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國法,別說我不是皇室宗親,即便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裴煥麵無表情地說道,元啟帝什麼心思,他還能不清楚?
“既然裴愛卿執意如此,那朕便允準。”元啟帝神色微微動容,隨後粲然一笑大義凝然地說道。
“無事微臣先行告退。”
元啟帝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問身邊的太監總管,“你覺得他真能製出大炮?”
孟總管為難地笑了笑,謙卑地道:“奴婢怎敢議論朝政?依奴婢看,裴三爺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元啟帝握緊的手又鬆開了,“傳旨,薑氏二女賜予秦王做妾,欽此。”
孟總管臉色微變,躬身答應。
裴煥封王,按理說是裴家的榮幸,但長公主黑色臉回府,誰還敢提這件事呢?
小林氏一臉糾結,王府隻有一個正妃,其次是側妃,然後是三夫人,沒有平妻一說。親王和公主的地位相當,即便長公主願意給她做主,裴煥能聽?那她有把握做秦王府獨一無二的王妃嗎?
“殿下——”
長公主不耐煩地白了小林氏一眼,“蘇氏可回來了,怎麼不來見孤,她還不是王妃,孤不僅是長輩,還是長公主,一點規矩都沒有。”
林氏一樣心裏不好受,一個吃什麼用什麼還要看她臉色的人,一下子就越過自己去了,最要命的是,往後見了還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好。
“母親,王府正妃就一個,咱們裴府三夫人卻有兩個,這怕是不好辦啊!”林氏恭敬而有略顯親近地向長公主詢問道。
長公主悶哼一聲,反問道:“一個不忠不孝的女人,也配做王妃?”
蘇清淺過門大半年了,一向對她這個婆母是陽奉陰違,要不是看在蘇韜玉的份上,早把她趕出家門了。
還想當王妃和自己平起平坐,癡心妄想!
小林氏感激的看了林氏一眼,做出一副謙卑地樣子,柔弱地對長公主道:“殿下,妾身自知資質不足,一切還要仰望殿下做主,往後王府的事兒,怕是也應付不來。”
這番話正中長公主下懷,她臉色稍稍變化露出滿意的笑,一臉安詳,如同溫和長輩一般說道:“煥兒是孤從小看到大的,他的事,孤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蘇清淺在宮門口等著裴煥出來,元啟帝把文武百官叫走,隻能為了一件事。
她在馬車裏將炸藥的配方寫出來,其實楚國也有火藥,隻是用來製作了娛樂用的煙花,並沒有用在正途上。
空間裏這些材料沒有,不過防身用的M67式手雷有一個,她的空間裏拿出來立刻會補上,所以相當於有無數枚M67。
比起土炸藥的威力,M67的威力不知道要大出多少倍,而且攜帶方便。這個東西還是當初組織給她防身用的。
等到天黑裴煥才從宮裏出來,男人神色有些疲憊。
“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看,咱們去遠一點的地方。”蘇清淺一臉神秘的說道,隻要裴煥看了M67的威力,絕對會興奮的睡不著覺。
裴煥揉了揉蘇清淺的頭,今兒楚國能不落下風,多虧了蘇清淺。
“我在皇帝麵前立下軍令狀,如若三個月內不能製作出越國大炮,我提頭謝罪。”
蘇清淺搖搖手指,將桌上的紙遞上。
裴煥看著蘇清淺那狗爬的字,不禁眉頭緊皺,但看了內容之後很快興奮了,一把抓住蘇清淺的手,“淺淺,你這也太快了點吧!”
虧了他還擔心三個月時間夠不夠。
蘇清淺疑惑,“太快?”
“淺淺,你立大功了。”
蘇清淺美目流轉,溢出笑:“還有更厲害的東西。”說著,將手雷拿了出來。
“走,我帶你去看看這個的威力。”
裴煥看著那個奇怪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心慌的感覺。
馬車往城外趕去,走了很遠,到一個偏僻的山穀裏,蘇清淺檢查了跟從的兩個侍衛,選了一個臂力不錯的侍衛,告訴他使用方法。
然後給裴煥兩團棉花,讓他堵住耳朵,那侍衛按照蘇清淺說的,拆開保險,往山穀的河流中扔了過去,隻聽見一聲爆炸聲。
水被炸的直往上衝出數米高,爆炸的範圍比越國大炮還要大出不少。
幾個人震驚了,要知道越國大炮可是兩個人抬到炮台眼裏去,這小小的一顆單手都能扔出去的小玩意兒,威力竟然大出好幾倍。
“淺淺,這個東西也能製作出來嗎?”裴煥激動地問道。
有了這個東西,越國的炮就不足為懼。
蘇清淺點頭,這東西她要多少有多少。
“好,好!”裴煥精明的眸低上過一絲光,威嚴端莊的嗓音:“今晚的事,你們最好忘了。”
四個侍從行了個禮,腰彎的很深,完完全全的卑敬:“是,屬下明白。”
“淺淺,你以為呢?”
蘇清淺也讚同裴煥的做法,朝中局勢不明,多一張底牌多一層保障。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炮的事我也不便出麵,樹大招風。”蘇清淺知道,大炮一旦做成,做出這個大炮的人必定會讓楚國滿朝文武關注。
這個風頭,還是不要出了。
裴煥一雙狹長的眸子半彎,蘇清淺就算不提,他也沒打算把她推出來,現在上頭已經在提防著,把蘇清淺再推出來不是明擺著將刀柄遞給別人嗎?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初春的寒,也帶著山穀中爛漫花朵的芳香。
男人貼心地為女人披上披風,漫天星河閃爍,沒有一顆能比她更明亮,更耀眼。
“淺淺,你會一直陪著我走下去嗎?”男人一把握住人的腰,薄唇微揚,琥珀色般的瞳眯成了一條直線,他無比認真地問道。
蘇清淺望著男人的眼睛,似乎也被感觸了,無比認真地答道:“我和你認識的那些女人不同,如果我喜歡的人心裏或者是身邊有別人,我不會委屈求全。”
男人愣住了,蘇清淺一直不在意小林氏的存在,還以為是真的不在意,原來是把心塵封起來。
不愛,當然不在乎分享。
蘇清淺見男人沒回答,一步步掙脫開男人。
男人卻將人摟的更緊,“我的心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