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柳氏有孕的消息,黎素笑了笑,沒有過多理會。
事實上,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大概是因為得知有了身孕,柳氏這幾日老實多了,黎素的飯菜裏再沒出過問題。
黎素暗自猜測,柳氏可能是良心發現,想給自己的“孩子”積點兒德。
因此,這幾日黎素的生活平靜的很,除了忙鋪子裏的事情,再沒有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最近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另一家店鋪的準備工作也進行的有條不紊,很多時候,黎素甚至可以試著做甩手掌櫃了。
如今已經進了四月份,天氣回暖了許多,街上的行人早已脫掉了厚重的棉衣,穿上了輕薄的春衫。
正是百花初放的時候,在家中悶了一整個冬天的眾人,自然更加活躍。
什麼桃花宴、蘭花宴、櫻花宴等等,各種宴會層出不窮。
作為官家小姐的黎素,因著人緣和名聲並不好,黎素倒是一直沒有參加過這類聚會。
就連柳氏和黎嫣然,被邀請的次數也並不算多。
畢竟,尚書府這段時間鬧出的一些事,大家還是多少聽說了一點兒的,平日裏關係便稀疏平常的,直接把她們一家排除在邀請名單之外了。
倒是這一次,黎素意外的得到了朔陽郡主的請帖,說是她要辦個魚膾宴,邀請她赴宴。
對於朔陽郡主,雖然隻接觸過幾次,但黎素對她的印象還不錯。
說來,朔陽郡主這個人的性格挺對黎素的胃口。
她早年曾經嫁過人,那時候他那位夫君承諾過,會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哪裏想的到成親不過三年,男人就變了心,死活要把青樓的一個姐兒納回家。
朔陽郡主向來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當即便堅定的提出了隔離,而後便搬回了自己的郡主府。
如今他和離已經有兩年,生活過的簡直不要太好,閑來無事便辦一場宴會,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反觀她曾經的郡馬,妾室納了一個又一個,始終沒有人懷上身孕。
後來大家才知道,當初兩人成婚近三年,朔陽郡主沒有身孕的事情,並不是她的問題。
而是那個男人,根本沒有讓女人懷孕的能力。
如今渣男在京城抬不起頭,朔陽郡主卻過的十分瀟灑,養了幾個麵首,再沒有成親的打算。
對於朔陽郡主這種性格,黎素十分欣賞,因此雖然兩人接觸的次數不多,但對彼此的印象都挺不錯。
宴會的時間不過就是在五日後,忙忙碌碌中,很快就到了。
“小姐,您今天這身衣服格外好看呢!”
鶯歌打量著裝扮比平日更加精致的黎素,笑宴宴的說到。
“就你嘴甜,待會兒我再給你買些蜜餞,你多吃些,爭取往後嘴巴比蜜糖還甜。”
黎素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回首看了下銅鏡中的自己,心中也有幾分滿意。
今日她穿的是一身鵝黃色對襟春衫,下麵配的是一條淺紫色百褶長裙,裙麵上用金線繡著幾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顯得分外活潑生動。
“走吧,莫去的晚了。”
黎素抬手扶了扶鬢邊的發釵,轉身朝鶯歌笑了下,帶著她出了門。
鶯歌這丫頭是個伶俐的,難得的是,她十分懂得把握分寸,聰明又本分,這樣的丫頭可不好找。
盡管黎素買下她不久,但對於她還是有幾分信任的,平日裏出門也總是讓她跟著自己。
“呦,這不是我的好姐姐嘛!”
黎素剛走到大門,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道女聲,順利讓她腳步頓了頓。
“是妹妹啊。”
黎素轉過身來向後看去,隻見一襲粉色衫群的黎嫣然扶著婢女的手緩緩而來,發間的金步搖差點晃瞎人的眼。
不得不說,黎嫣然這身裝扮並不難看。
畢竟她長著一張不錯的臉,身段也纖細,隻從外邊看去,絕對是一個美人。
可惜,性子太招人煩了些,心腸太過歹毒。
“姐姐如此細心打扮,看來今日有事要做?”
黎嫣然掩著嘴角笑了笑,說道:“莫不是,要和野男人幽會?”
語氣中是鄙夷嘲諷,黎嫣然的眼中,卻是遮也遮不住的嫉妒。
原本她對自己今日的裝扮很是滿意,可和黎素一比,盡管她不想承認,卻也總是好像遜色了幾分。
看著黎素陽光下閃著光的裙擺,和她那張白裏透紅,即使沒有撲粉也毫無瑕疵的臉蛋,黎嫣然怎麼也壓不住心中的妒意。
看著黎嫣然這副模樣,黎素好心情的笑了笑。
“野男人?”
黎素抬起手來,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指甲,說道:“你這話,是說朔陽郡主府裏麵,有野男人嘍?”
黎嫣然想說是,可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朔陽郡主的父親,是當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當年也是替當今擋了刺殺,這才殞命。
而對於朔陽郡主這個出生便沒了母親,後來又沒了父親的親侄女,皇上那是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疼的。
是以,這種話,黎嫣然哪裏敢說的出口。
這般想著,見黎素對自己露出輕蔑的笑容,黎嫣然又氣又恨。
“你竟能得到朔陽郡主的請帖!”
連她自己,也是借了一個朋友的光,才能得到去朔陽郡主府赴宴的機會。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說完,黎素便轉身不再理會她,出了大門,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哼!”
黎嫣然氣的剁了跺腳,看了眼身側低著頭不敢吭聲的婢女,暗罵了句“沒用的東西!”
時辰已經不早,黎嫣然本就是拖了朋友的麵子同去,自然更加不敢遲到,當即匆匆上了馬車。
此時,朔陽郡主府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已然排起了長隊。
黎素一下馬車,見到的便是眼前的景象。
因為大門口馬車太多,她並不是在正門口下的別,所以還要步行一段。
看得出來,朔陽郡主這一次邀請的人不少,並且,似乎不隻有女子。
黎素看見前方一個剛剛下馬的男人,頗覺他的背影極為熟悉。