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本來也沒打算指望你。”蘇雲昭變了臉色,挑剔的眼神在蘇清淺身上掃過,雖沒有以前的懦弱,但這張臉就讓他想起了從前入贅李家的屈辱。
“家裏本來也沒指望你,不過是試探而已。不過我告訴你,李氏的牌位可以放在蘇家祠堂,也可以丟出去。”
蘇清淺一笑,帶著幾分寒意:“你大可試試,我保證你的寶貝女兒買避孕藥的事兒整個大楚都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雲昭隻覺得眼前這個人變得比他強勢很多,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仿佛是一個沉浸權力巔峰的王者......
“若是好好供奉,父親放心,二妹妹買避孕藥的事兒絕對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蘇清淺不在意一個牌位,但想威脅她,門兒都沒有!
真當她還是蘇家的軟柿子,什麼人都可以捏不成。
“老爺,賢親王殿下來了。”
蘇雲昭這下怕了,他看向蘇清淺的眼神裏透著幾分慌亂。
蘇清淺不屑地哼了一聲,“父親放心吧!隻要我娘的牌位在蘇家祠堂好好地呆著,這事兒我會爛在肚子裏。”
蘇雲昭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起身迎接,慕容桀已經到了門口。
迎頭看見蘇清淺在喝茶,臉上的興奮逐漸收斂。
“淺兒,你怎麼也回來了?”
聽到這個稱呼,蘇雲昭滿臉疑惑,他扭頭用警告的眼神瞪了蘇清淺一眼。
蘇清淺眯了下眼,提醒慕容桀,“五殿下不應該叫我三嫂麼?怎麼改口了,咱們是親戚,還沒親密到叫小名的地步。”
慕容桀收斂了神色,對礙眼的蘇雲昭道:“嶽父大人,小婿先去看看王妃。”
蘇雲昭連連說是,前麵帶路。
慕容桀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今兒是本王的喜事,也是蘇家的喜事,還請裴夫人多留一日,府中設宴席替王妃賀喜。”
蘇清淺嗬嗬笑了兩聲,正好,她回蘇家也有別的事辦。
王氏將蘇清淺安排歇在從前李氏的住所,房間打掃的很幹淨,看樣子是最近打掃過。
蘇清淺往李氏的房間裏,李氏生女難產而死,原主連生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王氏也是在蘇清淺還沒滿月進的門,所以,蘇韜玉和蘇清淺年紀差不多大。
這房間裏並沒有值錢的賞玩之物,有一兩件也隻是粗淺的玩意,也是在外麵地攤上才買來的。
蘇清淺打開櫥櫃,裏麵扔著一張畫像,張開,裏頭是一個女子的畫像。
畫上的女子和自己有五分相似,下方落款是蘇雲昭的名字和年月日,看來這位就是原主的生母了。
“誰在屋裏?”
一聲質問,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粗使喚女人進來。
一見蘇清淺,頓時驚呆了,“你,你是大小姐!”
說完跪到蘇清淺麵前痛哭起來,“大小姐,我總算見到你了,夫人,咱們的大小姐長大成人了。”
女人哭了一會兒起來,拉著蘇清淺坐下,“大小姐,你怎麼來這裏了,家中不許別人進這裏來。以前在這裏服侍的人不是發賣就是送到了莊子上。我也是運氣好,嫁給了一個管事的兒子,才有機會回來。”
突然,她緊張的問:“大小姐,她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蘇清淺搖頭,現在蘇家已經威脅不到她。
“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叫紅梅,大小姐你跟我來。”
蘇清淺被拉著往閣樓去,閣樓上滿是灰塵。
“小姐我告訴您一個秘密,夫人是被人害死的。我記得很清楚,夫人剛懷孕,老爺說京城裏冷,所以安排夫人到西郊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夫人去住了一段時間不放心家裏,所以沒通知老爺,自己回來了。”
“誰知道在花園裏聽到老爺和一個女人在說話,夫人雖然氣惱,想老爺若喜歡就是納個妾也沒什麼。誰知道這位可不是來做妾的。之後夫人一直鬱鬱寡歡,生產當天夫人十分難受,生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生下來。明明是母子均安,可老爺去看過夫人之後,夫人就沒了。”
紅梅泣不成聲,李氏過了頭七,家中就辦了婚禮,迎娶王氏過門。
“妻子過世需要守孝一年,夫人並沒有葬入祖廟之中,老爺也沒有替夫人發喪。所以,別人都以為老爺的原配在他中舉之前死的......”
紅梅斷斷續續地說著,蘇清淺好半天才理清了,蘇雲昭一個窮秀才,被李家小姐看中,入贅後在李家的幫襯下上學,中舉。中舉之後的蘇雲昭又被另一個千金小姐看上,李家一個商賈人家,對蘇雲昭的幫襯有限,還是要靠做過丞相的王家。
李氏不死,王氏女又不可能做妾,所以蘇雲昭弄死了自己的嫡妻。
紅梅從一個櫃子下摸出來一個匣子,裏頭有這個宅子的地契,還有一封信,一張帶血的手帕。
蘇清淺看了地契,這宅子是蘇雲昭中舉之前,李氏重金買來,想如果蘇雲昭中了一家子可以在這裏住,如果沒有還可以在這裏等下次機會。
信是蘇雲昭寫給王氏的情書,除了訴說相思之情以外,還有解釋他和李氏成親是怎麼迫不得已。
“這手帕是夫人過世當晚給我,我把地契還有信一起藏起來,等小姐您長大成人後交給您。”
蘇清淺看著手帕上的血跡,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很壓抑,很難受。
“紅梅,你願意跟我去裴家嗎?”
紅梅堅定地點點頭,“我家那口子和公婆兩口子在府裏也不受重用,願意跟了大小姐去。”
蘇清淺收好東西,帶紅梅走是想保護唯一的真相,等待時機還李氏一個公道。
慕容桀對蘇韜玉溫柔體貼,讓蘇韜玉找回了成親前兩人的甜蜜。
她偎依在男人的懷裏,軟語溫存,午休時大方地讓身邊一個美貌的丫鬟服侍慕容桀去隔壁耳房休息。
慕容桀心裏惦記蘇清淺,寵幸了丫鬟之後悄悄出去,避開眾人敲開蘇清淺的門。
“淺兒,你住的地方這麼偏僻?”
蘇清淺冷笑了兩聲,慕容桀成親之前經常來蘇府,她明明也在跟前,慕容桀卻從未正眼看過,自然連她住哪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