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暗自嗤笑,蘇墨白難不成是把她當傻子?
這麼狗血的橋段,恐怕電視劇都不一定敢這麼拍吧!
當然,黎素的表情絲毫沒有破綻,她直直的盯著蘇墨白,似乎想從他的眼中尋求答案。
蘇墨白也很有默契,適時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
“怎,怎麼會這樣?”
黎素有些慌亂的後退了兩步,直到撞到凳子的邊緣,才猛地跌坐了下去。
“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
黎素一邊搖頭,一邊失魂落魄的嘟囔著。
見她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蘇墨白心中更加滿意。
“素素。”
蘇墨白語氣帶著幾分愧疚,歎了一口氣,他緩緩說道:“我知道這樣的真相也許會讓你無法接受,隻是——”
說著,蘇墨白搖了搖頭,“隻是顧夫人是你的親生母親,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該瞞著你。”
蘇墨白的語氣很是真摯,倘若黎素不是知道他早有預謀,接近自己完全是不安好心,說不定都要被他騙過去了。
黎素放在桌下的手指動了動,麵色依舊帶著幾分痛苦的糾結。
“可是,我已經認了太妃做義母,我——”
黎素的不知所措,讓蘇墨白更加滿意。
他安撫似的笑了笑,“這不怪你,顧夫人也不會怪你的。”
聞言,黎素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很快垂下眸子,塌下去的肩膀顯得整個人帶著一種可憐的感覺。
“素素,我會幫你的!”
蘇墨白突然抓住黎素的手,黎素來不及反應,放在桌上的左手被他抓了個正著。
她佯裝不好意思了的掙紮了下,便幹脆任由蘇墨白拉著了。
算了,握手這種事情,她就當作是陌生人見麵打招呼好了。
等蘇墨白走了以後,她好好洗洗手也就是了。
戲不能演砸,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半晌,黎素遲疑的抬頭看向他,目光中帶著幾分猶豫和不知所措。
對於這個問題應該如何回答,蘇墨白早已準備出了看似完美的一個計劃。
“這件事情說起來並不難。”
蘇墨白伸手點了點桌子,笑道:“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毀掉他最在意的東西,或者是人。”
說完,蘇墨白上身微微前傾,湊到黎素麵前,小聲問道:“那麼,你覺得太妃的最在意的,是什麼?”
黎素沉默了起來。
她自然明白蘇墨白的意思。
太妃這般年紀,尤其喜歡的東西並不多,能讓她上心的人更是不會有幾個。
然而若說最重要,依然還是數蕭奕辰為代表。
俗話說母子連心,倘若黎素真信了他的鬼話,對蕭奕辰出手,恐怕正中蘇墨白的心思。
黎素將計就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聽起來見到,真正做起來,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怎麼會?!”
意思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蘇墨白笑了笑,說道:“你隻管說想不想報仇,其餘的我都可以幫你做。”
黎素心中冷笑,幫她做?
恐怕隻是為了借自己的手,打擊黎尚書和辰王府吧。
蘇墨白這麼做,簡直就是把自己當做傻子哄騙。
黎素將計就計,麵上做出一副感激又迫不及待的樣子,心裏早已在想著對策。
很明顯,蘇墨白相對辰王府下手。
雖說她和蕭奕辰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好歹也算是朋友。
何況比起蘇墨白,蕭奕辰這個人顯然更加可信一些。
至於蘇墨白那些亂七八糟的說辭,黎素可是一個字也不相信的。
太妃是個聰明人,黎文彥也不傻。
蘇墨白口中所謂的,太妃是故意認她做義女,目的便是讓死去的顧青嵐心中不痛快,簡直荒唐至極!
那些愛來愛去的說辭,更是幼稚的可笑。
這是古代的官家和貴族的事情,可不是什麼狗血言情,張口閉口全都是戀愛腦。
“墨白,謝謝你。”
盡管心中鄙夷蘇墨白的謊言,黎素仍舊麵色真摯的對他道了謝。
旁敲側擊的問出了蘇墨白的計劃,而後逐漸沉默,看樣子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素素,你跟我不需要客氣。”
蘇墨白搖了搖頭,而後遲疑道:“隻是——”
“什麼?”
黎素不解的看向他,目光中似乎帶著直指人心的力量。
一瞬間,蘇墨白竟然有一種仿佛被看透的感覺。
“我想,若是方便的話,你到黎尚書的書房去一趟。”
說著,蘇墨白從袖口掏出一張疊成四方的紙,放到黎素麵前徐徐展開。
“你看,這個東西。”
紙上畫的是一個形狀有些特別的東西,看上去像是玉器擺件。
但黎素心中明白,這東西應該是虎符。
“素素,方才你也說了,對黎尚書沒有太多怨恨。”
蘇墨白有些勉強的笑了下,“既然如此,你隻要把這個偷偷拿出來幾天,便足以達到一些效果。”
“偷過來?”
黎素一隻手抓著紙,仔細觀察了一番,將物品的形態記了下來。
“沒錯。”
蘇墨白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已經偷偷潛入到黎文彥的書房好多次,可卻始終也沒看到東西的蹤影。
找上黎素,也算是意料之外了。
也許尚書府內有什麼隱蔽又適合藏東西的地方。
他雖說和黎尚書沒錢打交道,但兩人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合作關係或者是朋友關係,不如說是一種交易。
所謂交易,自然是彼此交換一些自己認為不重要的東西。
而手握兵符,就相當於掌握了兵權。
蘇墨白早就對這個東西感興趣了,隻可惜,黎文彥對兵符看的緊,多大的利益也不願意交換,威脅同樣不管用。
在黎文彥看來,兵權可要比其他東西重要的多。
蘇墨白也不例外,因此才會找上黎素。
黎素不想答應的這麼痛快,於是猶豫著道:“父親的書房極少讓其他人進入,我即使能夠進去,也未必能找到的。”
開玩笑,自己幫他偷兵符,然後把黎文彥從尚書的位置上拉下來?
她好歹是尚書府的大小姐,何必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