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連連應是,哪敢說半句反駁的話。
“王爺當年跟著先皇身邊時便是讓京城那些人聞風色變的存在,如今英勇更勝當年,自然是不必將蕭奕辰這種黃毛小子放在眼裏。”床榻內還未起身的美人嬌笑著,漏出一條白皙修長的腿來。
下一刻,煒薑王果斷給了屬下一覺,怒道:“還不趕緊給本王滾出去?若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當心你的眼珠子!”
他話說完,那人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害怕晚了一步便真的被煒薑王給挖了雙眼。
這話要是放在別的時候說,他還能當作一個玩笑算了。畢竟,也是跟了王爺這麼多年的老人。
可對於女人這一塊兒,煒薑王的霸道卻非尋常人所能比。哪怕他府中姬妾眾多,卻依舊是個極愛美人兒的人。但凡是被他收入房中的,旁人看一眼都不成。
至於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誰敢?幾個腦袋啊這麼囂張?
床幔內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隨著床邊鈴鐺輕響,紗幔被一隻纖纖玉手掀開,露出一張風情萬種的臉來。
女人輕笑著,看著那人見了鬼一般的往外跑,紅唇微嘟:“王爺這麼凶做什麼?他不過是來送個消息罷了,您瞧瞧把人給嚇的。”
她光腳踩在地上,一步一響,姿態妖嬈的朝著煒薑王走來。
一顰一笑,皆是別樣風情。
煒薑王爽朗一笑,一把將美人摟在懷中,低笑道:“心疼他們作甚?當著本王的麵替他們著想,這可不好。”
他雖是帶笑,可這話出口,卻也聽的人後背生出些許寒意。
這哪裏是說笑,分明就是威脅!
美人兒卻也不惱,咯咯笑著,用手在他的肩膀打著圈:“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他們若不是替王爺賣命,妾身哪裏知道他們是哪號人物?”
她笑容略顯無辜,眨著一雙秋水明眸看著煒薑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惹人心疼。
莫說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便是女子,怕是也扛不住如此魅惑。
煒薑王眸色一沉,二話不說抱著她便往床榻方向走去。
女子嬌羞一笑,低聲道:“王爺,今日可還有正事要辦呢。若是錯過了機會,怕是不好。”
“不急,本王先辦了你再說!”煒薑王低低一笑,門外的人識相退下。
家中王爺招惹不得,王妃也輕易不能惹。就連這側妃,他們也得是躲著走。
聽著屋內傳來的靡靡之音,守在大門口的一個丫頭羞紅了臉,低罵道:“不要臉,白日裏還叫的如此大聲,難怪家世不好……”
她對麵的丫鬟臉一白,壓低了聲音道:“別胡說八道,要是讓側妃知道,當心撕爛你的嘴!”
“好姐姐,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同側妃說的,對吧?她才被蘇公子送來多久?王爺這就提拔她成了側妃,這不公平……”
小丫鬟越想越生氣,再聽屋內傳來的聲音,更是氣的一腳踹在牆上。
這會兒她也顧不上生氣了,畢竟腳疼更為明顯。
對於他們口中的女人,雲影已經將具體的消息送到蕭奕辰和黎素的麵前。
“這個蘇墨白,倒是最知道投其所好。”黎素聽完不免冷笑,沒想到蘇墨白竟然用美色同煒薑王拉進關係。
雖然在男權社會,女子被當成物品相送的不少。可如今見了一件有一件,黎素還是不由得生出反胃之感。
更可怕的是,這些女人深受其害,卻不以為然。
她們覺得,這就是她們的命,人如能能同命抗爭?說起來,也隻是悲哀。
“他這人一向如此。當初拿捏黎尚書之時,也是抓到了他的軟肋。”蕭奕辰冷冷開口,看著桌上的消息眸色漸沉。
難怪煒薑王會答應他,原來是拿了人的手軟。
再加上他本就在意權勢,也想著為煒薑的人多奪得一些封地,自然而然就心動了。
再往後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同不同意了。
黎素低低應了一聲,看著斜躺在床上‘裝病’的蕭奕辰,有些擔心道:“他們為了確定你是否是真的患病在身,可能會深入探究。切記,不可為了讓煒薑王相信,而過於冒險。”
因為緊張,她說這話的時候雙手都緊緊的握在一起。
她擔心蕭奕辰會不重視,更擔心他會太過著急,而讓自己深陷險境。可無論如何,她都不想看到他出現任何危險的情況。
哪怕是一星半點,她都不願。
蕭奕辰對上她緊張的雙眸,溫柔一笑:“素素,本王的身手難道你還不放心?想從我這裏討到好,談何容易。”
這頗為自信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卻隻讓人覺得是在闡述事實,沒有半點誇大驕傲之意。
他往日裏在京城之中是養精蓄銳,輕易不表露自己。可這並不代表,他私底下沒有勤加練習。
身在皇家,本就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哪怕他無心皇位,甚至與皇位離得千百丈那麼遠,可也難保將來會有什麼事情與他牽扯上。
如今煒薑之亂是意外,往後,誰也不能保證就是一番平順。
黎素抿了抿唇,有些無奈道:“王爺說的是,是我思慮太多了。”
她說完起身要走,卻被蕭奕辰一把拉住了手。
這會兒,反倒輪到他緊張了。
意識到方才自己可能說錯了華,蕭奕辰拉著她的手著急道:“素素,本王並非是那個意思。你關心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怪你思慮太多?”
他明白方才的話不太對,可要讓他這會兒挑出具體的錯,他卻一時也想不明白。
“王爺不必緊張,我隻是擔心在這裏呆的太久會讓人生疑。若是王爺有事讓人喊我一聲就是,我就在隔壁。”黎素無奈一笑,解釋了自己要走的原因。
哪怕她不在意別人說什麼孤男寡女之類的,可也總要為蕭奕辰的計劃著想。
她一個大夫一直守著,若是還不見起色,豈不就是庸醫一個?
名聲倒是不要緊,但能被皇上指派而來的人,醫術總不至於如此說不過去吧?
便是挖了圈套給人跳,也總不能把人當傻子糊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