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敢開口給我胡說一個字,本王讓人撕爛了你的嘴!”蕭奕辰麵色頓時冷凝了下來,看著陳瑤的眼中滿是難掩的怒意。
這個女人,她竟然敢如此詆毀他的安安!
陳瑤被他發了狠的話嚇了一跳。可隨即卻冷冷一笑道:“表哥急了是嗎?看來我是說對了。”
“你住口!”蕭奕辰憤怒開口。
要不是這會兒還抱著孩子,他指定上去給陳瑤一巴掌,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在王府這麼多年,他娘給她請的那些個禮儀嬤嬤果然是白費了。學的規矩都學到了狗肚子裏!
陳瑤滿眼憤怒的看著安安,怒罵道:“他就是野種,一個連自己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不是野種是什麼?”
“還有他那個水性楊花的娘!不曾出嫁就與人苟合,還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這種女人你也要娶回家,表哥我看你才是真的昏了頭!”
一番話仿佛用盡了陳瑤的力氣,她這會兒隻是死死的盯著安安的背,仿佛想用眼神把她給燒出一個洞來。
她的話確實字字在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黎素確實是應該被人唾罵。
甚至一些偏遠的村落,犯下這種事情的女人,甚至要被燒死或者是沉塘。
可無論如何,蕭奕辰抱在懷中的安安是無辜的。如果沒見到孩子,大家說起來可能會連帶著罵一句野種。
但是麵對這麼可愛的孩子,他們卻怎麼都說不出那些話來。
陳瑤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厚得臉皮說出這種毫無顧忌的話來?
“一個姑娘家家的,在這裏說人安平郡主名聲不好,你的又能好到哪兒去?”旁邊一個夫人冷笑一聲,出口的話一針見血。
她的丈夫曾與陳平有過過節,隻是因為已經好多年過去,也沒有一直放在心上。
可誰想今日見到陳平的女兒,居然跟他那個嘴上沒把門的媳婦一個德行,這讓她如何能坐視不管?
其他人聞言,也跟著附和道:“人安平郡主還幫著辰王殿下平定了煒薑城呢,你口口聲聲罵人家敗壞風氣,你倒是做了什麼利國利民的大事?”
不把這事情往一家上麵扯,而是放到大家的利益上來看,陳瑤不過就是一個吃著百姓稅收而半點正事不敢的人。
她不僅沒半點作用,反而還開口中傷對於大堰朝有功的黎素還有被辰王殿下承認的兒子。
這姑娘的心,可真夠歹毒的啊!
陳瑤再怎麼蠻橫不講理,可到底是個小姑娘,能說出的難聽話翻來覆去無非是這幾句。
可那些市井潑婦罵人起來,那花樣可就是多了去了。隻要陳瑤能聽的下下去,她們能罵一天不帶重樣的!
“一天天說人家安平郡主怎麼樣,我看最不要臉的人就是她自己。要不然怎麼能還沒成婚,天天就跟著辰王後頭轉悠?她想嫁,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還想當辰王妃?哎呀,可別笑死人了。她也不看看自己哪兒配!”
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氣的陳瑤想一頭撞死。
可經曆了大理寺的她,這會兒卻隻想著盡快讓蕭奕辰認清黎素的為人。
她目光隨即落在安安身上,咬著牙快步朝著父子二人走去。
蕭奕辰沒想到她還敢動手,往後退了兩步剛要說話,就見眼前人影一隨後便是一聲清脆的巴掌響起。
“混賬東西,我看你是真的豬油蒙了心,分不清是非了!”太妃氣的手指微顫,一巴掌仍嫌不過癮。
她留她在王府費心培養多年,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就培養出這麼個東西。
若是當初她真的逼著辰兒迎娶了這麼一個毒婦,那辰王府往後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陳瑤被打的懵了神,隨後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跪在了太妃腳邊,哀求道:“姑母,是瑤兒糊塗,不該一時間氣憤表哥被這母子二人欺騙,就傷了表哥的顏麵……”
她倒是清楚自己錯在了哪兒。可這話,卻也聽的太後極為不滿。
什麼叫做辰兒被這母子欺騙?
要騙,也隻能說是黎素的手段好,能讓她兒子服服帖帖的聽她的話。
至於孩子?安安不過一個一歲多點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他若是真的有那本事,還能被陳瑤兩次給欺負?
一想到安安上次差點受傷,這次又被陳瑤當街喊野種的事情,太妃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冷著臉看著哀求她的陳瑤,低聲道:“我現在不想跟你廢話,自己站起來滾回別院去,別等我動手才知退!”
從前太妃有多疼愛陳瑤,這會兒就有多恨自己平日對她的驕縱。要不然,她也不敢趁著她被她母親拖著的時間來找辰兒!
好在百姓們尚且不糊塗,沒被她三兩句話左右。
要不然,往後安安這孩子出門可怎麼見人?
陳瑤滿臉錯愕的看著太妃,沒想到往日裏慈愛無比的她,竟然會說出這麼冷血無情的話來。
她還是從前那個疼愛她的姑母嗎?
“姑母,您……”陳瑤捂著半邊臉,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次的她,比入大理寺狼狽之時還要傷心。姑母可是她的親人,這麼多年一直敬愛的長輩。
難道就連她都要放棄她了嗎?
“來人,送表小姐回別院!”太妃臉色冷沉的看著陳瑤,沒半點猶豫吩咐底下人動作。
她已經給過她最後的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
沒想到太妃會讓人強動手,陳瑤慌了一下,一把抱住她的腿求饒道:“姑母,瑤兒知道錯了,瑤兒不敢再胡鬧了,您就饒了我吧……”
她一邊喊,一邊痛哭流涕,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真誠。
可此刻,太妃看向她的眼中卻隻剩下厭惡。她微微彎腰,湊近陳瑤耳邊低語道:“瑤兒,你知道,我一向喜歡聽話的孩子。你娘為了你已經折了半條命,你若是死了,她可怎麼活?”
不過簡單兩句話,讓陳瑤卸了所有的力氣,任由王府的兩個丫鬟架著她離開。被拖走時那張慘白的臉,與死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