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蘇清淺和裴煥商議製作大炮的流程,這件事知道的人隻有元啟帝裴煥蘇清淺,可以說是楚國最高機密,薑氏姐妹是元啟帝的人,主要還是來監督製作大炮。
元啟帝把這個任務交給裴煥,並非是出自信任,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去製作,所以隻能派薑氏姐妹以妾的身份在裴煥身邊。
兩個薑氏跟在二人身後,不管二人說什麼,都不開口說一個字,隻是默默地聽著。
“上次我們開采石英石的地方就不錯,地方偏僻,人煙稀少,以采石英石做掩護。”蘇清淺毫不避諱地說道。
“咱們倒是想到一塊兒,材料要的多,大量買怕引人懷疑。京城怕是也有不少外國細作,還是小心為好。”裴渙這番話自然是說給兩個薑氏聽,他的實力還不宜暴露出來,再說為朝廷效力,這種事就該朝廷出麵解決。
蘇清淺會意,說道:“要不找幾個商隊?不見得非得派你手下那麼幾個人去,也太點眼了些。”
裴渙拍了拍蘇清淺的手背,沒再說話。
薑氏很有眼色的將二人送至蘇清淺的臥房門口,乖乖退下。
沒人在跟前,蘇清淺鬆了一口氣,這兩個薑氏可不是小林氏那樣的蠢貨,說不定一個眼神不對,都會引起懷疑。
“怕什麼?不過是兩個細作而已,這府裏這樣的角色不少。”
裴渙壓根兒沒把這兩個小角色放在眼裏,就這兩個人想監視他,簡直是對他的羞辱。
“下一步咱們怎麼辦?”
“送親使的事你安排的很好,北域現在對我沒有太大的威脅,不見得以後沒有,北慕連城此人心機深沉,我封這個王,怕是他早和宮裏那位串通好了。”裴渙麵不改色地說道。
楚國的秦王做北域皇帝,可能嗎?
元啟帝忌憚裴渙的身份和他手中的虎符,既不想讓裴渙的真實身份公布天下,又不想裴渙投靠別國,封了王堵住裴渙和天下人的嘴。
“明日你隨長公主進宮,我隨皇帝和諸國太子去行宮打獵,你萬事小心。”裴渙握著女人的手,“那塊玉佩可以在危急時刻救你一命,記住,你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蘇清淺看著男人的眼,突然明白了什麼。
那塊玉佩,就是所有人都想搶奪的,能號令楚國四十萬大軍的虎符。
“你是不是傻。”蘇清淺心中一陣酸楚,這可是裴渙的命脈啊!萬一她要是被慕容桀欺騙,把玉佩給了慕容桀,元啟帝和慕容桀怕都不會放過他。
那時候,裴渙的雙腿還不能起來。
“我相信夫人是和我一條心。”裴渙自信地說道。
蘇清淺吸了吸鼻子,將貼身戴著的玉佩塞到裴渙的手心裏,“這東西我不能要,一旦落到別人手裏,你我的性命可就攥在別人手裏。”
裴渙索性將玉佩一分為二,一塊在蘇清淺手中,一塊自己收著。
“淺淺,一人一半,就算別人得到了半個,也不足以號令楚國將士,如何?”
天不亮,夫妻梳洗好,女眷們跟著長公主入宮去,家中男主子們跟著國公,蘇清淺帶上了薑氏姐妹。
入宮後先給皇後請安,上官雲端與慕容嫣然早在皇後跟前,今天所有人都盛裝打扮,連慕容嫣然都是規規矩矩的。
雪絨姬雖然是女眷,不過雪國女子為尊,並不能把她們當女眷看待。
“三夫人今日盛裝打扮,果然是天姿國色,難怪秦王殿下對你格外不同。”上官雲端上下打量著蘇清淺,語氣怪異地說道。
蘇清淺知道上官雲端的心思,語氣淡淡地答道:“一般一般,皮囊而已,還不及公主一半。”
上官雲端也不生氣,嗬嗬笑了兩聲,轉頭看向慕容嫣然,“論美貌,當然是嫣然公主。”
慕容嫣然輕哼一聲,白了二人一眼,抬了抬下巴,仿佛是一隻驕傲的孔雀。
“咱們先去向太後請安,再隨禦駕往西郊圍場。”
給太後請安之後,大家上各自的車跟隨隊伍到西郊圍場狩獵去。
長公主和淑妃蘇韜玉一起,蘇清淺卻被皇後拉上了馬車。
“越國太子向我朝提親,想將他唯一的妹子嫁給秦王。”皇後看著慕容昂認真讀書,臉上浮現出一抹慈母的光暈。
要不是蘇清淺,她這輩子都感受不到做母親的樂趣。
“娘娘——”蘇清淺知道皇後的處境,沒想到她竟然會賣自己這麼大一個人情。
“你放心,陛下還沒有答應,嫣然嫁到北域是必然的事,宮裏有本宮壓著出不了事,可外麵。”皇後看了一眼慕容昂,歎息一聲,接著說道。
“自古帝王家沒有親情可言,裴渙的處境你是看到了,他有自保的能力,可昂兒呢?本宮雖貴為皇後,卻無母家扶持。”
蘇清淺知道皇後是想和自己聯盟,皇後所求也不算太過,隻是希望慕容昂能在這場奪嫡的角逐中全身而退罷了。
“娘娘一片愛子之心,臣妾自然能體諒,娘娘放心,七皇子一定會吉人天相。”
慕容昂突然抬起頭,望著皇後,母子相似而笑,慕容昂放下書,撲到皇後懷裏撒嬌,“母後,兒臣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您。”
皇後慈祥地誇了一句,“好孩子。”拍拍慕容昂的後背。
“小殿下天資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才多大已經將《三字經》倒背如流,如今都已經在看《四書》,都是皇後娘娘教子有方。”
一旁的女官誇讚道。
皇後謙和地道:“也是這孩子肯用功,來,昂兒喝點暖茶潤潤喉再讀。”
慕容昂果然乖乖喝了皇後端來的茶,坐到一邊讀書去。
到圍場以後,大家各自回帳篷裏休息,蘇清淺身邊隻跟了薑氏姐妹,皇後貼心地安排了兩個小宮女過來照顧。
裴渙不能站起來,托爾塔木看了楚國一排戎裝上陣的皇子和將士們,嘲諷道:“沒了裴渙,你們還有誰能與我祁國為敵?”
蘇清淺站在裴渙身上,聽見托爾塔木的嘲諷,嗬嗬笑了,“原來祁國也隻能連我們楚國站不起來的人都打不過,輸了這麼多場,這一場祁國必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