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搖搖手指,她相信,裴渙不來會有人過來的。
初五才退下,慕容桀穿著便裝來了,一身白衣飄飄,大冬天還拿著折扇,他做了個自認為能令萬千少女傾倒的表情。
“淺淺,你是特意在這裏等我嗎?”
蘇清淺強忍著笑,故作嬌嗔,“誰等你,別胡說八道,你可是我的妹夫。”
說完,就要推開窗戶。
慕容桀卻按住了蘇清淺的手,手就要往她的腰上摟去。
蘇清淺一陣惡寒,一個閃身躲開。
“淺兒,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慕容桀摟了個空,也不在意,隻當蘇清淺還在生氣。
蘇清淺搖頭,“我要問問我夫君,他若不肯就算了吧!除了藥,你還可以做別的事情呀!現在不少受雪災的難民等著人救助,你多多設粥棚,相信也會有不少百姓擁戴。”
慕容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步步逼近,將女人堵在角落裏,眸低滿是深情。
“淺兒,你真的不肯幫我嗎?”
蘇清淺吸了一口氣,避開男人的目光,“我不是不肯幫你,是......你已經成親了,有自己的妻妾,我和你已經不太可能,所以還是避嫌為好。”
“淺兒,你為什麼不看我的眼睛,你心裏還有我是不是?”
“裴渙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他疏離我?難道你不想和我長相廝守?不想將來母儀天下。蘇清淺,你捫心自問,你心裏真沒有我了嗎?”
隔壁房間的男人狹長的眸微微眯起,他也很想知道蘇清淺的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別人。
蘇清淺奮力推開慕容桀,她有點怕,怕自己忍不住會把慕容桀暴揍一頓。
“慕容桀,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羞辱我的,現在三言兩語就想騙我的藥方,怕是我把藥方拿出來之後會死的很慘吧! 那時候裴渙一定會以為我紅杏出牆,你呢?踩著我的屍體爬上太子之位。”
蘇清淺指著慕容桀的鼻子,“那你敢不敢發誓,如果你騙我,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太子之位?”
慕容桀眸低殺機浮現,沉了沉嗓子,“淺兒,你知道太子之位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蘇清淺搖頭,她不知道太子之位意味著什麼,卻知道慕容桀接近自己是為了什麼。
“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把藥方和煉製藥片的方法給我?”
蘇清淺冷笑兩聲,指著門,“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說話,有事讓那兩個丫鬟傳話就行了。”
慕容桀見蘇清淺怎麼說都聽不進去,隻好作罷,將準備給蘇清淺的禮物放在桌上,“淺兒,你別生氣,這個是我特意給你買的。”
蘇清淺隻留給慕容桀一個背影,等人走了,蘇清淺打開匣子,是一支步搖。蘇清淺記得,這是賢妃最喜歡的步搖。
慕容桀還真舍得本錢,連賢妃心愛之物都騙來了。
她知隻覺得惡心,抓起步搖開窗扔進了湖裏,當她是廢品收費站嗎?
裴渙握著的手慢慢地鬆開了,吩咐初五:“給我買一百支最好的步搖回來。”
初五唇角抽搐,一百支步搖,夫人得多少頭才戴得過來。
慕容桀回王府才知道蘇清淺的條件,原本對蘇清淺還有幾分好感,聽完後不禁嗤笑,“婦人就是婦人,頭發長見識淺,除了會爭風吃醋,一點腦子都沒有。”
裴渙讓小二把雅間的飯菜全部換一份。
“主子,您讓我辦的事已經妥了,三日後消息會傳遍全城。”
“做的可隱蔽?”
“主子放心,就算有人查也查不到咱們。按照你的吩咐,北域那邊已經派了使臣過來求情,相信慕容桀不會放棄拉攏北域的機會。”
裴渙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三日後京城傳出一個謠言,有相國寺的大師替蘇家三女算過命,蘇韜玉是鳳命,所以慕容桀才背棄婚約娶了蘇二小姐。
說的有鼻子有眼,更有人說是親耳聽見大師說蘇韜玉是鳳命。
自古皇帝為後龍,皇後為鳳。
蘇韜玉嫁給了普通人,那必定是死罪,可嫁給皇子就不同了,皇子本來就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如此,有些鬧事兒不嫌大的人在賢親王門口跪拜,投靠。
慕容桀差點沒把魂兒嚇沒了,所有皇子都有那個心,可誰敢宣之於口呢?
他明白,一定是被人算計了,派人去查,結果查到是流言是蘇府傳出去的,當場氣的吐血了。
當初娶蘇韜玉除了宣傳他知恩圖報之外,也是因為蘇雲昭是文臣的緣故,拉攏那些寒門出身的文臣。
蘇清淺和裴渙壞了他的計劃和名聲,但蘇雲昭好歹和這些寒門文臣關係不錯,還可以利用。但鬧出這麼一出,別說蘇家,就是他自己隻怕也自身難保。
蘇雲昭也不知道這流言是怎麼傳出來的,當初他的確請大師給姐妹算過命,大師說蘇韜玉命貴不可言。能貴不可言的除了那個位置,再沒有別的,再問大師卻不肯多說。
知道這件事情的就隻有他、慕容桀和王氏母女,還有大師知道,按理說不應該傳揚出去才對。
當今皇帝皇後還在,兒媳婦有鳳命,這不是明擺著詛咒那兩位嘛!
蘇雲昭也派人查到底誰傳出去的,一查是自己府裏一個被趕出去的下人傳揚出去的,人早跑出京,罪魁禍首也找不到。
宮裏皇後最先發作,叫了人將蘇韜玉帶回宮裏,當著元啟帝的麵質問蘇韜玉是否覬覦她的夫君。
把蘇韜玉好一通罵,連帶著元啟帝也被訓了一頓。
畢竟是自己的妻子,元啟帝不好駁皇後的麵子,便把罪魁禍首慕容桀叫到了宮裏狠狠斥責了一頓不說,還將蘇韜玉降為側妃。
你不是有鳳命嗎?我讓你連親王正妃都做不成。
至於蘇雲昭,連降三品,現在隻是個五品戶部郎中。
元啟帝斥責了慕容桀,褒獎了一向低調的大皇子慕容坤,加封了親王,皇後也格外賞賜了大皇子的王妃,還將他們的女兒留在宮中悉心照顧了一段時日。
朝中風向瞬息轉變,之前奉承慕容桀的人轉頭去了大皇子的王府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