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話的丫鬟身子顫抖個不停:“是有一個人回來了。可,可是……”
“可是什麼?”溫婉橫眉,看向丫鬟的眼中滿含怒意。
“嗚嗚,那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沒個人樣,腳都被咬掉了一隻。手也是……要不是馬認路,他就回不來了……”
丫鬟話沒說完,自己卻哭的不像樣。看她那害怕至極的樣子,顯然是親眼見過那血腥一幕。
溫婉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上,低喃道:“不,這不可能,蕭奕辰和黎素不過兩人,怎會殺的了這麼多人?”
別人不知這群人實力,可她親手訓練的他們每一個,最是了解不過。名義上雖都是普通守城侍衛,是實際確實無數次從生死邊緣爬起來的死士!
不,他蕭奕辰便是武功高強,卻也不至於折損她如此多人!
“娘娘,是野獸!侍衛大哥說有好多的野獸,大堰人會驅使野獸!”丫鬟滿臉淚痕,眼神卻隨即堅定了起來。
“胡說什麼!大堰也都是血肉之軀,怎會這麼邪性的東西?”溫婉眉頭緊皺,不滿的瞪了一眼說話的丫鬟。
她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信如此危言聳聽的話?
“要是大堰朝有人能馭獸,區區煒薑城如何守得住?你莫要忘了,咱們即便是占據天險,可那些沒有人性的畜生卻不一定會放在眼裏。”溫婉說到此處,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當初她被公子丟到無人的荒山,與這些畜生拚命廝殺,直到殺出一條血路之時,方才得到一線生機。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野獸不可能被人馴服。哪怕真的被強迫著暫時認了主,可遲早有一日,它找到機會便會反撲。
一隻尚且如此,她派去了那麼多侍衛,若真是野獸,怕是要煒薑城周邊的畜生都下來才行。
丫鬟聽的愣了身,可隨即卻瘋狂搖頭:“側妃,您還是親自去看吧……”
溫婉聽的麵色一白,再看丫鬟這會兒冷靜了些許卻依舊沒有半點鬆口的跡象,她終於有些慌了。
“走,隨我去看看!”溫婉急匆匆站起身,卻因為太過著急踩到裙擺,惹得她一個踉蹌。
旁邊的丫鬟連忙上前扶住她,卻被她抬手甩開。隻見溫婉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繁瑣的裙擺,隨即手一扯便將最外圍那一層給撕了下來。
撕裂聲驚了身旁丫鬟,她看著溫婉這毫無規矩的動作,嚇得差點兒沒直接昏過去。
“娘娘,您……”丫鬟聲音微顫,看著溫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如今王爺病重,整個王府內都是側妃一人掌管。便是她做出再不合規矩的事情,也輪不到她一個丫鬟管。
莫說是溫婉,就連林副將聽了黎素同他說的如何脫身,都是一臉的驚訝不敢相信。
誰能想到黎姑娘竟然能讓野獸聽話?那可都是不長眼的畜生,不上來咬你一口就不錯了,還聽話?
“黎姑娘,我知道你醫術了得,但是讓那些野獸聽話,這,這不可能吧?”林副將瞪大自己疑惑的雙眼,想等黎素給個答案。
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卻還想著等黎素的一個答案。
咋,是黎姑娘說她能做到,他就會相信了?
黎素看出他的意思,淺笑解釋道:“哪有說的那麼玄乎,我隻是放了一點讓刺激那些野獸的東西而已。要不是那些人追的太緊,威脅到我和王爺,我其實沒打算……”
“這麼好的東西,黎姑娘怎麼之前不拿出來啊!要是早有這東西,別說是一個煒薑,就算是西寒國和東耀國加起來,也不是咱們大堰的對手啊!”
林副將激動的在屋子裏轉個不停,就差衝出去告訴大家夥這個好消息。
聽手下說的時候,他還把人給打了一頓,覺得他是在胡言亂語,說那些怪力亂神的話。
可現在,林副將卻總算是明白了手下為什麼會一臉見了神仙的模樣。這要是他在當場,不得給直接跪下?
“沒了。”黎素雙手一攤,滿臉的無奈。
“啥?”林副將臉上的笑容愣在了那裏,顯然是不能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話。
這麼好的東西,居然就沒了?
黎素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研製這藥粉的藥千年難遇,我也是在不日前方才得到了一株。”
“一株都用了?”林副將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擔心自己等會兒會直接跪下去。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就用這一次?
“是啊,本來是打算多留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研製什麼新藥。可誰曾想,這次出現了意外。若是不用,我和王爺怕是都不能平安回來了。”
黎素故作惋惜的輕歎一口氣,滿臉解釋感慨。
明知她是演戲,蕭奕辰也跟著歎了一口氣,道:“早知這藥如此珍貴,本王便不讓素素拿出來用了。”
兩人都表現的無比後悔,仿佛覺得自己的性命都不如這一包藥粉重要。林副將還能不信?
他連忙道:“王爺和黎姑娘可不能如此說,藥雖重要,可你們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沒了就沒了吧,這種藥若是被有心之人得去,恐怕得天下大亂。”
黎素聽的微微詫異,沒想到林副將還是個性情中人。她本以為,他會心中不甘。畢竟有這個藥,大軍想要攻入煒薑其實不難。
等打發走林副將,蕭奕辰也難得得了空閑,拉著黎素去溪邊散步。
“王爺明知我方才撒了謊,怎麼也不怪我?”黎素淺笑反問,看向蕭奕辰的眼中多了幾分深意。
剛剛同林副將說話之時,她雖極力表現自然,可卻並不敢去看蕭奕辰的雙眼。因為她知道,哪怕能瞞得過所有人,可卻瞞不過他。
“為何要怪你?這藥粉雖厲害,可若是胡亂去用,便是傷天害理。素素,你做的對。”蕭奕辰自然的拉起她的手,然後快速藏到了自己寬大的衣袖當中。
哪怕有人麵對麵的看過來,也隻會覺得他二人舉止親密,走得=近了一些。至於旁的,看不清楚的情況下,誰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