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大清早的,你這是去哪啊?”說話的女子穿著豔麗紅裙,眉眼間波光流轉,端的是風流惑人。
小虎看見攔在他身前的女子,嘿嘿一笑,忙回道,“春姐,我這是去給赫連公子送飯去。”
春姐眼眸一眨,慢慢道,“小虎,我剛剛走過來好像聽見大虎在叫你。”
“咦?大哥在找我?”小虎想了想,道,“那春姐,我給赫連公子送完飯,再去找大哥吧。”
“哎,春姐我呢正好也沒事,要不我幫你送過去?”她看見小虎還在猶豫,拍了他一下肩膀,“我是怕萬一你大哥找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小虎聽了她的話,點點頭,“也是,那就麻煩春姐了。”
春姐對他笑了一下,“不麻煩。”
小虎把飯盒交給她,道,“春姐,赫連公子住在留客院,你過去就是。”
春姐點點頭,笑看著他離去,然後轉身朝留客院走去。
聽見敲門聲,赫連言以為是漣漪,便道,“進來吧。”
聲音一落,門就被一雙素手推開,她邁著步子走進來,柔聲道,“赫連公子起的倒是早,快過來吧,這飯啊,還熱著呢。”
赫連言看見她,有些詫異,“怎麼是你?”
“呦,赫連公子看見奴家不開心嗎?”春姐嬌笑著,手拿著帕子掩著嘴,媚眼如絲的望著他。
赫連言被她的一聲奴家弄得寒顫,佯裝出一抹笑意,“哪裏,隻不過,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送飯啊,”她理所當然的道,賢惠的把飯盒裏的菜一一端出來,細心擺好。她抬頭看見赫連言站在原地不動,挑了下眉,“赫連公子不過來嗎?一會兒這菜可就真涼了。”
赫連言本想拒絕,但一想漣漪說過要先試探一下枯草的消息,於是他壓住不耐,走了過去。
春姐見此,嘴角的笑更是溺人,她的聲音很是嬌嗲,“來,赫連公子,嚐嚐我們族內的特色菜,這菜啊,你們外麵可是花錢也吃不到的。”她朝赫連言身邊偎過去,執起筷子,欲往赫連言嘴裏送。
赫連言有些厭惡,避開她,“我自己來吧。”
這春姐一聽,笑了笑,把筷子從他嘴邊挪開,有些哀怨道,“公子,你可是不喜歡奴家?”
“我們不熟悉,談不上喜不喜歡,隻不過春姑娘的熱情讓在下受之不起。”他的語氣謙謙有禮,卻沒有感情。
“公子您要是受之不起,那天下就沒人值得奴家這樣對待了,公子,您別把奴家拒之千裏可好?”她的眼眸中似乎凝著一滴淚,看起來楚楚可憐,換是任何男人,恐也抗拒不了這柔情似許的姑娘,更何況她還是個美人。
無奈對方是赫連言,他不為所動,淡淡道,“春姑娘,在下來此不過是想問族長討要一藥引,待尋得之後,定要快馬趕回家中的,不會在此多留。”
春姐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婉拒她的情意,告訴她,他不會久留與此,她不用白費心思。隻不過,她春姐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死心的人,她坐在他身邊,眨著眼睛問,“不知公子可否告訴奴家,您想要哦什麼藥引?說不定奴家可以幫上忙呢。”
赫連言看了看她,道,“枯草。”
聞言,春姐一愣,眸色一深,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公子要枯草做什麼用啊?”
赫連言輕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也隻是受人所托,他於我赫連家有大恩,這事絕對是不可推辭的,所以爺爺就讓在下來拜見一下族長。”
春姐笑了笑,“公子可能不知吧,這枯草雖然也不是珍貴之物,卻是白夷族不準往外流傳的藥草之一,公子這次,可能要無功而返了。”
赫連言聞之,皺眉。
春姐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輕聲道,“不過呢,也不是全無可能,如果有奴家的幫忙,說不定公子可以得償心願。”
赫連言狀似不經意的拂開春姐的手,春姐看了看自己的手,倒也不甚在意。“那麼,春姑娘若願意幫在下的忙,在下感之不盡。”
“感之不盡嗎?那公子就先吃飯,別浪費了奴家的一片心意。來,嚐嚐。”她又夾起一筷子菜,往赫連言嘴邊送去。
赫連言躊躇了一下,也不知是張口還是不張口,春姐也不急,就那樣笑著看著他。
“大少爺……”
突來的聲音,讓赫連言一驚,他回頭一看,站在門前的不是漣漪又是誰?他心裏暗道一聲糟了。
春姐看著這容貌不俗的丫鬟,莫名的笑了笑,卻沒放下筷子,反而更嬌柔的道,“公子,張嘴啊,奴家手都酸了。”
那筷子近在眼前,赫連言猛地站起身,推開春姐越來越近的身子,冷冷道,“春姑娘,在下自己會吃。漪兒,你過來給我布菜。”
春姐也不覺得尷尬,似有若無的打量著那丫鬟,隻見漣漪聞言,默默走過來,站在赫連言身側,開始給他布菜。
“赫連公子,既然您不待見奴家,奴家就先走了,等您需要奴家幫忙的時候,再來找奴家,奴家等著你哦。”她笑的柔媚,然後扭著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漣漪啪的一聲放下布菜的筷子,還奴家來,惡心死人了。
“漣漪,我……”赫連言想解釋。
漣漪一個閉嘴的眼神,他便不敢開口了,一大清早的起來,走了過來就看見赫連言與那女人濃情蜜意的,她心裏竟然很不快,真是莫名其妙。
他無聲的給她倒上水,想給她布菜,漣漪卻口氣不好的朝他道,“這女人送來的,我才不吃,你自己吃吧。”
他一頓,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漣漪,你生氣了?”
她斂了情緒,笑道,“哪有,我高興還來不及了,至少最後要是真沒辦法的話,還得靠你出賣色相去讓她幫忙了。”
“漣漪,你……”他叫她的名字顯然有些怒氣,漣漪一驚,張著小嘴沒說話。
他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漣漪,你明知我不願……,唉,罷了。”
漣漪看著他失落的樣子,有些不忍,自己這是鬧得什麼情緒,竟然與他置氣。她柔了聲音,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放在心上,好了,不說那女人了。剛剛我也聽了一會兒,看來這枯草確實不好得到。”
說起正事,赫連言也鄭重起來,“就是不知道族長會不會看在赫連家麵子上,給予枯草。”
漣漪也是有些擔心,更何況目前還不知道族長什麼時候回來。
過了晌午,赫連言和漣漪兩人也不能總在屋子裏待著,這不,剛一出院子,就見大虎小虎迎上來。
小虎率先開口問道,“赫連公子是不是悶了,想出去逛逛?”
赫連言點點頭,“你們怎麼過來了?”
小虎瞅了大虎一眼,嘿嘿笑了,“還不是大哥說你會悶,所以我們過來陪你出去看看我們族裏的風景。”
赫連言點頭,“多謝你們兄弟了。”
大虎突然問道,“赫連公子,早上春姐與你說什麼了嗎?”
赫連言頓了一下,搖頭,“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奇怪,早上小虎跟我說送飯的時候遇見春姐,春姐說我喊他,所以他就回來找我了,可我沒有小虎啊。我猜是春姐找你有事,原來不是。”大虎把他的疑惑說了出來,真不知道春姐為什麼跟小虎說他喊小虎。
聞言,赫連言笑了笑沒說話,跟在後麵的漣漪抬了一下頭,看著赫連言的背影,暗道,還能是因為什麼?男色唄,要不春姐能調開小虎,親自去送飯?目的多明顯。
這大虎小虎,帶著赫連言和漣漪,逛了逛白夷族的花園,茶廳,主廳……
赫連言看著這風格迥異的地方,開口道,“這白夷族內,真是獨特。”
大虎小虎一副當然的模樣,驕傲道,“那是自然,雖然不知道苗族裏是什麼樣子,但我們相信白夷族是毫不遜色的。”
漣漪不置可否,苗族的景色很是正常,鳥語花香,木橋屋簷,與外界差異不大,主要是因為她那個一心向往外界的娘。
赫連言也有些好奇苗族,不知道漣漪出生的地方會是什麼樣子,她的房間,她愛去的地方,她苗族的朋友,他都想知道。
逛得久了,赫連言怕漣漪累,便同大虎小虎說回去休息。
大虎小虎自然沒有異議,道,“赫連公子,族內很多長老知道您來了,晚上特地設宴宴請您,您可記著,我們晚上去接您。”
赫連言忙擺手,“不用這般鋪張麻煩,我等族長回來便可。”
“赫連公子您還是去吧,雖然族長不在,可長老們和赫連家老主子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您要是不去,長老們定過意不去。”大虎勸說道,小虎跟著點頭。
赫連言隻得點頭應了,“這真是盛情難卻。”
回到客房,赫連言問漣漪的意見,漣漪道,“他們既然設宴,應該是想試探一下你的身份,另外應該也是想知道你的來意。”
赫連言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沒有拒絕,若是不去肯定惹人懷疑。”
“嗬嗬,他們試探我們,我們正好也可以試探一下他們。”另一方麵原因是,漣漪也想知道,與苗族那麼多年不和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赫連言笑了笑,看著漣漪的目光,寵溺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