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黎素捏針的手微頓,眼中不自覺多了笑容,低喃道:“是啊,他對我確實不錯。”
過往的事情宋姨娘已經不再提起,整個郡主府也仿佛都忘了那些事情,將蕭奕辰當成安安的親生父親看待。
可他們內心深處都知道,安安並非是蕭家的血脈,哪怕長得像,也不是。
黎素對於那個夜晚並沒什麼記憶,也不願意去尋找安安生父,隻希望往後蕭奕辰能對他們母子一如既往。
要不然,她會毫不猶豫的帶著兒子離開,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黎素與宋姨娘沒再說話,各自忙手中活計,想著趁著安安還沒睡醒好把手裏的東西做完。
小家夥雖一天比一天懂事,也不怎麼亂摸東西。可畢竟是孩子,針線還是別讓他看到的好。
方才離開的翠玉又折返了回來,臉上卻明顯多了為難。
“你這是?”宋姨娘皺了眉頭,心中突然跳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在黎素猜測到的同時,翠玉小聲道:“郡主,宋姨娘,宮中來人了。”
“素素不是前幾日才入宮彙報過近況嗎,皇上又要見她?”宋姨娘臉一垮,心情很是不好。
雖然如今人人都說素素現在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可她卻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就那所謂的長生不老藥,都足夠折磨人了。
明明就是一個笑話,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偏偏信了,這豈不是可笑?
翠玉搖了搖頭,卻見黎素已經放下了手中東西,淡淡吩咐道:“請聖女稍後,我換身衣服便去見她。”
皇上那裏她前幾日才用一點強身健體的湯藥糊弄過去,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是肯定不好意思再找她。所以來人,必然是之前說要見蕭奕辰的聖女。
不過皇上倒是真的緊張她,這都一個月了,才舍得讓人出宮。
“聖女?”宋姨娘的臉色這會兒更不好看了。
前些日子她回娘家了一趟,本來隻是閑話家常,卻聽父親吐槽如今皇上被一妖女迷了心智。
日日在朝上萎靡不振不說,更是不惜花費千金,隻為美人一笑。如此奢靡,國家怕是早晚要敗在他的手中。
要隻是皇上混賬也就算了,偏偏這個聖女在宮中也並不安分。不僅不把其他有位分的妃嬪放在眼中,就連皇子公主都要看她的臉色。
如此行徑,才會惹得朝堂之上的大臣有了怨言,一個個恨不得這大月國送來的聖女暴斃而亡,莫要禍害他們大堰朝的國土。
“素素,我聽說這聖女不是個簡單貨色,你與她一起,可莫要吃虧才好。”宋姨娘喊住了黎素,有些話卻不好說的太細致。
畢竟都是女人,她總不能去罵聖女禍國妖妃之類的話。可那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黎素淺淺一笑,道:“姨娘放心,我們之前打過交道,她倒也沒傳聞那般性子乖戾。”
不過與她深交,黎素是斷然不會的。
“要不我陪你一道去?”宋姨娘依舊放心不下,說著就要起身,卻見黎素搖了搖頭。
“她這次來多半是為了皇上送賞賜而來,姨娘若是去了,可是要行跪拜之禮的。”
她如今腿還不好下地走路,皇上順勢免了她對宮中的大禮,可宋姨娘卻少不了。對她一個尚且沒有名分的聖女,黎素自然是不想讓宋姨娘委屈。
知道她的心意,宋姨娘也沒再堅持,而是小聲叮囑道:“一切見機行事,若是她為難你,也不必客氣。”
黎素笑著點了點頭,道:“姨娘放心,我也不是會吃啞巴虧的人。”
再說,聖女這次是有求於她,若是敢為難,她正好順勢不幫忙,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郡主府的景致可真好看,你們去將外麵的花朵一樣給本聖女摘幾朵來,我要帶回宮中給皇上瞧瞧。”
坐在椅子上的聖女看向門外,麵上滿是笑容。
她的話讓人無法拒絕,隨性的宮女太監連忙點頭,忙不迭往外走。
雖說皇上是吩咐讓他們好好守著聖女,可如今在郡主府上,還能出什麼事情不成?
再說聖女方才說的是要帶這些花回去給皇上看,怎會有人敢怠慢?
“安平郡主,許久不見。”聖女見到黎素,勾唇淺笑,眼中滿是欣喜。
黎素淡淡應了聲,吩咐翠玉道:“去取我前些日子曬的花茶來,拿竹盒裝起來,方便聖女回去的時候帶上。”
“這怎麼好意思?我是來替皇上送賀禮的,可並非是前來討要東西的。”聖女難為情的笑了笑,卻並未真的攔著翠玉。
等到屋內沒了旁人,聖女麵上笑容盡失,擰眉道:“今日來的匆忙,未曾提前指知會郡主,還請郡主莫怪。”
“無妨,我已經差人去喊王爺了。不過你來的也算是不巧,他正好今日不在。”端起手側的茶水品嚐,黎素依舊是滿臉淡然。
任憑聖女等的如何著急,可她,卻從頭到尾像是旁觀者一般。
外麵給聖女摘花的人被翠玉請下去喝茶,前院空落落的,反倒顯得有幾分冷清。
“王爺怎麼還未來?”聖女焦急的坐不住,就連喝口茶的心情都沒有。
她出宮一趟實在是不容易,若是這次見不到他,那這些天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一想到討好皇上的那些記憶,聖女便心中作嘔,卻也隻是紅了眼眶沒敢多說什麼。
黎素是個聰明人,她一直知道。所以便是心中有所想法,她也不敢表露半分。
“快到了,聖女不妨喝口茶?”黎素淡淡道,麵色不變,心中卻在想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一國聖女如此失態。
雖說大月國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國。可她看典籍上記載,聖女是百姓心中足以和皇上地位相等的人。
她平日裏所見所聞,也在與國家大事有關。難不成,她想要求蕭奕辰的事情是與大月國有關?
黎素心中懷疑,卻也不好開口問。
可下一刻,卻聽聖女幽幽道:“我等會兒要同王爺說的話非外人能聽,不知郡主可否能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