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Ŵ“放肆!”蘇墨白重重一拍桌,看著溫婉的眼中浮現出了濃濃殺意。令人心驚。
溫婉有些腿軟,卻還是直視著蘇墨白,反問道:“公子若不是對那黎素心軟,大堰朝中,可還能找出第二個能解了熱症之毒的人?”
“上次若非是她設計,公子又怎會重傷?心中半點都沒有您的人,公子何須記掛?”
“她,是公子成事的最大變數。”
“住口!”蘇墨白霍然起身,滿是慍色的臉上青筋微凸,已然是在壓抑自己的火氣。
他冷眼看著溫婉,聲若鬼厲:“近日果真是太縱容你,以至忘了身份。區區一條狗,竟還敢妄議主人之決策?”
溫婉的心,在蘇墨白滿是冷意不屑的雙眸中,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是啊,她不過是公子養在身邊的一條狗。
高興了,便賞你一塊兒肉吃。
可若是不高興了,便是一腳踢死,那也是她作為一條狗該有的命數。
溫婉卑微一笑,跪在地上,恭敬道:“公子訓斥的是,是奴才多嘴,還請公子處置。”
“煒薑王疼惜你,本公子怎會舍得對你動手?可溫婉你也莫要忘了,想要一個人生不如死,本公子多得是辦法。”蘇墨白居高臨下的看著溫婉,一番話更是讓人如墜寒潭。
溫婉朝著他拜了一拜,道:“奴才多謝公子不殺之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白鶴居。隻是等眼淚從眼角滑落之時,她方才嚐到了淚的鹹苦之味。
幼年被買到蘇家之後,她便一直伺候的在公子身側。照顧他衣食起居,甚至,成為他的通房丫鬟。
她從未奢望過能成為陪伴他身側的人,卻也怎麼都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他野心之中的犧牲者。
從一次次的殘酷訓練,到被他一次次的送去陪伴他人身側歡笑。她這些年,何其可悲?
白鶴居內,蘇墨白在溫婉前腳離開之後,便雙腿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他一手重重拍在桌上,咬牙道:“蕭奕辰,我所受之傷,他日定要讓你千百倍償還!”
當晚,一直閉門不見人的煒薑王召見了蘇墨白。
“王爺。”剛剛處理好傷口的蘇墨白走路尚且姿勢怪異。可為了成事,他卻是忍著痛一路快步走來。
為的,便是盡快將他的計策同煒薑王說清楚。如此,也好從中脫身。
“本王倒是忘了蘇公子身上有傷。來人,賜座。”煒薑王抬眸掃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語氣讓人聽著有幾分沒底。
很明顯,他還在為了這次失禮的事情窩火。哪怕知道這錯誤不是一個人的原因,可怒火卻依舊難以遏製。
他損失了一員大將,四五千的兄弟,如何能不氣?
“王爺無需擔心,隻是一些小傷罷了。倒是王爺當時中的迷煙毒性尚未清除,還是將這藥喝了,更穩妥一些。”
蘇墨白態度誠懇的獻上解藥,卻被站在煒薑王一旁的侍衛接過。
煒薑王嗬嗬一笑:“蘇公子的心意,本王心領了。隻是這次失利,大堰那邊必然有了防備。想要再突襲,怕是不好動手。”
“那王爺便是想坐以待斃,等著大堰士兵打上門了?”蘇墨白有些急了。
按照他的了解,煒薑王絕對不會是那種被打了一次就怕了的人。
相反,他會越挫越勇,直到將對方踩在腳下,用其人頭祭旗,以慰勞此前征戰之中犧牲的兄弟。
當年他也正是靠著這股不怕死的勁頭,與大堰先皇的聰明睿智,方才穩固了江山。
煒薑王冷冷一笑,反問道:“莫不是蘇公子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能將那蕭家小兒的項上人頭取下?”
“自然是有。隻是王爺如今前怕狼後怕虎的,此事怕是不成。”蘇墨白故作無奈的歎息一聲,似是感慨大好機會抓不住。
可他方才那話,卻無疑是在刺激煒薑王,好讓他在激動之下,做出易於尋常的舉動來。
“蘇公子這是何意?本王方才損失了一員大將,怎麼就前怕狼後怕虎了?”煒薑王聽的火氣蹭蹭往上冒。
“去前頭賣命的人是本王的兄弟,蘇公子這話怕是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吧!”
要不是受了蘇墨白太多好處,煒薑王這會兒絕對得給他一腳,然後讓人把他扔出去。
“王爺息怒。在下並非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王爺才吃了虧,在城中休養一番也好。”蘇墨白微微一笑,卻激的煒薑王火氣更盛。
“好個屁!他蕭家小兒如今說不定正在擺慶功宴,本王如何能安心坐著?”
煒薑王本就脾氣火爆,剛剛在蘇墨白麵前如此表現,純粹是對他不滿,卻又沒找到由頭發泄。
若非那個叫什麼黎素的女人沒死,哪裏會鬧出這麼多的幺蛾子?
蘇墨白對他的反應滿意,卻故作為難道:“王爺的心蘇某明白,可現在這情況對於咱們而言並不利,王爺何必急於一時?”
他越是表現的不著急,煒薑王就越是坐不住了。這本來是打算刺激蘇墨白,讓他親自前去取了那黎素的命,怎麼現在他反倒不急了?
煒薑王心中煩悶,麵上也不自覺表現出了幾分,語帶不耐道:“本王便是想固守煒薑,可也要看那蕭家小兒是否會安分。蘇公子可別忘了,他身邊還有個黎素呢!”
蘇墨白臉色頓時沉了沉,冷聲反問道:“王爺如何知道黎素?”
莫不是溫婉多嘴?
他表現的一派溫潤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殺意,袖中的手微緊,暗罵自己不該大意。
煒薑王聽的心頭微跳,忙解釋道:“本王都在蕭家小兒的營帳裏見到她了,還能有假?那女人,長得倒是傾國傾城,隻可惜一手醫術太過厲害,著實是一大阻力。”
他對黎素的誇讚,並未平息蘇墨白的怒火。而後麵那些話,更無疑是在他忍耐的邊緣反複試探。
“她是我的,王爺若是有什麼旁的心思,最好還是省省。”蘇墨白看著煒薑王那明顯帶著垂涎的雙眼,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