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果真是你

蕭奕辰的身形出現在祠堂裏時,那些侍衛頓時被驚了一下,隨後紛紛抽出武器將他圍了起來。

“該死!”蕭奕辰故作驚訝的低罵一句,隨後便運作輕功離開。

速度之快,一旁站著的眾人甚至都沒看清楚他究竟是如何動作的。

“追!一定要活捉蕭奕辰!”侍衛們紛紛追趕,隻留下三四人守著祠堂。

他們自然也是想去的。抓到蕭奕辰能擁有莫大的榮耀不說,而且還能得到王爺的嘉獎,甚至可能直接提升職位。

可祠堂總不能沒人守著吧?要是真的出了意外,他們就是抓到辰王,也未必能功過相抵。

“哎,咱們就等著吧,兄弟們要是抓住了蕭奕辰,咱們也能跟著得點兒好處。”有人歎息一聲,無奈至極。

其他人當然也不甘。可祠堂要守著,他們也不敢貿然動作。

殊不知這一句話的功夫,黎素已經趁著他們視線不曾注意到這邊的時候,如幽靈一般溜進了裏間。

祠堂內部如外間一樣,被一排排燃燒的蠟燭照著,光亮一度刺眼。

黎素靠在柱子上適應了好一會兒,這才看清屋內陳設。隻是看了一眼,她便控製不住的勾了唇角。

從前隻聽聞煒薑王是個癡情種,可誰能想到,他竟然癡情到如此地步。

所謂祠堂,不過是他給自己亡妻而設。偌大的廳堂內,掛滿了一個青衫絕美女子的畫像。

或笑,或鬧,或帶著一個女童在樹下乘涼。

從一張張的畫像上,黎素不難看出下筆之人的深情。若是說出去,誰敢相信曾經在馬上陪著先帝征戰江山的人,會有如此細膩一麵?

若非從畫筆中能看出繪畫之人那濃濃的深情,黎素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一點。

一張張畫卷從他們初識,一直繪畫到擁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再到,一張空白的貴妃椅上。

以往的畫卷上,那個青衫女子總是笑盈盈的靠在塌上,眉目間盡顯溫柔。

可這張畫卷之上,卻隻有那方貴妃榻,而再沒了美人。

黎素湊近一些仔細看了看,方才明白,這幅畫不是煒薑王所畫。

無論是名師大家,亦或者是尋常素人,所寫所畫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體現。哪怕這畫是在極力模仿煒薑王,卻也能被人看出端倪。

等等,這畫……

黎素小心翼翼的掀開畫卷,果然看到了藏在背後的玄機。

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靜靜的躺在那個空格內,從上頭斑駁的痕跡來看,平日裏被打開的次數不在少數。

哪怕能確定這裏麵放的就是大印,可黎素還是放心不下,用帕子隔著手將盒子打開,確定裏麵白玉質地的大印為真,方才鬆了一口氣。

她剛要將大印貼身收好,可下一刻,外間卻傳來了蘇墨白憤怒至極的聲音。

“若是不能活捉蕭奕辰,你們就都給王妃陪葬好了!”

夜色下,一席藏藍衣袍的蘇墨白不複往日溫和,猩紅的眼中泛著點點殺意。

他說話同時快步朝著大堂走來,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侍衛麵麵相覷,卻也隻能快速跟上。

就在他們推門進去的那一刻,黎素方才借著鉤爪翻身而上,蹲在橫梁之上看著底下動靜。

當她目光落在蘇墨白身上時,清冷的眸間頓時多了殺意。握著繩子的手,也陡然收緊。

她正愁今日來這麼一趟有些虧,蘇墨白來的真真是剛剛好!也是巧了,不用她再廢功夫在府內搜尋他的身影。

蘇墨白直奔那副畫像旁,當著幾人的麵掀開畫像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那個小箱子正穩穩當當的放在那裏,沒半點異樣。

“蘇公子,您這是何意?”幾個侍衛快步上前將他圍起來,麵上滿是警惕。

他們身為煒薑王信任的侍衛,能得以來看守祠堂,自然對於這其中的事情有幾分了解。哪怕並不知道那裏麵放的是大印,可也知道這東西對於煒薑王的重要性。

蘇墨白如今是被王爺任命暫時看管王府。可關於王妃的東西,卻也不是他能碰的!

剛剛動手之後,蘇墨白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這會兒也顧不上去檢查大印是否完好,連忙將畫歸位之後,方才轉過身。

“是王爺聽到有刺客,擔心留在祠堂內的東西有所閃失,這才托在下前來查看。”他歉意一笑,溫聲解釋。

看他態度還好,且又說是自家王爺吩咐,幾個侍衛也幹幹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雖然信了他的話,可祠堂重地,卻也不是他一個外男可以繼續留下的。

“其他人可是都去追刺客了?”蘇墨白環顧四周,眼中滿是冷意。

按照他對蕭奕辰的了解,今晚他既然來了,必然不會空手而歸。

可按照眼下的情況看,他也是不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打開盒子的。除非,這幾個人變成死人。

蘇墨白的眼神頓時危險了起來,看向四人的眼中冷意漸深。隻是不等他動手,外間的吵鬧聲卻頓時大了起來。

“快,賊人往王爺的臥房去了!”

“什麼?”蘇墨白臉色一沉,=隨後一把推開眾人運作輕功朝外奔去。

他料到了蕭奕辰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使出釜底抽薪這一招!

要是讓府中其他人知道煒薑王如今根本不在王府,那他這個所謂軍師,如何能用的動他們?

黎素等他人出了門,便在梁上撒了迷藥。不等幾人藥效發作,便翻身而下,朝著與蘇墨白相反方向跑去。

他們互相了解。蘇墨白下一刻,便能猜到王爺冒險前往煒薑王住處的緣由。

“快,有刺客!”幾人嚷嚷著去追黎素,可剛走兩步,卻齊齊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方才杏色匆忙離開的蘇墨白去而複返。在他的手中,分明多了一把泛著寒光的軟劍。

“黎素,果真是你!”他冷眼看著地上昏迷的幾人,低罵一句,看也不看畫像一眼,便朝著黎素離開的方向追去。

難怪剛剛那院子裏的侍衛沒有動靜便被人給處理的幹淨,原來,她竟也冒險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