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很給麵子的舉了舉杯,象征性地喝了一下。
“咱們姐妹都嫁了人,以後走動少,難得再見,姐姐和姐夫有什麼需要隻管和妹妹說,妹妹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幫你們。”
蘇清淺狹長微斂的眸子中,隱過一絲微微的薄怒。
蘇雲昭忙著打圓場,這樣的場合大家就算再不高興,也要維持著表麵的和氣。
“大姐姐,你那個仁濟堂現在生意不錯,有沒有打算再開一家?若是銀子不夠,咱們兩家可以合作。”
慕容桀也跟著附和,“本王也覺得合作再開一家不錯,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三嫂隻需要將藥片放在新店售賣,銀子三七分,自然三嫂七。”
蘇清淺細細地品著嘴裏的美味,這是這具身體在蘇家吃到的最好的飯菜,看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自嘲地笑了下,語氣裏不帶一絲情緒:“仁濟堂是我已經分了一半給我家夫君,我在仁濟堂主要是煉藥和治病,合作的事情你們需找他談,我說了不算。”
一句話堵住了這些人的嘴,蘇清淺從花語的手中接過手帕,擦了手扔在桌上。
“各位吃好喝好,家中還有事,先告辭了。”
蘇雲昭變了臉色,豁然起身,攔住蘇清淺的去路,“長輩還沒放下筷子,你敢走?誰教你的規矩。”
蘇清淺的臉色變得極冷,“因為我有娘生沒爹養,父親一直指責我不懂規矩,從小到大你可教過我規矩?子不教父之過,父親好歹是中過探花的人,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嗎?”
蘇雲昭胸膛起伏,顫抖的手指著蘇清淺,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清淺一臉坦然,起身和眾人道了聲告辭。
“來人,把那個不知道好歹的畜生給我拿下,今兒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幾個家丁圍攏過來,初十出手,輕鬆將幾個家丁撂倒。
蘇清淺對初十豎起了大拇指,她回頭看著怒火衝天的蘇雲昭,冷笑一聲,沉聲說道:“看樣子父親記憶力不太好,我已經被你們當成棋子送去了裴家,現在你沒資格教訓我。”
慕容桀起身朝蘇雲昭拱拱手,“三嫂不勝酒力,嶽父大人還是別和三嫂一般見識。再者,三嫂從前確實吃了不少苦,我.......我們欠她的。”
蘇雲昭心裏的火立刻消了一半,陪著笑臉請慕容桀坐下,“王爺說的是,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斤斤計較了。”
說罷,扭頭板著臉嗬斥蘇清淺:“既然要走,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麼?”
“夫人說王嬤嬤不好,讓我在家裏挑幾個下人過去,我想把紅梅一家子帶過去伺候。這賣身契——”
王氏也不知道紅梅是誰,叫管事的將他們一家子的賣身契順道拿了來送給蘇清淺。
蘇清淺真誠的道了謝,帶著紅梅一起回裴家去。
“小姐怎麼不把房契拿出來,這房子明明是小姐您的。”紅梅替蘇清淺不平,明明這一家子有今天,靠的是李氏夫人,這一家子不感恩戴德,反倒處處苛待。
蘇清淺拍拍紅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紅梅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十倍的討回來。”
回裴家,裴渙還是沒回來,蘇清淺也不在意,讓紅梅做她這一房的管事媳婦,她的公婆還有丈夫安排到胭脂鋪子裏去,畢竟劉嬤嬤年紀大了,沒必要讓他們兩頭跑。
“鋪子裏每個月二十兩銀子夠不夠?”
這兩人跟著出來,本來心裏還擔心,在蘇家早聽說了大小姐在婆家沒地位,出身最低,還不得寵。一聽這月例,歡喜地跪下給蘇清淺磕頭。
管事媳婦月例不高,隻有二兩銀子,蘇清淺說了,做的好以後還可以漲價。
“大小姐,有奴婢一碗飯吃就足夠了。”
紅梅一家子感激不盡,萱草安排他們一家子暫時去下人房裏住一晚。
裴家規矩大,這個時候不能出府門,隻能等到明日再做打算。紅梅說什麼今晚也要陪著小姐,蘇清淺正好也有話和紅梅說。
無人在跟前時,紅梅悄悄問蘇清淺,“您才是正室夫人,為何住在偏房,正房讓別人住著?”
蘇清淺從來沒在意過這個,擺手不說,問她:“母親過世之後葬在哪裏?李家的親戚都有哪些,這些人怎麼沒上門過問。”
紅梅歎氣,“李家老太爺隻有夫人一個女兒,要不然也不會招贅,夫人自幼喪母,老太爺也不曾續娶,十年前亡故了。若李家有人,即便不能為夫人撐腰,也不會讓小姐被人這麼虐待。”
紅梅看蘇清淺的房間十分寒酸,還不如當年夫人的房子,想來在國公府的日子不太好過。
“夫人埋在城郊外,並沒有在蘇家的祖廟裏。蘇家從前也是做過官的,族中也有不少人,不過現在隻有這一房發達了。族人大多在江南老家。”
蘇清淺點點頭,看樣子將來還得回江南一趟。
“咱們家小姐長得真美,人人都說二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兒,我瞧著還是大小姐耐看些,您就是不愛打扮,真裝扮起來比二小姐還好看,怕是姑爺見了都挪不開眼睛。”
紅梅的話裏有話,蘇清淺裝作沒聽懂,說困了。
早晨用飯時,林若曦過來請安,邀請蘇清淺一起去上房給長公主請安。
蘇清淺伸了個懶腰,關上門繼續吃飯。
出來時見林若曦還在,沒好氣地道:“你要請安怎麼還不走?”
林若曦恭恭敬敬地屈膝,陪著笑臉溫柔地說道:“姐姐是正室,姐姐沒讓走,我怎敢自己擅自做主走了。”
蘇清淺知道今兒大概是躲不過,和林若曦往上房去。
今兒來的還有二房的夫人周氏,周氏身體恢複的不錯,她和大夫人不同,生的膚如凝脂,眉目豔麗,又有一種威嚴端莊的氣勢,活脫脫一個當家主母的架勢。
妯娌幾個相互點頭,算是問候了。
四人一同往長公主房裏去請安,伺候梳洗。
長公主看見蘇清淺來,讓別人都退下,隻叫蘇清淺一個人伺候。
蘇清淺自己都不會梳頭,手忙腳亂的,原本梳的好好的頭也弄的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