青草地躺下,望著藍天白雲,不禁想起了在現代的時光。
現代的她其貌不揚,隻是孤兒院裏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孩子,被組織收養,培養,後來進了醫院監視一個外國奸細。
一輩子忙忙碌碌,還是頭一次可以這麼安心地欣賞風景。
而且,身邊還有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男人。
“裴渙,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也謝謝你相信我。”蘇清淺發自肺腑地說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男人寵溺地刮了下女人的鼻子,將人摟在懷裏,“說什麼傻話?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夫君。”蘇清淺偎依在男人的懷裏,這聲夫君也是真心。
這一聲“夫君”好像一下子擊中了裴渙的心,讓他心裏盈滿了喜悅和滿足,嘴角都忍不住微微在上揚。
“對了,那個托爾塔木為什麼要娶我?”蘇清淺緊張地抓住男人手,那個托爾塔木可不像是好色之徒,明知道蘇清淺是別人的妻子,還執意強娶,目的不純啊!
裴渙眯了下雙眸,喉節動了動,托爾塔木強娶隻有兩個目的,一是裴府有細作,知道蘇清淺會製作越國大炮,要麼就是為了蘇清淺的醫術。
祁國國土最大,但人口稀少,而且祁國好戰,經常和周邊國起衝突,不少養傷的將士發高熱死去。
蘇清淺的藥片,藥效快,別的大夫治不好或者是難治好的疑難雜症,在蘇清淺這裏都能很輕易治好。
有了蘇清淺的藥片,大大減少了祁國將士的傷亡。
裴府有元啟帝和太後的細作,至於別國的,怕是藏的很深,要調查會惹元啟帝懷疑不說,而且很難調查。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那位不會讓你去和親。即便他願意,我也絕對不會妥協,不過咱們的探子來報,祁國的細作這幾天監視仁濟堂。”
蘇清淺翻身坐了起來,她不傻,托爾塔木怕是衝著她手裏的那些藥,監視仁濟堂,怕就是為了那些藥片。
出來之前,她存夠了半個月的量,要是祁國找到了倉庫,搶到了藥,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死在祁國鐵騎之下。
“我派了人盯著,一旦祁國細作強搶,他們會保護好藥,即便不敵,也會處理好。”
蘇清淺拍拍胸口,那她就放心了,她不擔心祁國能煉製一模一樣的藥,就怕有人會利用祁國得到那些藥,從中作梗。
裴渙看了遠處一個小山坡,那是之前北慕連城監視他們的地方。
裴渙伸手攬住女人的腰,笑的肆意飛揚:“淺淺放心,有我守護,誰也別想傷你分毫。”
女人虎牙一露,笑的燦爛:“ 那我是不是應該理所當然地享受你的保護?”
男人眨眨眼,捏著女人的手指,放在唇邊咬了一下,“你剛剛叫我什麼來著?乖,再叫一聲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