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書上看起來好像很簡單,不過要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錯,失敗了好幾次,這些個師傅被折騰的夠嗆,有好幾個都在背後埋怨。
蘇清淺索性親自在一旁指點。
“還要再等等,沒有氣泡,成液體態才行。”
“成了,退火,倒進模型裏,淬火,慢一點。”
煙霧散去之後,煉製的師傅瞳孔放大,“成了!真成了!”
蘇清淺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成了,玻璃晶瑩剔透,十分光亮。
“這麼大一塊得賣多少銀子啊!”
蘇清淺拿了一塊去見裴渙,一進房就見花語在跟前,蘇清淺收斂了笑容,她還記得慕容桀讓她去偷虎符。
花語雖然不在跟前,但有沒有偷聽就不知道了。
“練好了?”
裴渙看著蘇清淺手裏的玻璃,這是一整塊的玻璃,沒有任何紋路和形狀,不過這一小塊代表他們成功了。
蘇清淺將玻璃放在桌子上,自豪地道:“這是一個樣品罷了,還有一塊大的,這段時間還能練不少,成了。”
裴渙微微頷首,讓蘇清淺帶他去看看。
那一整塊大的已經被立了起來,放在牆角,差不多有半麵牆那麼大。
“不錯!諸位辛苦,賞!”
蘇清淺笑眯眯地站在裴渙身側,出去時把慕容桀想要偷虎符的事兒和裴渙說了。
裴渙側目看了一眼蘇清淺腰間掛著的玉佩,狹長的眸裏滿是精明,活脫脫一個老狐狸。
“慕容桀還有點本事,連這麼機密的事兒都能查到。”
男人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蘇清淺也能猜到,宮裏的人這麼忌憚裴渙,肯定是因為虎符的緣故。
裴渙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遞給蘇清淺。
“你給我什麼?”
男人語調平和,“有了這個東西,等於掌控了大楚半壁江山,慕容桀是皇子,如果有虎符,皇位十拿九穩。”
蘇清淺沒有去接荷包,推著輪椅到暖爐旁邊。
“不要麼?”男人眸低滿是探究,蘇清淺隻說慕容桀讓她偷虎符,並沒有說慕容桀對她的承諾,皇後之位,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
蘇清淺搖頭,這個東西她拿了不見得能保得住,況且這個東西是裴渙的護身符,她拿走等同拿走了裴渙的命。
“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不能這麼做。”
男人抬頭看著女人的眼睛,突地笑了起來,聲音不鹹不淡,“即便沒有這個東西,我也不見得護不住你。如果你要,隻管拿去。”
蘇清淺還是搖頭,“我沒有想過幫慕容桀,如果你不要,我情願毀了也不會給慕容桀。”
看著蘇清淺的認真的表情,裴渙握緊的手慢慢鬆開,荷包裏其實隻是一塊普通的玉佩而已,以前的虎符可以號令三軍,但現在,虎符是在他不露麵的情況才有用。
他隻想知道蘇清淺的心意罷了,解開荷包,將裏麵的玉佩拿了出來塞到蘇清淺的手心裏,唇角微揚,帶了些許玩味,“我幾時說荷包裏是虎符了?夫人一心為我著想,為夫甚是欣慰。”
蘇清淺看著玉佩,不禁惱了,耍她玩呢!
“虎符那麼重要的東西,我不可能帶身上,夫人真要我自然會給。”男人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哼!”
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說完,蘇清淺推了一下男人,轉身要走,男人一把拉住了她,“別生氣,虎符我這就給你拿好不好?”
蘇清淺拍開男人的手,賭氣似得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虎符了,你不給就不給吧!沒這麼耍著人玩兒的。”
害她白感動了。
“回別苑之後,幫我治好我的腿。”
蘇清淺愣了下,隨即點頭答應。
府裏長公主氣炸了,她本來想用生子秘方拉攏朝中權臣的家眷。
蘇清淺除了給林氏三個月的藥之外,整個人竟然直接消失了。
長公主發誓,除非蘇清淺不回來,否則一定會讓她好看!
偏偏蘇清淺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得,一連好幾天都沒回府。
蘇清淺做好了術前的準備,收拾出來一個小院子,消毒。
女人做事非常認真,一點細節都不會放過,一花一木都仔細地檢查了。
“你會害怕嗎?”蘇清淺在手術前最後一次問。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夫人別怕,為夫就在跟前。”
蘇清淺白了男人一眼,抽回手,將男人雙手和雙足都綁好,手術前需要將接錯的地方生生扯斷,再接好。這個過程非常痛苦,常人難以忍受。
雙腿扯斷時,男人雙手握緊,他竟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蘇清淺替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注射麻藥,用意念將整個手術台拉入空間之中,給裴渙的雙腿做了檢查。
裴渙的傷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除了接錯骨之外,雙腿的筋也斷了。
必須要做手術,手術在空間裏進行著,由於隻有她一個人,手術的時間要長很多。
長公主那邊聽說蘇清淺和裴渙在別苑中呆著,覺得不對勁,不會是蘇清淺給裴渙治腿吧!
“連太醫都沒辦法治好,三夫人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少本事?您哪隻管把心放回肚子裏。”趙嬤嬤壓低了嗓音,“您放心,奴婢早安排了人在那邊盯著。”
長公主仍不放心,“當初你不是說那個蘇清淺會乖乖聽咱們的話,現在呢?”
想起來,長公主就一肚子氣,當初娶蘇清淺過門就是想解決慕容桀的麻煩,她的身世可憐,說不定裴渙會另眼相待,留在身邊,剛好做他們的眼線。
“這還不是那蘇家的過錯,從小看著長大的丫頭,竟然掌控不住。”
“行了,這次一定要看好了,絕對不能讓那小子站起來!否則孤的命難保,你們也一樣。”
初五等人在門口守著,一隻蚊子都不讓飛進去,三夫人說主子能不能站起來這幾個時辰是最關鍵的時候。
一直到黃昏,房間門才打開,讓送暖爐進去,蘇清淺累的坐在床邊喘氣,好半天才換了衣服,床榻上的男人似醒非醒。
手臂上還掛著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